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默眼珠子转了一溜,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处,愉快地点头,轻快的语气钻进他的耳里,“可以,这主意不错,不然你每年都能少送我一份礼物。”
文申:“……”怎么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好,送你礼物。”文申心里盘算着他的大礼,想着怎么送出去,她别有气才好。
覃默疑乎地注视着他,“你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他把手放下来,揣兜里,眼神到处乱瞟。
“那你刚才说送我礼物,你要送什么给我?”女孩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一脸的神秘,惹得覃默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慌意,还有些发毛。
途径一家面包店,覃默停下脚步,看向店里的眼神隐隐约约的带着些期待,手里还攥着他的衣角。
见及此的文申没有犹豫,拥着她进了店内。
覃默的眼神定格在一位公主形的蛋糕上,目光中有悲伤、有思念、有期盼,更多的是决绝,一种做下决定后的坚定。
“我们买这个蛋糕回去吗?”
“好。”
文申应下她的要求,转身去询问店员,这个模型的蛋糕是否有现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覃默回眸盯着蛋糕陷入沉思。
这个蛋糕远不如当年的精致,光看着就觉得味道一定不如那一个棒,不过这也是自然的事。
那一个蛋糕是精品订制,所用的原材料就与普通蛋糕店里的原材料远远不同,特别是表层奶油的制作材料,更别提蛋糕顶端的小公主了。
那一个是糖人做的,每一处都是甜丝丝的糖,这个蛋糕……很明显,上面那个小人是塑料的。
出面包店的时候,文申手里多了一个蛋糕盒,覃默脸上多了一丝被慰籍的笑。
覃默没有再回学校,跟着文申回了那套房子。
这天晚上,俩个人决定不做晚饭也不叫外卖,就吃买回来的公主蛋糕。
文申把蜡烛围着蛋糕的边缘插好后,一支支点燃,将房里的灯熄灭,随后覃默闭上双眸,两手合十,心中默念自己想要的心愿。
‘爸爸妈妈,明天我就要和文申领证了,我想爸爸肯定已经知道了文申,妈妈一定早就和你说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我又是怎么样的,还有他的家人对我又是如何。’
‘现在的我很知足,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觉得我应该要真正地放下了,把那场车祸放下了,这两年,每每到这段时期,我总会心底沉闷,让他的心情也变得不好,处处小心翼翼。’
‘也许就该像妈妈说的那样,你们在那个世界生活得很棒,我不应该让你们担心,不是吗?’
‘最后,愿爸爸妈妈能够祝福我和文申,能够支持我们在一起共同书写婚姻的篇章,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文申在昏暗的室内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站在餐桌旁的她掀起眼睑,吹灭蜡烛,他便大退一步,伸出修长的手臂按下顶灯的开关。
“生日快乐。”她似享受地阖上眼睛,嘴角慢慢向上画起一个弧度。
文申的胳膊从她背后穿到她的胸前,松松垮垮地拥着她,“生日快乐,默宝。”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在点头,因为女孩柔软的发丝抵住了他坚硬的下颌。
“等我一会……”
说完,他走向二楼的主卧,覃默悄咪咪地用食指摸了点粉色的奶油放进嘴里,湿软的舌将手指上的奶油勾的一点不剩,那奶油腻人的甜也席卷着她的味蕾。
她吞下后,咂了咂舌,“好甜啊……”
感叹之后,文申脚踩楼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双手抱着一件大包裹,看不太清楚里面是什么物品。
她有些好奇。
三
“这是……?”覃默朝他怀里的东西比划道。
文申故作玄虚,“先吃蛋糕。”
“哦……”她虽应下来,可心底却痒痒得不行,手里虽托着蛋糕碟,嘴里也含着混着奶油的蛋糕芯,心思完全不再蛋糕上。
加之蛋糕本身太过甜腻,没有一丝的爽口,最终还是把手里的蛋糕放下,动作轻柔,仿佛那块蛋糕没有重量似的。
文申瞥见她的动作,发出一个疑问的哼声,“嗯?”
