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可恕(28)

作者:计然之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舅听到这也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看来这个王大娘也是一个修行之人翠萍最后还是没保住吗?”

村长顿时来了精神,接着讲道,王大娘走后,翠萍的丈夫就开始准备后事,棺材板和衣服都买好了,可偏偏翠萍苏醒了,就是身体有点虚弱,其他啥毛病也没有。

这让家里人都欢喜异常,大摆酒席,只不过王大娘并没有赴邀,听三姥后来说,这王大娘并不是觉得脸上无光没来,是三姥去邀请的,王大娘一直嘴上说着这事要大,这事要大,三姥问怎么了,王大娘也不解释,只是不停的给堂口磕头,嘴上说着央求的话。

三姥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来,心怀诧异的离开了。不过既然事情有了转机,三姥也就没深究,毕竟谁都希望日子越来越好。

村里的人心地善良,酒席散了,大家伙凑在一起唠唠家常,嘘寒问暖的,翠萍的丈夫这一夜喝了很多酒,一个中年大汉,愣是哭着抱着乡里乡亲的絮叨琐碎,这一切翠萍看在眼里,眉开眼笑的也不多说什么,就这样一直到深夜,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三三俩俩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惊呆了,或者说震惊了!

村子里百户人家的鸡鸭鹅狗全部离奇死亡,说离奇是因为每个家畜的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家畜只剩下了尸身,没有了头部!

大清早的,村子里的人们惊慌失措,都出来相互交流,这对于农村来说不是小事,这些养着的家畜是过年不可缺少的肉菜,怎么一夜之间全死了,而且头都丢了?

恐怖的气氛瞬间蔓延了整个村子,诡异!

甚至是惊悚!

三姥热心肠,前脚刚迈进翠萍家的院子,吓的整个人都傻了,连大声尖叫都忘记了,三姥看到的事物,颠覆了她整个人的所有观念,原来是翠萍家的院子里满是家畜的脑袋,什么种类都有,家畜的血凝固在院子围墙上,一直蔓延到了三姥的脚下。

似乎整个天地变成了血红色,灰暗的血红色,凌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这些家畜不完整的脑袋上,堆积成了小山般的分不清个数的带着血色的脑袋,翠萍家院子本就不大,现在已经彻底堆满了,有的零散头已经挤到了院外,只不过刚开始三姥震惊中没有发现。

三姥惊呆了十多分钟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撒腿就跑,那叫声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邻居都在道边站着说昨晚的事,这一看到三姥像疯子一般跑赶紧拦住,问怎么个情况,三姥紧张颤抖着说了刚才所见,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待一会,村里的老爷们聚了一大群,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连吵吵带喊的冲进了翠萍家,不知道究竟是问罪还是恐怖到了极点,变成了愤怒!

翠萍家还是没动静,农村老爷们也是吓够呛,不过还是依仗着人多,吵闹拿着农具硬开了一条路,短短一晚上时间,那血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院子,这些妇女们就站在门前呆立着,也不交流了,她们都已经彻底看傻了,有胆小的都已经轻声哭泣起来,身体抖若筛糠。

费了好半天劲,这些老爷们把翠萍家的门敲开了,翠萍的老公推门一看直接吓傻了,赶紧叫着熟睡的翠萍,幸亏家里的孩子在城里读书,要么可吓坏了,众人进屋,叫嚷着,为什么这么大动静还没醒,平时这个点早起来干活了,农村人勤劳肯吃苦,每天凌晨太阳还没出来呢,就已经农作了,可今天为什么睡到这么晚。

翠萍赶紧叫大家进屋,昨天睡的太晚了,高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就睡的死了一点,可没有想到出这么大事儿。

“不对!翠萍说谎了。”大舅皱起了眉。

村长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翠萍见到满院是家禽尸首一面的时候,就彻底吓傻了,胡言乱语,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安抚着翠萍坐在炕上发呆,村民们逐渐的散了,看着人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翠萍的丈夫是老实人,让村民去找王大娘,看这场面肯定是黄大仙做的,不明原因的村民只能安抚了几句,然后一起去找王大娘了。

