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音啧了一声，去找原白，听说失踪了还没找到，有些犯愁。
方夏阳是方逍的弟弟，也用过药剂，必须尽快告诉方逍。
传声筒不在，只能自己打电话了。
时隔几年，闵子音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当天晚上，方夏阳也被关进了医院的隔离室，就在周副会长隔壁。
两个隔离室中间的墙壁被调成透明的，方夏阳可以清楚看到周副会长痛苦撞墙的惨状。
方逍站在门外审问：“谁给你用的药剂？”
“我不知道什么药剂。”方夏阳靠在墙上，侧着脸，不敢看对面的周副会长。
方逍：“你觉醒四年了，一个月要用几次YA药剂？”YA药剂就是红色药剂，用来治疗意识云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夏阳！”方逍忍不住朝他怒吼。
“哥！”方夏阳愤怒的吼回去，“我不知道什么药剂，放我出去，你再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告诉爸爸！”
方逍：“爸爸已经知道了。”
“那你还不快点放了我！”
方逍指指隔壁的周副会长：“他用药剂六年了，关进来第七天开始撞墙，你在这里没有YA也坚持不过十天。”
方夏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还在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把光脑还给我，我要给爸爸打电话！”
“夏阳。”方逍看着弟弟，有些心疼，沉吟了一下，语重心长道，“YS的危害，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不能再让更多人被骗，我必须尽快抓到研制药剂的人。”
方夏阳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十天之后再来见你。”方逍硬气心肠，转身走了。
方夏阳扑到门边疯狂拍门：“回来，方逍，哥！放我出去！”
另一边，学院中，方林听说方夏阳也用过药剂，马上去找曹恒。
“干什么。”曹恒满脸警惕。
方林问：“你用什么威胁的方夏阳？”
“凭什么告诉你。”
方林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放出白狼咬住他的精神体：“你现在可以说了。”
“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小白脸，我不可能告诉！”曹恒不甘心的叫骂起来。
乔越思一脚踩在他脸上：“袭击原白的那些人是不是你雇佣的？”
曹恒奋力挣扎：“不是，你们放开我，跟我没关系！”
“可我刚查到的消息是，你也有外星血统。”乔越思用力踩他一脚，“你的家人二十年前才搬到帝都区，你原来是协议区的人，那些袭击者也来自协议区。”
“我来自协议区怎么了！”曹恒双眼通红，气的怒吼，“我是有外星血统，外星血统就应该被歧视吗？那个原白也有外星血统，你们一个两个还不是围着他转，凭什么因为这个怀疑我！”
“凭这个。”方林摘下他的光脑，调出一个号码，“这是那伙人的号码，方夏阳用你的光脑联系的他们。”
曹恒愣住了，迟疑了一瞬：“不，不可能。”
方林：“你们调换了原白的徽章，抵赖也没用。我现在把你送到警局，找个高级向导搜索你的脑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到那个号码，曹恒也不确定了，疯狂挣扎起来：“不可能，不是我！是方夏阳自己联系的，不是我！”
方林和乔越思对视一眼。
“果然是方夏阳。”
乔越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不知道了。”曹恒扭动间也伸出了爪子，想袭击方林，又被对方死死按住，只能抓挠地面，“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方夏阳说他有计划，没有跟我说，只让我配合撞掉原白的徽章，我只做了这个，真的！”
方林：“你用什么威胁的方夏阳？”
“不能告诉……啊啊啊！”他的黑熊上次受伤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再被白狼撕咬，曹恒疼的失声惨叫，“我说，我说，放开我的精神体！”
“说吧。”
曹恒：“是YS，就是被闵子音发现的那个。”
“YS是什么？”乔越思马上问，似乎也听原白说过这个。
“就是YS，还能是什么，就是字母。”曹恒刚嘴硬一半，又惨叫起来，“啊啊啊！放开我的精神体，YS就是……就是什么……就是材料。”
方林：“说谎，你到底用什么威胁的方夏阳？”
曹恒闭上眼睛哀求：“我真的不能说，说了夏阳就全毁了。”
“他现在也全毁了。”用过YS，意识云损毁严重，无药可救。
“我真的不能说。”曹恒停止了挣扎，脸贴在地面上，宁愿忍受巨大的痛苦，都不愿意开口。
方林最后放开了他，站起身低下头，盯着曹恒的脸：“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猜一下吧。”
“是不是因为，方夏阳不是真正的小公爵大人。”
曹恒一瞬间僵住。
乔越思看到他的反应，也惊呆了，脱口而出的问：“你怎么猜到的？”
方林伸手摸了一下兔子，没有回答。
原白也很奇怪：方林怎么猜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月下，星羽，魂的营养液
第41章
方林把曹恒带到方逍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方逍沉默了一瞬，竟然没有惊讶，反而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他有证据。”方林指指曹恒。
“我没有！”
曹恒赶紧否认。
方逍是调查员，最擅长的就是让人吐出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半天之后，曹恒蹲在地上浑身颤抖，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一年前曹恒还在另一个学校读书，因为暴露了外星血统的身份，受到同学排挤，心情郁闷之下，经常打架受伤，时常去医院。
有一次在医院外面遇到了状态糟糕的方夏阳。
当时明明是冬天，方夏阳却全身冒冷汗，衣服都湿透了，哆哆嗦嗦的瘫倒在医院外墙边，挪不动一步。
曹恒腿受了伤，行动缓慢，路过方夏阳身边时走的慢吞吞的，正好听到那人在小声喊疼。
那时他还不认识方夏阳，只知道面前的是一位高级向导。
出于哨兵照顾向导的本能，曹恒走过去询问了一番，也没得到回应，有点担心，就忍着腿伤把人一起扶去了急诊科。
两人分两间诊室，等曹恒的腿伤处理完，方夏阳已经离开了医院。
曹恒还特意询问了治疗方夏阳的医生，得到的回答是，方夏阳自己有药，注射药剂之后就恢复了，根本没需要医生救治。
方夏阳虽然脾气坏，但长相不差，又是高级向导，而且出自贵族之家，只要不说话，对高级哨兵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次偶然的邂逅，给曹恒留下了一些念想，之后的几个月，他总是情不自禁的走去那家医院，路过当时那片墙角。
也许是上天眷顾，真让他遇到了方夏阳几次。
后面方夏阳的状态没有那么糟糕，只是眼下青黑，似乎缺乏睡眠，脾气看起来也很暴躁。
但向导不就是这样，都是要让人捧着哄着的。
曹恒经过几次努力，终于让方夏阳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也知道了方夏阳的名字。
了解这个人后，他的幻想破灭了。
他来自协议区，有外星血统，受人歧视，而方夏阳是堂堂小公爵大人，追求者无数，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理智上明白自己没机会，但感情上，还是不自觉的会路过那家医院。
就这样坚持了半年，上天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
有一天，方夏阳从医院出来后，双眼通红，就站在他们相遇的那个墙边，双手抓着头发，崩溃的哭了很久。
曹恒就躲在暗处，心疼的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勇气走上前。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方夏阳发疯一样撕碎了手里的诊疗单扔进垃圾桶，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曹恒把那些碎片检出来重新拼好，发现是精神科的诊疗记录，上面显示方夏阳意识云受损严重，医生无法给出有效治疗建议。
这对于高级向导来说无异于致命打击，不怪方夏阳那么崩溃。
曹恒带着这张拼凑起来的诊疗单，去了很多医院询问，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无法治疗。
他整天唉声叹气的对着那张诊疗单，无意间发现了一点问题。
上面方夏阳的基因信息有些不对。
方逍听到这里，问他：“你就是这样发现他不是方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