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6)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徐伯镛是个硬汉,脾气也如军人。只是碍于余仲感受,在荣溢劝导下,他一直耐心对待余仲,但现在余仲拎不清,在涉及未来发展事情上,还纠结于眼前,这让徐伯镛很是为余仲着急,也有了急脾气。

余仲也越来越意识到,他必将溃败于事实。他和徐伯镛认识以来,虽然始终在争辩,但徐伯镛的话还是影响着他,比如余仲越来越承认徐伯镛说的事实。

也如徐伯镛所说,他和徐伯镛关系,是扯不清,养父已经接受徐伯镛钱,他也在实验室工作有些日子。后面,徐伯镛还会任课,能控制他毕业证。

只是,以前想到这些,余仲都会伤感;今天在徐仲镛和吴凡影响下,余仲心理竟然没有伤感,而是对眼前事实的接受。

再想到吴凡,余仲似乎对学习向往又多了。

还如徐伯镛所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是纠结和他扯上关系多少这事。

并且,余仲不是不懂感恩,他想,徐伯镛可能也是为他好。这种感觉,让余仲心理有些不同,似乎是开锅的热气烘着脸,不敢靠近,却又热乎乎的温润。

徐伯镛也强调过,让他再相信他们一次,余仲此时莫名的有些动心,他要不要尝试看看?

可徐伯镛这脾气,这强势,还是让余仲也强硬了几分:“我是没想好,不是想和你纠结。”

徐伯镛接着话:“那刚好说说,你还有什么没想好?”

余仲皱眉,这不明摆着呢吗?可让他说出来,还什么没想好,他还确实说不出来。

徐伯镛想的清楚:“都想好了,就收拾收拾这屋,明天好好复习。”他拿出早上带走的抽屉钥匙和106-108办公室三把钥匙放在桌上。

余仲不是逆来顺受性格,恰恰相反,他傲雪凌霜。尤其在徐伯镛这里,更是强硬。

难得的,他竟然没有奋起反击。

似乎,他已经接受现实,又似乎,在尝试相信徐伯镛。

徐伯镛做事一向较真,又补充问:“政治和英语,用不用报个辅导班?”余仲情绪反反复复,可能受复习压力大影响,而且文科类是余仲弱项。

余仲愣了一下,没想到徐伯镛会问这个问题,他稍缓答:“不用”,还给出解释:“网上有指导课程。”

徐伯镛听到解释,心理跟着转好,少了严肃,却仍旧带着几分较真确认道:“青山,这次能相信你吧?不会再反复了吧。”

仿佛,余仲已经给徐伯镛留下总是反反复复印象,徐伯镛心理已有顾忌、担忧。

被人不相信,提出这样质疑,滋味不好受,尤其还是徐伯镛提出来。余仲很不想,况且他本是个果敢执着的人。

余仲摇摇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不会。”

徐伯镛得到保证,放心很多,很满意地说:“好。”

***

每年三伏天后,都将迎来开学季。

H大也一样,9月初开学,历年不变。

兄弟俩这次谈话后没两天,徐母罗婉萍来到H城。

罗婉萍盼小儿子,从年初盼到清明小长假,从清明小长假盼到端午小长假,从端午小长假盼到暑假,现在暑假已经临近结尾,没见到小儿子不说,连小儿子电话都没有。

如不是丈夫和大儿子信誓旦旦,罗婉萍有理由相信,余仲是他们编造出来骗她,让她宽心的假人。

罗婉萍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年轻时候能自己做主嫁给徐父,中年时候能私自做主把小儿子送到邻居家养,虽然历经时间洗礼,但那份认定事情不放松劲儿还在。

这些年,罗婉萍备受煎熬,她早已认识到,自己的决定错误,后悔已不足谈,更深的是对小儿子亏欠负罪。

在小儿子这,罗婉萍有着深厚的罪恶感,所以她得病时,心理竟然有自认“应该”的感觉。

找到小儿子,罗婉萍期待能有个机会弥补。

哪怕小儿子不认父母,罗婉萍也希望看一眼孩子。

在大儿子徐伯镛一次次的解释中,罗婉萍以为,有希望让小儿子原谅她,有希望全家团圆,有希望弥补小儿子。

罗婉萍在暑假结尾,撑着身体来到H城。对于健康人来说,从北京到H城不过是几个小时路程,对于罗婉萍来说,却非常不一样。

罗婉萍到H城,刚到大儿子家还没多久,身感不适,又进了市医院。

在市医院单人病房里,徐伯镛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身边陪伴的父亲,没来由有些心疼。