覃默舔舐着唇瓣上的奶油,“饱了……”
传到她耳里的是他的轻笑声,接着是他的话语:“晚上不许说肚子饿。”
语毕,他把放在一旁的包裹撕开,在覃默期盼的目光之下,亮出了包裹内的物件,那是一个白色的礼盒。
礼盒的右上角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小巧且精致;礼盒的外表不是光滑的质地,上面有着一些画上去的花朵,花朵之下的根茎由一位女孩手握。
那个女孩细细看下,会发觉和覃默的相貌有着一点点的相似之处,显然,覃默也发现了这点。
“她……?”一直注视礼盒的覃默挑眉,尾音扬起,不可忽视地反问。
“感觉和我有些像……”
本该是肯定的语句被她用疑问的语气问出来,里面夹杂着的是满满的不确定和迟疑。
她在等文申一个回答。
“是的,你的Q版形象,我的手机里面有原图。”这就是文申的答案,“打开看看?”
他把礼盒交给他的默宝,更是把礼盒内下物品交给她。
覃默双手结果,掂了掂,东西有些重量。
她的手有些抖,连带着礼盒也轻微的晃了晃。
她的手心有些汗,将礼盒那稍凹凸不平的表面润湿。
她的心在疯狂地跳动,宛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势不可挡。
礼盒被放置桌面,与那公主蛋糕在同一张桌子上。桌子上也只有这两样东西,这两样他买给她的东西。
覃默掀起礼盒盖,入眼的是一套粉色的汉系服装,她看着它,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那是三年前她在古镇上试的汉服,是哥哥、卉姐、颜哥还有他都说好看的汉服。
她忆起临走时的文申,独自出去过一趟,他是那时候买的吗?
她手里的礼盒盖在她陷入回忆时顺势而落,落在瓷砖上的‘哐当’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出,随即,便是急速地捡起,还象征性地轻轻拍了拍,好似怕脏了,又好似怕坏了,之后便是抱在怀里宝贝的不得了。
礼盒里除了那套汉服,还有金色的头饰。
她记得,店里买的只有汉服,没有头饰,这个疑问盘旋在她的脑子里,显露在她的视线中,又或者是,文申这件并不是在古镇买的?
很快,文申道出了答案。
“我把它从古镇买回,就一直晾在楼上的衣柜里,头饰是我拜托奶奶认识的手工师傅做出来的,样式是我设计的,我觉得你带这样的肯定很棒。”他没有特意说这些头饰是真金打造,他不希望覃默有过大的心理负担,但他觉得,冰雪聪明的她能猜出。
“自从我有了带你来这里的打算,我就把它放进了这个礼盒,藏在衣柜里面的抽屉里。”
“我也没打开过你的衣柜啊……”小声嘟囔的覃默显然关注错了重点,重点是她有没有打开过衣柜吗?
文申顿时哑然,虽然他不希望她发现,但是他从来都不怕她发现。
“去试试。”他把头饰取出,衣服带盒子一起送进她怀里,还把她推进了楼下的客卧。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文申的感知里都变得异常的漫长,他能清晰的感知自己胸腔的震动,那是心跳过快导致的。
自己在紧张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她穿这件汉服,他这样问自己,闭上深邃的双眸沉思。
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紧张只是针对她而言。
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流淌而过,一直紧闭着房门的客卧有了变化,那块门开始绕着门梁旋转,门后是换上汉服后的她。
因为是汉服,覃默把头发披散下来,乌黑柔顺的发丝乖乖地贴在她的后背,散落在她的胸前。
文申走向她,把她拉去沙发。
覃默感觉和当年穿这件汉服有些不一样,这一点她自己就能感觉到,客卧里面有全身镜,不仅如此,她更是从文申的眼神里察觉出来的。
他此刻的眼神比三年前她从试衣间内出来的眼神更来得直接,也更猛烈。
经过三年的沉淀,如今的覃默再次穿上这套汉服,虽不如当年的活泼,却更多了一份独特的韵味,那是只属于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