一个大世家的陨落,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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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实为女子,却扮作男子征战四方的事情再一次让南陵甚至天朔的人吃了个大瓜。
但是在南陵如今女子为帝之后,给人们带来的冲击也没有那么大了。
远在天朔皇宫的酆璞当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原先是跟姜郁说好了拿下南陵的,但现在姜郁扶了骆姣登基,之前的约定也就作废了。
酆璞倒是没有恼怒。
一开始答应姜郁,有一部分缘故是他顶着姜郁的身份在南陵,而且南陵皇骆枞不配为君。
那天在驿馆醒来后,他发现折磨他多年的血蛊也没有了。
回到天朔后他也一直修身养性,基本上不杀人玩了。
战争和鲜血对于他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如今姜郁在南陵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南陵也拿下也罢。
只是,姜郁不是说好了尽快来娶......啊呸,是来天朔嫁给他的吗?
为何现在都快过了一月,还没有消息来?
酆璞坐在之前姜郁在天朔时坐的小木扎上,端着青瓷小碗,看着古董羹里翻滚的红油,神色淡淡。
“陛下,可是味道不合口味了?”一旁的钱荣捏着兰花指问道。
酆璞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之前钱荣被姜郁打发去养富贵和进宝,他用惯了钱荣,回来后就把人召回来。
见他那娘里娘气的动作,酆璞忽然也有些看他不顺眼了。
“给朕滚出去,让小夏子进来服侍。”
钱荣:“???”
一旁蹲在鸟笼子里的富贵捏着嗓子叫,“滚出去,给朕滚出去!”
钱荣掩面退了出去,想哭。
酆璞吃着古董羹,突然有些想姜郁了。
那女人不是说最喜欢他了,应该不会在南陵找别的男子成亲的吧。
定不会的。
酆璞如此安慰自己。
第1159章 暴君吃药(37)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要真是如此,她为何不传句话给他?
酆璞冷哼一声,把青瓷小碗重重的放到实木圆桌上,吓得旁边的小夏子一个激灵。
陛下刚刚修身养性了两个多月,是不是又要开始提刀杀人了?
酆璞磨了磨后槽牙,想到之前和姜郁相处的点点滴滴,到了嘴边的“也不是非她不可”咽了下去。
这个即使冷着脸也可爱到爆炸的女人,他还真得就非她不可了。
啊,气死了。
酆璞气得不行,起身,坐到龙案后,提笔。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一大段话,一气呵成。
连停顿都没有。
仔细的把信纸叠好,放进信封里,末了还黏上了火漆蜡。
唤来暗卫,把信交给对方,“送到南陵皇手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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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最近因为戈鸿羲小动作频频,没时间去想娶大白回家的事情。
没想到大白这次这么积极,竟然给骆姣来信,提出娶她。
虽然对他没有给她写信表示有点不爽,姜郁还是整理衣物进了宫。
“阿郁你认为怎样?”自从那天晚上姜郁找上骆姣提出合作以后,私底下骆姣都以“阿郁”称呼她。
姜郁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淡,“可以。”
骆姣见姜郁没有拒绝,顿时起了几分调侃的心思,“莫不是上次在天朔的时候和天朔皇看对眼了?”她现在还记得先前的筵席上天朔皇说了要娶妻,还放话要为她空置后宫的事情。
姜郁颔首,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啊不对,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那既然这样,我就回信同意了。”对于改变她命运的姜郁,骆姣还是很开心看到她幸福的。
姜郁:“好。”
姜郁又和骆姣去御花园钓了两条锦鲤鱼上来,这才带着锦鲤鱼出宫。
回到侯府,姜郁便看到了书桌上静静的放着一封带着红色火漆蜡的信封。
姜郁不用想都知道是酆璞。
“朕答应了你要娶你为妻,君无戏言,你不要太过得意,朕这是为了兑现诺言罢了。”
姜郁啧了一声,把信纸重新放回到信封里,随手扔进抽屉里。
小东西还真会胡说八道,明明爱老子爱的死去活来的。
哼,逞能。
成婚要准备哪些东西来着,嫁妆,婚服还有什么玩意儿,算了算了,找管家来问问。
“侯爷,在民间,女子成亲时用的婚服都是要自己绣的,寓意极好的。”
姜郁指尖慢吞吞摩挲着,半天没说话。
绣婚服,开什么玩笑。
老子的手拿得起剑,操的起刀,就是捏不起绣花针好不好?
