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番外(124)

“哇哈哈哈,飒露紫真是个好名字,它没有辜负这个名字……赢了!”封冉和水清浅勾肩搭背地在看台上又吼又叫,这俩赌鬼跺着脚一起唱曲儿,“大赢家,大赢家,我们是大赢家……”

水清浅光顾着兴奋了,没注意赛太岁刨着蹄子喷粗气。那货虎视眈眈的盯着跑马场。

中午间歇的功夫,元慕和顾二他们都从狩猎那边回来了,他们俩都属于一大早必须去猎场那边赚考核评分的苦命一族。累得苦哈哈的,中午一回营地,就听到水清浅在跑马场这边赌马赚大钱,俩人连中饭也没顾上,直接跑过来看热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水清浅振振有词的拉着元慕和顾二少下注去了。同样被水清浅拐带下注的还包括孟少罡,连在禁足中的谢铭都被水清浅代押了几贯。被水清浅影响到的还有更多的青少一代,不过他与他们不熟,不干他的事。但有人把这个归罪于水清浅带衰国运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帝国的年轻一代很快就会成为一群烂赌鬼——这样说有点牵强,不过下午第一场赛马的下注情况确实很火爆,水清浅看中的杨王家的逐月,赔率一降再降。

下午第一场,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出了闸的九匹赛马轰隆隆的带起一片尘土,混合了声势浩大的沉重马蹄声踏在每个人的心上。速度,金钱,激情……还未等这股声势带出观众们的情绪与叫好,只见赛场上忽然有道黑影,从起跑线再次窜出来,一匹不在参赛名单中的赛马,一个名气很大,几乎无人不知的——赛太岁。

台上台下立时一片哗然。

不知道那货如何懂得认路,赛太岁同样是从后场马厩跑过来的,同样起步在起跑线上,只是它比人家起跑落后了很多步,它只是……只是……一路所向披靡,几乎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前面的赛马群,然后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货好像一只冲进羊群里的狼,吓得那些赛马集体失控,连骑手都不能稳定马儿的情绪——不是夸张修辞,事实上,这货在赛道上横冲直闯,连踢带咬,干掉了身边的竞争者,然后冲向领头的杨王著和他的爱将逐月。

“希律律——”赛太岁扬着蹄子,一声威胁的长嘶,杨王著分明的感觉到逐月打了个冷颤,脚步几乎瞬时就弱下来了,情况逆转到让杨王著来不及反应,然后赛太岁一个飞冲,跑到了他的前面,蹶子尥得扬起一片尘土,压根儿没给逐月任何扳回一城的机会,绝尘而去。

赛太岁轻松得冠,抖着得意地小步伐跑到水清浅这边讨赏的时候,看台上下乱糟成一片,有赞的,有叹的,也有哈哈笑的,还有不少人在追问这局盘口到底怎么算……谁都知道输给赛太岁,不冤,但让其他骑手愤愤不平的是:这货到底有没有人管了还?看看把人家的马给咬的。

水清浅晚上跑到谢铭那里,绘声绘色的形容今天赛马场上的情形及赛太岁的威风凛凛,把依然被禁足的谢铭羡慕到不行。赛太岁把那场赛马给搅了,最后庄家通吃。赌注虽然没了,但赛太岁是水清浅的马,所以最后的盈利分红水清浅也有份,总体来说,他自己稳赚不赔,别人就被坑惨了,这让水清浅衰运名头似乎又盛了几分。但水清浅晚上跑到谢铭这里,除了讲白天的八卦,重要是他来带个口信。

通过今天赛太岁的优异表现,太学那边最终定下来了,决定给水清浅骑御成绩评个优等。顺带着,水清浅的箭术同样被评了个优。

“这还能‘顺带’?”谢铭不平的跳脚大吼。

“姜师傅说,”水清浅的表情有点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他说我在不到三丈的距离内,射向张宆十二箭,箭箭落空,是‘神一样的箭术’”

噗哈哈哈哈哈……谢铭直接笑喷。

太学有个规矩,副科考核评优之后,这门课就可以申请免修,大概这才是姜师傅他们关心的重点。

“不,我的重点是,姜师傅说,你的御射考核也是两个优等。”水清浅就要说这个。

“真的?为什么?”谢铭老大惊喜,终于有好事轮到他头上了?