无论曾经如何,无论任何身份,他们现在,只是期待家团圆的两位老人。

母亲执着来H城,不惜担风险。

父亲虽然总是说不急,给余仲时间,但实际上心理还是期待,否则怎么会让母亲来H城,他陪着,还提醒母亲小名不是叫念仲,是青山。

徐伯镛认为,父母已经来到这,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得让父母看到余仲,至少满足他们看一眼的心。

再一想起,他和余仲上次谈话,效果不错不说,余仲态度也有所转变,这是个积极信号。

没迟疑,当天下午,徐伯镛返回学校,开车来到学院楼前,大步来到107找余仲。

敲门,毫无意外的余仲在内学习,徐伯镛站在余仲对面桌前,说:“青山,爸妈过来了,在市医院,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不是严肃要求,但也没给余仲拒绝余地。

余仲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徐伯镛,似乎听到一个很难反映的问题。

这几个月以来,他在纠结养父拿徐伯镛钱的事,在纠结挂科考研工作的事,在尝试接受徐伯镛对他的好,现在还在实验室兼职工作,在让自己尝试相信徐伯镛,可他怎么忘了。

忘了徐家人本质是自私。余仲现在都不知道,徐伯镛是不是因为他母亲需要,需要心理赎罪,需要治心病而好身体,他才来这样对待自己。

这仿佛是一种交易,亲情和利益的交易。

这种感觉让余仲很不好受,因为养父让他不得已接受徐伯镛利益,他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接受徐伯镛的利益。

已经收到“利益”,就没有不交易“亲情”的道理。不出所想,余仲看着徐伯镛眼神,他已经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余仲隐约有种,不自觉进入圈套感。

他一方面否认,不是的,他想多了,徐伯镛不是那样的,他可以相信徐伯镛;一方面却又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圈套,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

这圈套,是徐伯镛为他设置的交易。

余仲没有回答。

徐伯镛担心余仲一时无法接受太多,他补充说:“去看看就行,不用说什么,不想称呼爸妈也可以,也不一起吃饭。”

这种要求,确实不难。

站那,做会蜡像就行。

在徐伯镛期待眼神中,余仲合上眼前的资料,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说:“走吧。”还是那句话,他已经收到“利益”,没有逃避交易“亲情”的道理。

徐伯镛显然很高兴,没想到余仲这么快答应。只是看到余仲面条一般站起,长条细瘦,而且细瘦得很,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估计是学习压力大,压的。

再说,这样瘦下去,母亲更会心疼。

为此,徐伯镛说了句:“院里还有专业硕士,复习压力不用太大。”

咯噔,余仲的心,沉了三寸,甚至有被抻疼的感觉。

原来,交易这样明显。徐伯镛曾几次强调考不上研不能毕业,只因为自己去看他父母,现在变成为“还有专业硕士,复习压力不用太大。”

余仲,刚刚的圈套感,不再接受自己否认,而是迅速浓烈到完全压住另一种感觉。

但这不并能影响交易,余仲没有因此改变决定,没有逃离徐伯镛期待眼神,他默默跟着徐伯镛后面出去,去医院。

有很多妈妈

余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做着自己心理工作。

对自我有些愤愤,去见徐伯镛母亲,这不是早就应该意识到的问题么?徐伯镛对他好,是因为血缘关系,还是因为徐母需要,是一回事儿,有什么区别么?

徐伯镛是不是交易亲情和金钱,都是要他原谅他们,结局不都一样么?他认为徐伯镛是圈套,可就算不是圈套,不也是这样吗?

他意识到“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时候,不已经想清楚了么?他和徐家,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那他现在还介意什么呢?余仲暗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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