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老板有些黑心了，居然不给开口。”赵酒说。
岳郁回头看了看，说：“九哥，你买的就是不开口的吧。”
“什么？”赵酒没懂他的意思。
“人家有卖开口的，就是要贵一点。”郑任回头解释说。
赵酒给他们两人一人抓了一把：“人心都黑了吧，开个口还多收钱，当我咬不开是不是！”
郑任接过来，闻了闻：“我操，好香！”
岳郁咬了一个，没咬开。
赵酒用手掰了一会儿，没掰开，直接上嘴咬。
“能咬开么？”郑任好奇地看着他。
“吧唧”一声，栗子被赵酒咬开了。
“就是咬碎了。”赵酒用手掰开壳，“力气有些大。”
郑任也学他，直接扔了一个在嘴里。
再看过来的时候，赵酒已经把他剥出来的板栗仁强行地塞进了余意嘴里。
郑任目瞪口呆地看着余意把递过来的板栗仁吃下去了，面不改色。
他张着一张大嘴看向岳郁，只见岳郁正啃着板栗停不下来。
见他看过来，朝他递过去我都懂的眼神：“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郑任瞪着大眼睛看向赵酒，见他又继续咬开栗子，递给余意吃。
“这……”郑任小声跟岳郁说，“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这就是新时代社会主义兄弟情。”岳郁也跟他小声说，“我早看出来了，九哥这不是宠兄弟的那种宠。”
“那是哪种宠？”郑任疑惑地问。
“你这样。”岳郁开始给他出馊主意，“你问九哥要一个吃。”
“可是那九哥咬过了。”郑任一脸不太愿意，“上边有九哥的口水。”
“蠢！”岳郁强烈批评他，“你以为九哥还真愿意给你嗑哦？”
“……说得也是。”郑任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赵酒又咬了一个，小声地问，“九哥，能给我吃一个吗？”
赵酒没看他，直接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给他。
“不……”郑任硬着头皮问，“我要你给我剥。”
“？”赵酒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手没嘴？”
郑任：“……”
岳郁在一边笑得欢快。
余意抬头看了看郑任和岳郁，又看了看赵酒，被他伸手递过来的板栗仁堵住了嘴。
赵酒给他嗑到下课，还有小半袋子。
“拿回家吧。”赵酒背起书包，说，“回家就要自己剥了。”
余意跟在他身后，问他：“你不吃？”
“不吃。”赵酒拍了拍手，“剥起来太麻烦。”
余意：“……”
可能是自己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他又回过头来补充一句：“不过给你剥我觉得不麻烦。”
余意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余忻在门口等他，见赵酒出来，跟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哥哥好。”赵酒也很热情地回应了，“来等余意吗？”
“嗯。”余忻朝他身后的余意挥了挥手。
几个人一块儿出校门，在校门口碰见在找共享单车的熊初墨。
“墨姐！”章凯光喊了一声。
“光姐！”熊初墨也喊了一声。
“下周五一块儿吃饭啊！”章凯光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行啊。”熊初墨回头朝余意挥了挥手，“兄弟！”
大家分道回家，熊初墨跟在余意的车子旁边，大声喊他：“兄弟！我女神生我气了，该怎么哄啊！”
“……”余意说，“我没哄过，不知道。”
“你为什么惹她生气啊？”余忻在一边问。
“就因为下课的时候我不愿意给她买奶茶。”熊初墨叹了口气，“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喝奶茶啊，里边都是奶精，喝了还胖。”
“女生不就是要宠着？”余意刚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是要宠着啊，可是她也太难为我了，下课最多十五分钟，我上哪儿给她买啊。”熊初墨一脸愁苦，“不买就生气了，还说我是不舍得花钱。”
“你可以给她去食堂里买啊，那边的奶茶也挺好喝的。”余忻给他出主意。
“……”熊初墨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哥哥，食堂那会儿不开门。”
“哦。”余忻还有些失望。
余意没听清他们后边说的话，脑子里想的是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完全是处于下意识，可是说完了，他忽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
赵酒这个人……
他愿意花十分钟从教室跑到美食街去，为了给他买一袋糖炒栗子。
结果这人自己一个没吃，全给他剥了。
余意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舒了口气。
“话说下周要聚餐？”熊初墨转移话题。
“嗯。”余意补充，“赵酒过生日。”
“啊，生日啊。”余忻有些兴奋地问，“17岁生日吗？”
“18岁。”
“18？”熊初墨有些惊讶，“那就是成年生日啊。”
“嗯。”余意想了想，问，“你们送什么礼物？”
“我就送一本书给他吧。”余忻欢快地说。
“书？”熊初墨想了一会儿，“那我给他买根钢笔吧，最保险了。”
余意闻言有些犹豫。
他也不是没有看过，赵酒那个百宝箱一样的书包里，最多拿得出来两根笔。
一根黑的一根红的。
“你打算送什么？”熊初墨问他。
“还没想好。”余意说。
“这有什么可想的。”熊初墨随便给他列了一串，“送吃的啊，生活用品啊，或者好看点的东西，他缺什么吗？”
“他说他缺女朋友。”余意看向他。
“……”熊初墨沉吟片刻，“这样。你给他介绍个女生认识。”
余意移开目光，半晌问：“你认识吗？”
“认识啊。”熊初墨嘿嘿一笑，“他喜欢什么样的，来我这里挑。”
“不知道。”余意顿了顿，“等会儿问问他。”
两人回家，余忻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们。
余忻一进门把书包放下了，乖乖地坐在餐桌上等余意。
余意把手机摸出来，看见赵酒一分钟前给他发的消息。
—我感冒了。
这人最后一节课从外边回来就把外套脱了，一直嫌热没穿上，果然感冒了。
余意坐在餐桌边，慢慢打字。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发出去的那一瞬间，余意忽然对他的回答有些期待。
虽然跟这人很熟，了解他的脾气习性，但是对于这种有关隐私的恋爱观，余意对他一无所知。
只是从郑任和岳郁两个人口中了解到，他纯情得很。到底是怎么纯情，余意没见过。
吃着饭，手机响了一声，余意点开一看，是赵酒发过来的消息。
—看合不合适吧。
余意捉摸了一下，这话说得有些空洞，不过从他兄弟熊初墨身上学到的经验，这话一般是指颜值。
余意发过去一条消息。
—除了好看，还有别的吗。
—要可爱。
—还有？
—还有？脾气好，容易哄。
—喜欢温柔可爱的？
—这个……也不太像。
—热情奔放的？
—不，没那么热情。
—文静的？
—也不太静吧。
—你他妈找死？
—我都感冒了，你就这么对我？你忘了下午谁给你剥栗子？
余意看着这人发过来的消息，有些没脾气了。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发过去这话后，赵酒迟迟没有回复。
“意意啊，睡觉前把牛奶喝了啊。”余忻端着一杯热牛奶过来，放在他床头。
“好。”余意把要换的衣服拿上，进了浴室。
听赵酒这意思，大概从女朋友这边，余意是满足不了他了。
他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时候，听见手机响了。
赵酒发来一条微信。
—是。
余意擦头发的手顿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柔软的毛巾。
他把手机拿过来，点进会话框，显示上边对方正在输入。
他等会儿一会儿，提示消失了，没有消息发过来。
余意指尖在屏幕上跳跃，发过去一条消息。
—谁？
对方似乎在等他，很快回复。
—你认识。
余意脑海里快速地过滤了一下认识的女生，还得是他跟赵酒都认识的。
半晌，他心情复杂地发过去他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