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薛清走了,何皎皎才问了小二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跑了出去。本来她每日都要午睡,想想薛清她就不敢回去,只将就着眯了一会儿。知道天都黑透了,何皎皎才抱着吃的回去。
薛清正在灯下看书,见她拿身子推开门,就起身迎了过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你,要是你是温如玉,我肯定一早就回来了。”何皎皎避过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甩了甩胳膊。
“温如玉有什么好的。”薛清不悦道。
何皎皎护短道:“温如玉有什么不好的?”
“身子不好。”
这话何皎皎无可辩驳,只好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问:“你今晚睡哪儿?”
“你猜。”
“别睡我这儿。”
薛清拿过一包蜜饯尝了尝:“不睡就不睡,但是东西我要拿走。”
“又不是给你买的!”何皎皎挑了几样不错的,放到自己面前,剩下的就全推给薛清,“现在温如玉不在,便宜你了。”
“你为什么要给温如玉带吃的?”薛清把何皎皎面前的东西拦到自己面前,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推给何皎皎。
“因为……”何皎皎顿了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你,不说算了。”薛清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就去了隔壁。
何皎皎盯着房门看了一会,摇摇头,让小二端水上来洗脸洗澡。
她把房门关上,躺回了床上睡了。
半夜,薛清又偷偷开了门进去。
“你干嘛?”何皎皎从床上坐起来问。
“就走错房间了。”
“再见。”
薛清轻咳一声,脚步偷偷超前挪了挪:“皎皎,我一个人睡被子跟结冰了一样,冷。”
“你冷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要是生病了,你还要照顾我。”
“你又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要照顾你的人可多了去了。”
“怎么,吃醋了。”薛清和衣钻进了何皎皎的被子,果然是冰凉凉的,怎么就沦落到主动给人暖床呢!
“你出去!”何皎皎站起来,“一天天的,能不能做点儿人事。”
薛清躺好不理她,何皎皎气呼呼地从他身上踩过去,刚坐到床边,就被薛清压着肩膀按到了床上,把暖好的被子盖到何皎皎身上:“大晚上,你去哪儿。”
薛清别的怎么样不知道,暖床倒是很好用,被子暖和了,何皎皎心情也好了些,和颜悦色地说:“出去啊,难不成跟你同床共枕。”
“有什么不好的。”薛清顺手点了何皎皎的穴位,捋了捋她的头发,“乖,好好睡吧。”
何皎皎只能瞪着他,无耻,太无耻了!
“瞪我干嘛?想让我帮你解开?”薛清撑着头,乌黑的头发落在肩上,“你要是喊我一句夫君我就帮你解开。同意的话,你就抬抬食指。”
何皎皎便抬了抬食指,薛清连忙解了穴,还说:“不许反悔。”
结果,他刚给何皎皎解开,何皎皎就用自己半吊子的点穴术来点薛清。薛清挡了她的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你才说话不算话呢,说好不睡我这儿的!”
“好了,不睡。”薛清帮何皎皎掖好被子,就出去了,到门口还听到何皎皎骂了句,“有病。”
果然,暖床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被窝里暖洋洋的,跟中了小太阳一样,何皎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薛清不知道跑哪儿了,她就自己去吃了饭,又逛了半天,就回去收拾东西准备
明天就继续南下。
下午,她就坐在桌边看书,要是温如玉在他们还能说说说话,八卦一下,现在她只能一个人闷闷地看书了。
到了晚上,薛清还是没来,何皎皎买了手炉,先把被窝熏暖了,才紧闭房门钻了进去,把钱压在了枕头底下。
“你怎么又来了?”第二天一早,何皎皎感受到身旁有人就不睁眼,直接扭过头背对着薛清。
“除夕也要放烟花吗?”薛清伸手把何皎皎捞了过来问。
“什么时候除夕夜?”何皎皎坐起来,把落在腰上的手拿开问。
“今晚。”薛清捏了捏何皎皎的脸,“小年夜记得那么清,怎么到了除夕夜就记不得了!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想去,我要南下。”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过了除夕夜,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是不是要在除夕夜做什么事儿?”
“你想多了。我今天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今日街上的人特别多,人人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微笑。何皎皎逛了一会儿,就直接听戏去了。听完戏,又去听说书,连运城这样偏向南边的地方也在流传着温大将军的故事,说书的摊位上围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晚上,何皎皎磨了好久也不想回,一直到薛清派的人找到她,她才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薛清身形颀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站在客栈客栈门口等着她,周身的气度依旧清雅。明明看着这么清雅,怎么一到自己跟前就跟小孩子一样呢!
“上车吧。”薛清掀开马车帘子作出请的手势。
何皎皎站在原地,问:“去哪儿?”
“去一个好地方。”薛清今日没有太多的耐心,“你要是不自己走,那我就抱你上去了。”
“哼,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你帮忙。”
何皎皎上了马车,薛清就坐到她身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手心还出了汗。
“你干嘛!”何皎皎试了试把手从薛清手里抽出来,但却一点儿用都没有,只好说,“你放开我,黏糊糊的,难受。”
薛清叹了口气,松开手:“何皎皎,我们的婚约不作数吧。”
“本来就不作数,我又没同意。”何皎皎擦了擦手说。
不愧是何皎皎,她这话一出,薛清本来不多的伤春悲秋全化成了愤怒:“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块儿?”
“当然,谁想跟一个天天和自己吵架的人在一块儿。”
薛清的声音低了些:“我没跟你吵架。”
“可是你天天气我。”
“是你先气我的。”
“幼稚不幼稚,争这有用吗?口说无凭,你得写成文字,再签字盖章摁手印,否则还不是想反悔就反悔了。”
“好,写就写。”
马车没行多远,就停在一处宅子。
何娇娇正纳闷,就被薛清一把抱了下来,进了屋内。
“够无耻!”何皎皎把头埋在薛清怀内,咬牙切齿道。
“时间紧,没办法。”
何皎皎不重,薛清抱着她没什么感觉,却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薛清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这是何皎皎少见的温柔时刻,他想多在此刻停留一会儿。可走得再慢,总有尽头,到了堂屋,他就放下何皎皎。
这时,檐下已经站了二十几个人,都是薛清自己的亲信。
“薛清,你不会是想玩囚禁吧?”何皎皎动动腿说。
薛清没理她,对手下的人说:“小白带八个人跟着我,剩下的人交给小黑,护夫人安全。你们先去歇着,我们子时出发。”
“是!”众人说着就散去了。
“去哪儿?”何皎皎问。
“出城。”
“大半夜的,城门都关了,怎么出城啊。”
“我有正事儿。”
“那我算是私货?”
“嗯。”
“所以你这是以权谋私?”
“不至于,一没求财,二没求色,只是顺路捎你一程。”
“去哪儿?”
“安全的地方。”
何皎皎跟薛清安安稳稳地吃了饭,城里就放起了烟花。
“烟花!”何皎皎指了指烟花,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薛清也放下筷子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一户人家放了烟花,别的人家就接着放了起来,何皎皎看了半个时辰,才兴致缺缺地回去。
“三爷,不好了,敌军进来了。”小白禀报时并不忌讳何皎皎。
“什么敌军?”何皎皎看向薛清,“难道是要打仗了?”
“嗯,只是不应该这么早。”薛清抿嘴,牵住何皎皎的手,“先进地道吧。”
很快,他们就熄了灯,钻进了地道。何皎皎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一提到打仗,她就心慌的厉害,身体也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