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辰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隐约觉着被衾又被扯了扯,此时温舒辰已悄然靠了过来,静静依了后颈,腰间有一抹温凉在缓缓向上游走。
霎时间,睡意全无。稚离无法想象此刻温舒辰在做什么?不敢睁开眼睛,只得悄无声息的攥紧被角。
下一秒,温舒辰已欺身而上,灼热的呼吸拂在稚离颈间,似是难耐,似是压抑。
稚离心如鼓瑟,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慌,那只贴了她肌肤的玉手,此时已托在她的心尖之上,将她乱跳的心脏压在掌中。
心口一窒,如果说先前所有的动作都可以解释为其他,可此时,温舒辰的唇贴了过来,轻轻擦过,带着浅浅醇香,攻城掠地,惹下一路桃花纷扬,引得稚离无法呼吸。
“阿离…”温舒辰低头在稚离的唇上浅噬一口,声音泛着低哑的难耐。
“舒辰?”稚离紧锁眉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舒辰,面若桃花,大脑一片空白,正准备将温舒辰推开。
还来不及反应,唇已被那人封住,一抹醉人的香甜正轻轻缓缓的摩挲,若有若无的触碰过几下,逐渐放肆起来,她的动作轻缓而磨人,几番试探着,终霸占了她的香甜。
舒辰的呼吸烫的吓人,令稚离陷入窒息之中,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她的侵略,呼吸越发的困难,舒辰的手突袭而至,在她的心头重重碾过。
“等…等下…”稚离忙伸手抵住她的肩膀,哑声求饶。
不该是这样,稚离偏头躲过压迫而来的唇,才得了间隙喘气。
那人却不肯轻易善罢甘休,握住稚离抵了肩上的手臂压在枕旁,俯身含住了她玲珑的耳珠。
“舒…舒辰…唔……”稚离艰难的唤着她的名字,奋力挣扎,想要躲开她致命的攻击。
“阿离…”那人在轻轻唤她。
“舒……舒辰……”稚离喘息低吟求饶着,已是满眼泪波。
作者有话要说:擦,擦汗!
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难···捂脸哭···
☆、尴尬难掩
身旁的人又轻轻推了推她,“阿离?”
脑中的弦倏地断开,眼前黑了下去。
温舒辰皱眉坐起身,用力摇晃着稚离,复又伸手轻轻拍了拍稚离的肩膀。
稚离终于睁开了眼睛,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的桃粉,迷离的眸子里含着涟漪,泪眼蒙蒙的望过来时,是舒辰从未见过的热切迷离,可是,也只是对视了一眼,稚离忙抬起手臂遮在面前,压抑着慌乱的喘息声。
小腹处阵阵收紧,一波接一波如浪花翻涌,提醒着自己刚刚经历过什么,你该是何等的不齿,才会对她心怀不轨,做出这样的梦来?
“阿离?”温舒辰正也睡眼惺忪,拨开稚离睡的凌乱的发丝,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这一幕。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伸手去抬那支掩在面上的手臂。
“你怎么了?”温舒辰柔声询问,“是不是做噩梦了?”想起刚才,稚离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名字,呜呜咽咽,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终于呼吸平稳下来,脑子不再空白一片,稚离羞愧难当,不知要如何回应温舒辰。掩在面上的那只手,被身侧的人握住,欲要挪开。稚离忙从榻上挣扎起身,躲开那探究而来的视线。
稚离心情不是很好,更无心回复舒辰的疑问,此时起了床,头也不回,便要挣扎着下榻。
“阿离?”温舒辰皱眉望着稚离的背影,手上却没有松开,她此时正闹着脾气,也不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就这样放她离开,不知道她要懊恼到何时才能想通。可细细想着,又不禁苦笑起来,真不知道她怎么起床气如此之大,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竟会因为一场梦就发起脾气来。
因为温舒辰的拉扯,本来正要下榻的稚离因为这一拉又跌回了被衾间,再要起身挣扎时,温舒辰抱怨了句:“你再这样,我腕上的伤又要挣开了。”
温舒辰每每开口时,总能戳中稚离的要害,“你过来,同我好好讲话。”温舒辰又顺手拉了拉。
