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番外(16)

磷肥虽好,但一次也不能压太多,不然就会烧根,因此秦狰上次只给柳寻笙上表土层拌了些磷肥,柳寻笙为了早日化形跑路,这段时间勤加修炼,那些磷肥早就被他给吃干净了。

柳寻笙尝过磷肥的好,又记吃不记打,他虽然觉着秦狰刚刚那句话好像有些叫人面红耳赤,可一见秦狰把磷肥亮出来就再顾不上怕他,只顾巴巴馋望他手里的磷肥了。

谁知秦狰转手却将那些磷肥全部丢进了垃圾桶,一粒都不给他留。

柳寻笙还在震惊之中,就看到秦狰捏着一管莹绿色的营养液走到春剑兰身边,还说:“还是你省心些。”

柳寻笙酸死了。

营养液的清香悠悠飘过柳寻笙的身侧,就算秦狰给春剑兰滴完了也没忘记给他滴些,可柳寻笙还是酸,这些营养液的确是能助他生长,然而他没有磷肥时,等到花期时开出来的花朵就不会特别亮了。

以前开花时就有人常常夸他:“天上有银月,地上有笙笙。”

他身为一朵昆山夜光,最大的追求就是开出雪白更甚银月的花,可是没磷肥他就发不了光了,他不发光的话,别人又怎么看得到他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变成一朵不会发光的昆山夜光,即将丢尽他昆山夜光一族的颜面,为他丢人的事迹添砖加瓦,柳寻笙就越发忧伤,觉得他要在梦中与秦狰相谈商议的事似乎真的有些多:别揪叶子,不晒太阳,给点磷肥,记得关窗……

如此一对比,春剑兰好像确实比他省心不少。

秦狰瞧着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男人仔细照顾他是好心,照顾的糙些也没什么可指摘的,要他只有一个要求还好,如今他的要求越发多了,且不说秦狰会不会全部答应,他要是全都应下了,也照做了,柳寻笙反而还觉得过意不去。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以前他开了灵智后被人娇养着,那是因为他唱歌好听,甚至有其他仙人和妖灵们专门为了听他唱歌,不惜千里迢迢而来,所以他才得了“寻笙”这个名字。

可如今他不能以歌声为报酬,因为他一旦开口唱歌,要么秦狰被他吓死,要么他被秦狰弄死。

他要怎么办才好呢?

柳寻笙现在暂且想不出万全之策,不过就算想出了他也没地施展,因为秦狰又开始失眠浅眠了,情况似乎还比以前还要更严重。

严重到柳寻笙都能看见他眼底的没睡好而产生的青黑,而秦狰哪怕真的睡着,开始做梦了,柳寻笙进入他梦中看到了的也是一片血红,铺天盖地而来的铁锈腥味如同海水般将他吞没,别说柳寻笙能不能在那片猩红中找到秦狰,就算能找到,柳寻笙也不想在那样的梦境里多待。

柳寻笙进过一次后就被吓出来了,再之后都是小心试探,发现秦狰做的梦境带红之后就立马溜走。

如此反复几天,就在柳寻笙都差不多已经习惯每天晕晕乎乎、恶心想吐醉阳光的生活,也没见那只白蝴蝶再从窗外馋他身子时,秦狰的别墅忽然来了一个柳寻笙从没见过的新客人。

秦狰的别墅很少见生人,柳寻笙在这里待了快三个月,除了范阿姨、沈听弦以外,他就没瞧见过其他人。再加之秦狰别墅的所处的位置特殊,白日安静,夜晚寂然,以至于柳寻笙都觉得这处和他曾经待的深山没什么区别,百年不见生人造访。

因此这位新客人到时,柳寻笙对他是非常的好奇。

偏偏秦狰用窗帘把他挡得严严实实,柳寻笙什么也瞧不着,只能听见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他还听见范阿姨称呼新客人为“牧医生”。

“秦先生,牧医生到了。”范阿姨将牧鹤带到书房后就马上走了,没打扰秦狰和牧鹤谈话,她害怕这间书房,不敢在这里多待。

秦狰这几天状态不好,无法集中注意力,牧鹤到书房时,秦狰还在加班加点处理一些需要他决策的文件。

不过在看见牧鹤到来后他就把电脑合上了,向牧鹤问好:“牧医生,请坐。”

“秦先生,好久不见。”牧鹤将装有秦狰病例的文件夹放到桌上,声音温和地和秦狰说,“你看起来,最近好像休息的不太好。”