“行了,退下吧。”管家退了出去。
姜郁写了回信,表示让酆璞准备婚服,她是不会绣婚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然后唤来暗卫,将信送过去。
洗漱过后,姜郁靠在贵妃榻上看了会儿电视剧,眼前突然一晃。
一缕黑色的头发从上方垂了下来,距离眼前极近,依稀还能看到黑发在不断的慢慢蠕动着。
一滴血低落到贵妃榻边的小矮几上,发出“滴答”一声。
姜郁抬眸,便看到一大半身子都进入到房间里,还有一大半在墙外的骆枞。
第1160章 暴君吃药(38)
姜郁:“......”
什么玩意儿?画风从权谋宫斗变成灵异了?
骆枞死的时候浑身乌漆嘛黑,现在也依然是这个样子,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珠子像是两个玻璃球,不见一丝眼白。
“姜郁。”骆枞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声音像是在砂纸上摩擦一样。
而且,一张嘴,舌头就掉了下来,拖得老长。
姜郁:“......”这个位面的鬼差业务能力这么差的吗?连一只小鬼都逮不住?
“是你害死了朕。”骆枞又说,一边说着,嘴里还在往外冒着血。
姜郁:“哦。”快点让开,老子的平板要是脏了老子活撕了你。
“朕答应你要娶你的,所以朕来履行约定了。”
姜郁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一身红,“......”
姜郁放下平板,面无表情的掏剑,狗东西离老子远点。
老子这么干净的人,这么干净的房间竟然混进了你这么个脏东西。
姜郁也懒得去唤鬼差前来了,一个小鬼灰飞烟灭根本无人关注,事后也不会有人追究。
“你是想杀了朕吗?”骆枞喉咙里发出桀桀的笑声,这时候他还在墙外面的半截身子也进来了,“朕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哦豁!
他是在挑衅老子吗?
那就试试好了。
姜郁挥剑。
骆枞原以为触碰不到他的剑猛地刺穿了他的身体,“啊!”
待到姜郁拔回剑,骆枞整个身体扭曲了一下,然后砰地一声轻响,化作一堆齑粉。
姜郁挥手,转瞬间地面上就干干净净。
哼,跟老子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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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即将嫁到天朔做皇后的消息再一次散播开来。
嵇都百姓和众世家:大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戈鸿羲得知了这个消息,坐不住了。
天朔和南陵这很明显是联姻了,日后他在朝中会更受拘束。
戈鸿羲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先是把家中的妇孺老少暗中送出了嵇都,然后让部下把这些年暗中屯的兵马分批次送进嵇都来。
与其收到辖制,还不如趁早反了。
姜郁对戈鸿羲私下里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在戈家妇孺老少被送出嵇都的时候,姜郁的人就截下了马车。
戈鸿羲还不知道他的家人都到了姜郁手里,正兴奋的准备谋反。
可是还没等到举兵攻进皇宫的那一刻,就被姜郁和熊广带兵围住了丞相府。
戈鸿羲得知事情败落,惊慌之间想要从地道逃走。
好不容易逃到了地道那一头,刚推开小门,就看到守在外面的姜郁以及身后的姜家军。
“丞相,早上好。”
戈鸿羲看着头顶的大日头,又惊又惧,即使是数九寒冬,后背也出了一层的汗。
早个屁,都快大中午了!
“戈相蓄意谋反,在丞相府中私藏龙袍,人赃俱获,人证物证俱在,押回天牢,容后处置。”
姜郁清清冷冷的声音当头劈下,直到这时候,戈鸿羲也没明白,为什么他会失败。
他手下的兵马以一敌十,皇宫守备不严,骆姣一个女人定是文韬武略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