“我没事,就是需要冷静冷静。”稚离不肯抬起脸,只是垂着头,坐的远远的,也知道自己今早表现奇差,但每每想起,心窝那一处就会狠狠地抽上一抽,让人烦躁。
几次拉都拉不动那人,想要好好说话都不成,温舒辰苦恼的揉揉额头,起身掀开被子爬过去,与稚离并排靠坐在窗前。
“怎么这般气恼?可是梦到了什么?”温舒辰才起身,便觉着周身发寒,抑制不住打了个寒噤,忙拉过被子盖在腿上,入秋以来,身子越发怕冷了。
稚离望了一眼,将被子拉起,严严实实捂在温舒辰身上,将温舒辰卷的像个小花卷一样,才停了手。
“你比以前更畏寒了…”稚离低着头整理着被角,避开温舒辰探究而来的目光。
“你是在岔开话题么?”温舒辰搂着着膝盖,歪头望着稚离。
稚离不自然的揉揉头发,挡去温舒辰探究而来的目光。
“不想和我说说?”温舒辰柔声询问。
“不。”稚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答道。
“不想说就不说了…”温舒辰笑笑,再逼问下去,怕依着稚离性子又要跑开。“只是听你睡梦中叫我名字,醒来又是这副模样,不知梦中我是做了何事,惹你如此恼火。”
稚离当即羞赧难当,自然知道温舒辰是看她今早行为异常,才如此关心,可那梦是万万说不得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得的,说了,便是罪,只能给温舒辰徒添烦恼。
敛眉沮丧着,稚离的面色越来越差,身旁的温舒辰将一切细节都看在眼里,这也是在稚离脸上,温舒辰最不喜欢看到的表情,每每稚离露出这种表情,人总是会暴躁失控,而她竟看不懂这样的稚离。
稚离还在沉思之中,温舒辰一声不吭的歪了身子,肩膀挨着肩膀,歪头依在稚离的肩上,令她再不能继续思考。
“天色还早,这些日我总是犯困,还想再睡一会儿…”温舒辰慵懒得像只小猫。
可稚离心里清楚,前些日子,温舒辰为了将御赐的那碗药排出体外,在腕上划开一道狰狞口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容在血液里的毒素排出体外,因此流了好多血。
这些日,也因为失血过度的缘故,温舒辰总是犯困,偶尔捧着书卷,就闭目睡了过去,常常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身子自从那一场事过后,也再难回暖,夜里睡着,悄悄探去,也是浑身冰冰凉,不见一丝暖意。其实心中多少也是知道的,温舒辰那排毒的法子,收效甚微,甚至起不起作用都难说。
“困了就继续睡会,都怪我,吵你醒来。”稚离有些愧疚,小声责备着自己。
“你陪我?”温舒辰的声音迷迷糊糊,虽然还保持着三分清醒,可其实却困的紧。
“我醒了,躺下也睡不着。”稚离摇摇头。
“我一人也睡不着,你躺在身侧,借你一点暖,才睡得舒服些…”温舒辰疲倦的揉揉眼睛,从稚离肩头离开,“罢了,今晚早点休息就好。”
忽然,温舒辰就苦笑起来,“我想,你和我睡着,定是为难你的。”
“如何这样说?”稚离皱眉望着温舒辰。
“我身体这般,入夜里躺在你身旁,如尸体一样冰冷,想也扰的你夜不能寐,心神难安,不然,怎么会发了噩梦?”温舒辰自嘲的笑了笑。
“你怎么老是乱讲!”稚离听着温舒辰这番话,不禁恼火,说什么尸体!哪有人拿自己比作尸体的!倘若不是看她身体欠佳,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禁心软起来。“你若冷时,只管靠着我暖着就是,说什么胡话,真叫人生气!我内功深厚,冬日里单衣跑来跑去都不曾觉着冷过,你再是冷,难不成还能比过冬日?”
嘴上吵吵闹闹,可还是抱着裹了温舒辰的被卷子放平,一同躺回榻上。
躺下,固然是好的,温舒辰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奈何挣不脱包裹严实的被卷子,完全是动弹不得。“阿离…你听说过棉被包冰块的说法没…”温舒辰连连皱眉,再挣扎了几次,活像只蠕动的毛毛虫。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此时却无声翘了嘴角,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良辰女子,仙姿玉貌,风雅卓绝,竟会落到如此田地?这样的温舒辰,多了一份少女的灵动,少了一份刻意压抑的沉稳。虽然心中不舍,还是帮温舒辰解除了当前的困境,两人一觉直睡到了怜儿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