翠萍家里出现这么大的事,翠萍的孩子也从城里赶回来了,一言不发的和翠萍丈夫收拾院子里的家禽尸首,在自家的大地挖了一个深坑,把这些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的头全埋里,可即便这样,院子里依然是血腥味冲天,正在翠萍的丈夫拿井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整个院子的时候,村民们再次冲进了翠萍的家里。

之前村民们去找村长,问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可不是几块钱的事,这直接影响到很多家庭的经济利益,村长也懵逼了,谁见识过几百号人直接冲进家里吵闹啊,这些村民把村长家里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村长无奈,只能让大家再次去找翠萍,对于一个没有经历什么大风浪的村长来说,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村民再次冲进了翠萍的家里,翠萍丈夫望着人山人海的村民,不知道怎么办,村民们以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点活大家就帮忙一起干,勤劳朴实,热情一直是这个村子的民风。

翠萍丈夫更是老实巴交的,平时不爱说话,内向的性格,这时候脑袋已经短路了。

第三十九章 满门皆哀

时间一点点过去,七嘴八舌的叫嚷声,终于把翠萍丈夫激怒了,翠萍的丈夫疯了一般夺入摆放农具的棚子,当一个无能的老实人,面对无力回天的情况时。

要么彻底爆发,

要么选择自杀!

当镰刀从翠萍丈夫脖子手上滑落鲜血喷射而出的时候,翠萍似乎醒了,疯似的冲向丈夫的尸体,嚎啕大哭,哀声大喊

自始至终,翠萍的丈夫都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鞠躬赔礼,村民们看到血溅当场这种情况,也都闭上了嘴,大家也都吓蒙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胆小的情绪迅速蔓延,大家来时快,去时更快,一瞬间便走光了,只剩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翠萍。

翠萍哭够了,带着孩子从棚子把原来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拽了出来,一个棺材最少有几十斤甚至上百斤,只有不到一百斤的脆弱的身躯,心里藏着不知何情绪的闷劲把棺材连拉带拽出来。

翠萍的孩子继承了父亲老实的性格,咽下所有的泪,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和母亲一起把父亲的尸体抬进了棺材。

“唉,这他么的,招谁惹谁了。”

我听到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这样的欺负老实人,让我心里某一处被紧紧的揪着,很不舒服。

“人间悲剧!人间悲剧啊!然后呢?”大舅也和我一样,一脸的苦瓜相。

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颤抖,嗓音干涩,甚是有点哀天自怜的滋味。

村长再次点燃一支烟,递给大舅一支,我则是自己点燃一支寂寞的香烟,村长缓缓的再次开口,当天晚上,翠萍带着孩子全身带孝在院子里烧纸,村民们只能远远的在院子外看着,没有人敢进去搭话,翠萍丈夫的死不能说和他们全无关系,从一些角度来分析,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只敢轻声议论,那恍惚的似是遥远的火光照着他们那悲切的脸庞,多少有一些凄然。

最后三姥忍不住了,也没管翠萍愿不愿意,手里捧着着黄纸就进了院子,本来想安慰几句,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翠萍像是没看见来人一般,只顾自己低头烧纸。

三姥看着这孤儿寡母心里不忍,流下了眼泪,默默的烧完了纸,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心里默默的叨咕了几句,送这个老实人最后一程。

作为村里的老人,三姥见惯了村里人的生离死别,可以这种情形见苦主,三姥心里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么,三姥并不是怕什么,只是哀叹。

七天的时间,村民们逐渐消停下来,不再议论这件事,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哪怕家里的家畜全部没了,村子里的清晨变成死寂,可又能任何呢?日子不还是得过?

人死有头七一说,农村更是信此一说,翠萍只等这天的到来,这一天也转瞬及至,翠萍的心已经死了,只是想见丈夫最后一面,问问究竟什么原因,抛下妻儿承受这生活的压力,在农村没有一个劳动力那还了得?简直如同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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