秦狰也走到牧鹤对面的沙发坐下,亲手给牧鹤倒了杯水,扯唇笑道:“是有些失眠。”

牧鹤接过水杯道了声谢,随后垂眸轻轻叹气,又问秦狰:“只是失眠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总:敢于猛虎搏斗。

笙笙:敢于猛蝶搏斗。

第14章

秦狰没有立刻回答牧鹤的问题。

牧鹤也不着急,他举杯抿了一口温水,抬眸环视着秦狰的书房。

这间书房古色古香,放置书籍的书架是绿檀木制的,与书房中央他们现在坐着的桌椅成套,而书架前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幅绘制江南古城风景的《烟雨图》,画前方秦狰用来办公的长案桌上除了电脑,还摆有砚笔,供他闲暇时练字,书桌下面的矮柜牧鹤就算不打开,也知道柜子上层放的是一幅棋子,下面则是秦狰养兰花用的小铲肥料等工具。

他半年没来过这里了,不过秦狰书房的情况和半年前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多了些新的小摆件而已。

牧鹤之所以如此熟悉这里的一切摆设,不仅是因为他曾经常来秦狰的书房,还因为这间与别墅其他房间风格迥异的书房,是秦狰在他的意见下,亲手布置的。

除此以外,秦狰这几年来参加各地书法画作赏花展览,甚至是棋会茶会钓友会,也都是源自于他的意见——他身为一个心理医生,所给出的除了药物以外的治疗建议。

这些活动都比较修身养性,能够帮助秦狰平复情绪,事实证明效果也非常显著。

秦狰已经很久没有请他来过这里了,而他一旦被请来,就证明秦铮又开始失眠,或者是有其他症状了。

“我又开始做梦了。”

果不其然,秦狰的回答也肯定了牧鹤的猜想。

牧鹤继续问他:“梦境到了哪个程度?”

秦狰掀起眼帘望向牧鹤,唇角的笑容渐渐隐去,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神色也十分平静,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叫牧鹤微怔:“血。”

“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焦虑?”牧鹤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如果你没法说出确切的感觉,那你的强迫程度有没有增——”

牧鹤望着秦铮身后窗帘拉了一半的窗台,话说没说完忽然停住:“秦先生,你后面的窗帘在动。”

秦狰面不改色:“风吹的。”

牧鹤但笑不语。

他来过这里那么多次,可没一次看见过秦狰只拉一半窗帘,他往往要么把窗帘全部拉上,要么就两边都束好,这样只拉一半的情况明显是想隐藏窗帘后面的东西。

秦狰在窗帘后藏了什么?

牧鹤即使没有开口说话,但他隐带笑意眼里明显是在问这个问题。

见自己瞒不过牧鹤这个笑面狐狸,秦狰只能承认:“那有盆花。”

“哦?”牧鹤听见秦狰这么说就站起身走到窗台边,将窗帘拉开,望着被装在白玉花盆里的绿植惊讶道,“秦先生竟然养了盆牡丹吗?”

秦狰有钱,又在牧鹤的建议在开始培养所谓高雅的情操,所以会养兰花这种美有“君子”之名的花。

然而谁都不知道,让别人培养高雅情操的牧医生,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象征着大富大贵的花,因为他是个俗人,也想大富大贵,所以哪怕这盆绿植没有花蕾,没有花苞,牧鹤也能一眼认出这就是盆牡丹花,还是牡丹中最白的一种——昆山夜光。

他家里就栽着不少牡丹呢,不过牧鹤嫌昆山夜光盛开后太素净了,瞧着不够明艳,他就没养,没想到在秦狰这见着了。

然而秦狰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养了牡丹花。

他刚刚没阻拦牧鹤去窗台边,就是怕自己越是阻拦越显得心虚,他觉得那盆昆山夜光又没开花,牧鹤不一定能够认出来它就是牡丹,届时如果牧鹤问起,他随便编个名就蒙混过去了。

谁料牧鹤根本没问,人家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不是我的牡丹。”被识破的秦狰一面觉得自己有违医嘱,一面又实在不想承认他真养了盆富贵花,立马鬼扯道,“是沈听弦放在我这寄养几天的。”

“哦,原来如此。”牧鹤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信秦狰说的话,他盯着牡丹看了一会,忽然睁大眼睛奇怪道,“不过这花盆底下为什么会有……双面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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