“姜师傅说,根据你一贯的表现,如果不给你一个优等,你回头就会在太学里挑战所有得了优等的同窗,以此证明自己高人一等的实力。”水清浅惟妙惟肖的学,“为了维护教学秩序,我们达成一致,绝对不能给谢铭这样的机会。”

谢铭欲哭无泪。

“我很冤啊……”谢铭的语气跟当初水清浅在御前申辩的语气一样,甚至还带着点恶狠狠的意思。整整盼了一年的盛会就这么被开除了,谢铭觉得自己真的千古奇冤,更冤的是他的闭门思过竟然被水清浅视为理所应当。

“我都挨打了,你才被罚禁足抄写而已,干嘛叫屈啊?”这是水清浅的说辞。

谢铭悲愤欲绝,可这次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冤家,真是个冤家。

谢铭狠狠地盯着水清浅,热血一上头,恶向胆边生,一个过肩摔把水清浅按到自己榻上,朝着那白嫩嫩的脸颊就是嗷呜一口。不咬不解气,自打遇到水清浅,他躺着中枪不是一次两次了。

终于出手的谢铭显得很得意,但他忘了,秋猎这段时间,每天晚上行宫驻地都有大大小小的宴会,皇家的,世家的,文人的,军人的……丰富多彩的晚宴让郊外的夜晚变得格外热闹,可想而知,当水清浅顶着那圈牙印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宴会时,谢小霸王这辈子的清白算毁到水清浅手里了。

“水清浅。”

在行宫花园的某处小径,正忙着在几场宴会之间奔袭、努力败坏谢山虎名声的水清浅被叫住了,他一回头——呀,是老冤家。真奇怪,她竟然身边没跟着保镖和保姆队?

“公主殿下。”水清浅做了个揖,疏离到恭敬的姿态做得很到位。

“水清浅……”月桂嘟着嘴,像撒娇的那样,“你不能叫我月桂么?”

“我跟你又不熟。”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难道不是么?”

水清浅有些恍神。是的,也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月桂是少见的小美人,加之又是个好欺负的,其实水清浅不介意跟月桂成为那种可以被他闲来欺负欺负,偶尔玩玩乐乐吃吃喝喝的朋友,就像太学里的很多同窗那样。毕竟,刨去试图抢占他的花灯,他的元宝,并且大庭广众之下诬陷与污蔑他……这种陈芝麻烂谷子他都险些忘记的小事,月桂也没什么招人烦的。

可是,他们之间有个小幺。

小幺死了。

那是水清浅心头的刺,扎的他极疼。有很多事情原来水清浅都不懂,直到小幺真的无声无息的死在宫里,他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想月桂前呼后拥的超大排场和小幺单薄寒酸;想想小幺面对自己的灵动和面对嬷嬷的唯唯诺诺。他对小幺处处表现回护,他还故意引官家的关注,他是真心想帮小幺的,但事实却是他办了蠢事,天大的、要命的,蠢事。自己犯错,苦果却是小幺帮他咽下去的,用她的生命。其实,水清浅更多在责备自己,他不该那么迟钝,尤其小幺暗示过他,想想阿昭哥哥,他有那么强势的外家,却也不得不远避他乡。

水清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站在那儿迟迟不说话。周遭的气氛慢慢升上来暧昧一点点。月色朦胧,暗香浮动,行宫的花园很美,小径也很清幽……水清浅敏感地察觉出这方天地的僻静,阻止了自己漫无边际的走神。当下的氛围让他感觉别扭——无关男女之情,水清浅还不太懂这方面呢。只是眼下,环境、气氛、人物,都让他感觉怪怪的。

“你有事么?”水清浅单刀直入。

“你干嘛总这样对我?”月桂的语气也有不好,“我就想跟你作朋友而已,有多少人想让本宫看一眼,本宫都不稀罕呢。”

“好吧,月桂。”水清浅耸耸肩。“我能问你一下,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吗?”

“为什么需要原因,你为什么不和我做朋友?”公主反问,理直气壮的。

“哦,我明白了。”水清浅做恍然大悟状的掰着手指头数,“水清浅,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祖父,有一个名声很好的父亲,有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他家世不错,模样貌也过得去,书念得也好,听说得到很多大人物的赏识,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只存在传说中的、货真价实的、如假包换的小飞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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