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点点头,心里轻松了不少。
虽然创建这个世界的不是她,但是如果没有她无意中的帮助,时家毅也不会成功。
这些人不埋怨她,她就很高兴了。
虽然脸上一点都不显露。
众人感慨了一会儿,就开始各种约饭,俨然一个小型线下见面会,时七心里记挂着情况不明的白露,把他们丢在院子里就回房间去了。
最后还是徐遥和薛季燃两人把他们“赶”了出去。
好在这些人大多也是本地人,约饭约球约什么的,也一边走一边约去了。
时七刚回到房间,时妈妈就进来了,时七解锁手机的手一顿,第一次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
时妈妈倒是没多问,刚才徐遥说剧情世界被毁了,她还挺高兴的。
“这次进去这么久,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还好。”
“那就好,想吃点什么,妈妈一会儿做。”
“妈,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
时七从不觉得自己妈妈是个承受不住事情的人,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所以她从没想过要隐瞒关于时家毅的事情。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尽地说出来,时妈妈除了听到时家毅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有点不好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浮动。
“我知道了,一会儿想吃什么?”
时七看着时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报了两个菜。
时妈妈去院子里继续收拾了,徐遥正好回来,咋咋呼呼地去帮忙,时七拿着手机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低头给白露发了条信息。
“醒了回条消息。”
知道剧情世界存在的人并不多,存留记忆的众引领者也早在剧情中练就了一颗强悍的心脏,在过了一整个星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出现之后,众人也才开始感叹,“这破玩意儿真的完犊子了。”
时七是高三生,寒假作业那一摞一摞的卷子沉甸甸地压在书桌上,而眼看高三生的假期就要结束了,时七才做了一半。
所以时妈妈开始严令禁止时七做任何家务,就连时七想倒杯水,都被眼疾手快的时妈妈给抢先一步。
时七补作业的那晚,徐遥靠在时妈妈身上看春晚的重播,期间时七的手机响个没完,徐遥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全是好友申请。
时七用完了半盒笔芯,把所有试卷填满出来,就看到微信上那近一百个好友申请,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捏着手机和例行公事一样给白露发了个消息,点进微信群,这群人在群里发红包发得没完。
退出群聊,时七想了想,点开好友申请,通过了几个眼熟的名字。
这边刚同意,那边就哗啦啦发来一堆信息。
时七冷漠地看着宋冉从一串省略号到一堆表情包在到最后一个跪拜的表情以及一句“真的是时七吗?”,最后回了一个“嗯”。
不用点开看,都知道其他人的信息和宋冉的差不了多少。
时七觉得这些成年人一点都不稳重,却没意识到自己通过他们的申请是多么让人震惊一件事。
通过的几位新好友在一连串的震惊之后,画风终于正常,发过来一句“新年快乐”。
时七的手指顿了顿,戳了几下,回复了一句一模一样的,“新年快乐。”
一声晚来的新年快乐,却给人一种终于可以尘埃落定的感觉。
真轻松啊!
一直到时七开学都快一个月了,白露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七姐,你怎么还是叫白露啊,她原本不是叫白软竹吗?”
时七垂眸看了看微信昵称为“你爸爸”的聊天界面,觉得就算出来了,白露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本名是白软竹,这么软妹的名字。
“等她醒来我问问怎么叫她比较好。”
徐遥撇撇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和时七一起上了教学楼二楼,然后挥挥手拐走了。
高三生在四楼,时七收起手机慢慢往上又走了两层,进了教室。
时七恢复了所有的情感,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至少在薛季燃看来,时七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人设。
“你可以和同学们多交流一下。”
时七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看看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学业当中的同学们,“你觉得他们会搭理我?”
薛季燃,“……”好吧,他也没想到从开学第一天开始,这群同学们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这么疯狂。
“有机会可以多聊聊。”
时七“嗯”了一声,擦了擦桌椅之后坐下,习惯性地趴在了桌子上。
旁边的同学习以为常,但是下一秒,时七就皱着眉坐起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后桌似乎是遇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发问的语气充满了好奇。
时七回身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十分好奇的眼睛,淡淡说了一句,“没事,不困。”
后桌“哦”了一声,但是还是觉得时七表现得很奇怪。
毕竟往常的早读,时七都是睡过去的。
高三生的生活实在是枯燥,好在时七很适应这种枯燥,只是每天听着各科老师有意无意讲的一些鸡汤,时七还是很无语。
同一座城市的某处医院里。
昏迷了近两年的一个女生下午的时候突然动了一下,可是把家人们兴奋坏了。
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也是长松一口气,毕竟当初这位病人只是外伤却一直昏睡,就已经很超出他们的医学范畴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昏迷的原因,觉得很是对不起家长。
好在今天有了突破。
白露是晚上九点多醒来的,意识逐渐回笼之后,想坐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在旁边有人一直陪着。
“软软!”
白露微微偏了偏头,看到了眼眶红红的,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的女人。
“妈。”
原本很简单的音字白露却尝试了几次才说出来,这让她放弃了纠正自家老妈对自己的称呼。
白妈妈激动的不行,连呼叫铃都忘了,直接跑去护士站了。
白露无语了一会儿,又活动了一下,才尝试慢慢坐起来。
真是费了不少力气呢。
等到她坐起来,白妈妈也正好带着医生护士回来了。
医生替白露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惊奇地发现白露的身体很正常,完全不像一个昏睡许久的病人。
不过医生想到这一年多以来她的身体状况,也就不奇怪了。
总有那么几个身体特殊的病人存在,医学上挺常见,虽然他是第一次见。
白妈妈感激涕零地送走了医生,转回身就抱着白露一口一个“软软”就差点没哭出来了。
白露那里见过自家老妈这样,记忆中老妈别说哭,就连示弱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所以白露都不好意思张口要手机联系时七了。
等到白妈妈情绪稳定下来,满脸喜色地开始通知家里其他人的时候,白露也成功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随便应和了一声白妈妈“你刚醒来别着急看手机”,指纹解锁,打开了手机。
映入眼帘的就是时七那张让人惊艳的脸,和现在不同,当时的时七神采飞扬,眉眼弯弯,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可惜了,在摆渡世界她的别墅里,她偷拍了好多张时七的照片来的,就是里面用的那副手机在走出来的瞬间也消失了。
把照片的事情抛在脑后,点开微信登陆之后,看到置顶聊天框后面显示的那一百多条信息,白露忽视了一件事,发了三个字和一张表情包过去。
要说时七最讨厌的是什么,她肯定会说是开大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所以现在坐在操场上听着看台上的各位领导说废话的时候,时七觉得还不如自家班里开的班会有劲儿。
听着学生代表那悠扬婉转振奋人心的演讲,时七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只是撇撇嘴,完全没有听进去。
高考可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考上的。
心思不在大会上的时七一边听着周围的同学们说笑话,一边翻着手中的一本理综知识册,突然感觉衣兜里的东西震动了一下。
因为高三了,梁老师对他们拿手机这件事完全不在意了,毫无原则地退让,只要上课老师讲课期间不拿出来玩就行了,生怕多说几句会刺激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