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迟朗听见这与语气像是见了鬼似的,眼睛瞪的老大,他从没听过文申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是第一次,他知道的文申,说话从来都是理智、冷清,甚至有点凉薄,何时有过柔情与温和,这让迟朗大开眼界。
不管迟朗这边的表情有多么的夸张,那两人都没注意,也没看见,仿佛眼中只有对方一样。更何况迟朗也只是暂时出现这种表情,没一会就管理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现如常,眼神却一直朝那边瞄去。
两人对视三秒之后,覃默率先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文申随后也将目光移走,余光却不小心看见了覃默那微微发红的耳根,一时心漏跳了一拍。
好在这时负责人提示可以按照牌号座位置了,本以为两人前后桌坐着,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发现两人并排。因为一列八人,覃默的座位在第三列最后一个,文申的座位则在第四列的最后一个。更巧的是,文申在方才的位置扭头看到的是覃默的右侧脸,而现在是左侧脸。
面试时,被面试者不用单独进另一个教室,所有人都看着,那些人被当作是到场的观众。
面试的进程不像学生会一样,问些问题就好,所以速度有些慢,每个人都要花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能结束。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却也是有好处的,观察他人如何面试,避开自己的短处,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这样的面试方式等面试完毕后,每个人心里也都有底,和别人差距太大的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面试进行到一半,轮到迟朗上台了。
迟朗的普通话虽然不是拔尖的,但好在他幽默风趣,还是有希望的,文申如是想到,当然这是在迟朗还没说话之前。
他怎么也想不到,迟朗竟然失误了。迟朗的失误源于紧张,说话时声音有些抖,这是禁忌。正常情况下,迟朗也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上台说话从来都是声音嘹亮,何时会出现声音颤抖和音调失调的情况,这一点也不正常,可是他坐覃默那列的第一个座位,现场不允许随意走动,也不方便光明正大地使用手机,只好作罢,等结束再问。
能来参加竞选的人都有一定的实力,但是覃默和文申是这群有实力的金字塔的顶端人物,排号在覃默和文申后面的一两个分数就会被拉的很低了,而覃默的分数则会高一些。
在覃默临上台前,文申又看了眼她,女孩像是有感应一样,起身时回视一眼,她从那眼神中看到了鼓励和信任,像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最终的主持人一样,很奇怪,这让覃默莫名的安心。
正如之前的猜想一样,覃默一张口说话,就和前面的那人区分开来。不仅评委们一听到那字正腔圆又情感丰富的语调时,全都兴奋地一震,台下的“观众”们也能感觉到明显的区别。
覃默读着主持稿时,像时有种魔力,能让人以最短时间进入了观赛状态,应变能力还非常强,这是非常难得的,评委们都频频点头。
文申见覃默发挥的这样好,很高兴,也很自豪,自己欢喜的人这样的棒,那股自豪之感不自然就流出了。而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觉得自己也要努力发挥才能配上覃默。
覃默下台后,文申就要上去了,覃默出于回礼的想法,也用鼓励和信任的目光和文申对视了一眼,这一看,覃默没什么,却把文申弄得差点就失了控,好在文申自控力和稳定性比较强,自己强势调整好了心境。
见文申迈出的步伐坚定果断,覃默的心竟就这样静了下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文申这个时候上场是最不好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语调和覃默一样字正腔圆情感丰富,还带着自己特有的音色,顿时俘获了所有人的耳朵。
文申站在台上,看着坐在最后的那个女孩,眼神似有星光,只见她的眼神没有关注台上,但是文申知道她在听。因为她的头微偏,眼睛也微闭,像是为这声音而痴迷。
这让文申有些意外,她是声控吗?那自己好像很有优势呢?
文申没能想太多,毕竟还在台上呢,压下心底的那一点点情绪,继续面对现在的竞选。
最终名单
所有人都面试完后,才能一起离场,而竞选的结果评委们还待商拓,负责人表示到时候会在群里发通知。
覃默本想自己一人离开,毕竟这里除了文申和迟朗也没认识的人了,但走到门口时被迟朗喊住了,“学姐,你的主持很有感染力,那四个人里面肯定有你。”学姐喊得很大声,后面一句有点悄咪咪地意思。
听到这话,覃默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笑,想了几秒低声说道:“你怎么能肯定?你是去当评委了吗?”不仅迟朗,文申也听出了一些偷揶的味道。
“反正我是看见了,那些评委全都一致点头好评呢!”怕覃默不相信,迟朗把自己看到的,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就差当场对天发誓了。
覃默摇了摇头,又摆手,平静地说道:“等结果吧!”
文申看的出来她不想纠结于此,便帮助转移话题,“迟朗,你……今天发挥不太好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迟朗就感觉自己闷闷地吃了一嘴狗粮,但现在当着覃默的面也不好说啊,只能回了寝室后好好问一下文申,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最后只说:“见了评委,有点紧张。”
文覃二人也没深究,只当确实如此。
事实只有迟朗自己知道。
就在迟朗站在台上准备读主持稿时,他不小心看见了文申,那时的文申正用一种压抑却明显带有霸占的目光看覃默,因为压抑且小心,覃默并未察觉到。
可是这把迟朗吓坏了,迟朗什么时候见过他文哥用这种眼神看人,想藏藏不住的眼神,不敢外露的眼神,心里全是疑惑和激动。
这还不是重点!随后他又看见文申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东西,递给坐在旁边的覃默,那张纸放在了离覃默手肘十公分的地方。
覃默没注意文申在给她递东西,撑着脸蛋的手肘不小心滑了一下,那张纸掉在了地上。
随后文申慌张了一下,不过很快稳定住了。
迟朗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第一个发现文哥秘密的人!!!
不过他一直想不通,这两人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怎么就在一起了呢?不对,在一起?好像又没有,要是真在一起了,两人刚刚怎么还隔着一个位置?避嫌?地下恋?也没必要啊!所以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谈恋爱!!!
当时迟朗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哪顾得上什么语调啊,语气啊,自然而然地就一下子全没了。
到了分岔口,三人互道晚安,覃默一个人继续向前走,文申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文申和迟朗二人与覃默分道扬镳时后,迟朗实在忍不住了,不说不出来估计今晚不能睡觉了。
迟朗一会摇摇头,一会又看下他,嘴唇时不时撇一下,文申一看就知道迟朗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文申等了会,发现迟朗还没开口,便先发制人,“你有话和我说?”
许是旁边的男人气场强大,迟朗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嗯了声。“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我又不是猛兽。”经文申提醒,迟朗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
妈呀!要真是那样,说了只怕比猛兽有过之而不及啊!最终,迟朗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问了出来。
“文哥……你和覃学姐是在谈恋爱吗?”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根针掉在地上,一定可以通过听觉神经被扩大到一百分贝的效果。
文申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迟朗立马改口,“不不不,文哥……你是不是喜欢覃学姐啊!”
这回能听见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迟朗有点怂了,刚想说自己眼瞎,怎么可能呢?就听见文申慢悠悠的开口:
“你说呢?有这么明显?”
不说还好,一说迟朗整个人和木头的区别就是他还会呼吸。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我说什么啊!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这么明显是指你和她谈恋爱明显……还是你喜欢她明显?
迟朗选择不问了,这时候先入为主的思想极其重要,他的脑回路里面早已认定这两人在谈恋爱,自然而然的就会意前者了,日后还闹了一个乌龙,后话另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