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破落户(4)

作者:计来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就让他搬出去啊!”

簇簇答不上话了,秀风霍然起身:“我去撵他走!”

簇簇一把拦住,就在这一瞬灵光乍现,连忙说:“小姐,这您就错了。您想想咱家公子为将多年,连您都担心的事情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依簇簇所想,咱家公子正是担心他反骨复萌,担心他另有所图,担心他是个奸细,故意把他安排在了您的眼皮子底下,让您来亲自监视他。”

“诶?诶~诶~诶?!”这话真顺耳,听得秀风的眼睛亮了,精神头立马也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抖擞了精神:“有道理,有道理啊!”

她欢喜地握住了簇簇的手:“我就说我哥不可能被那个废物牵着鼻子走的。”

簇簇反握住她的手,满脸的坚决,字字铿锵:“所以说咱公子真的给了小姐您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秀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刚坐回床上又立即蹙起了眉头:“好端端被他害得坐了三个月的牢,回家发现他已经堂而皇之的住在了我的隔壁……我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给他点下马威,不能让他真觉得自己如鱼得水了。”

簇簇松了一口气:“这还不是随小姐您的乐意。”

正说着,簇簇的母亲花婆婆,就是之前往秀风身上洒柚子叶水的那个走了进来,来了就直奔了主题:“将军嘱咐今晚要在家中设宴,请了军中不少将领,也请姑娘务必出席。”

秀风皱着眉头指了指隔壁:“请那位了吗?”

“自是请了!”

秀风直翻白眼,感觉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她又抚又顺也无法缓解,只得喘着大气说:“快给我弄点吃的来,不然这一天我都没法吃饭了!”

簇簇母女赶忙下去准备,然而等美味佳肴端上来了,她却也没吃几口。

有这样一种现象,比如事件到晚上才会发生,但由于人们得知的过早,便会从清晨就开始紧张。而且时间越临近,就越会萌生一种想死的心态。

秀风便是如此。

天已暮,朗月挂了梢头,别人是去赴宴,她却像极了是去赴死。偏巧不巧,左勖再次落座在了她的隔壁。

☆、赔了夫人(1)

酒席间宾客们推杯换盏,彼此恭维得恨不得把牛皮吹天上去。唯有秀风岿然而坐,宛如石化了。

簇簇为她布了菜,她也没动一下筷子。但偶尔听到有人恭维了她隔壁的那位,她又会立刻机警地歘过去最凛冽的目光。然而不管她的目光多阴冷,左勖都像是完全看不到,依旧热络的与众人交错觥筹。

林爵年起身离席,高举酒杯慷慨地说:“东海出了叛乱,国主命我等即日前去平乱。林某在此以酒水一杯,祈众将同心协力,共平叛贼。待到凯歌归朝时,还能一个不落的在此处满杯畅饮!”

众人一并起身,齐声高喝:“马到成功!”

秀风也惊觉了起来,探着脑袋一脸殷勤地冲着爵年闪烁大眼:“哥哥哥哥,我呢,我也一起吗?”

林爵年淡淡而笑,拓步来到了左勖面前,二人齐饮了一杯后他才说:“这次只留将军一人在家,还望将军能多多照料舍妹,免她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左勖垂了垂眼皮,余光扫了一下秀风,再抬眼时向爵年拱了拱手:“将军尽管放心,左某定护小姐周全!”

“啥玩意儿?”秀风慌了,猛得起身,却因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而血流冲脑,没起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不带我?还要留着他来看着我?”

爵年全当没瞅见她,转身回了座位。秀风扒拉着案桌站了来,论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幸好簇簇及时拽住了她,并贴耳私语道:“小姐糊涂,公子这话要反过来听。这明显是让小姐留下来监视好那姓左的,不好直说,小姐怎么还意会不出来?”

秀风愣了一下,那股冲劲即刻缓和了不少,但心中难免还有些迟疑。正在此时,爵年又似乎意味深长地冲她说了一句:“你可明白?”

这四个字似乎佐证了簇簇的说辞,秀风即便心有不甘,却还是立即应道:“明白明白,哥你放心好了。”

爵年长松了一口气,众人再次举杯畅聊了起来。

秀风歪回座位上,静下来之后就总得四周全是左勖的气息,当即怒得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他。这一瞪,让她瞪出了一个花招。

她一边暗暗的在案桌下面活动手脚,一边装出懵懂的模样冲着爵年问:“不知哥哥几时启程?”

“明日便要拔营出征!”

“如此一来,时间紧迫,妹妹没什么能够相送,不如就在这酒宴上……舞剑助兴,念哥哥早日凯旋!”

爵年还没搭腔,在场的宾客坐不住了,更有一位倾身而起,执着酒杯朗笑着说:“秀风姑娘,婵娟之姿,既可杀敌,自然更会舞剑!”

秀风起身假意谦虚:“只是素手,舞得不好看,诸位莫要见怪。”

爵年太清楚她想干什么了,偏是宾客们体会不出,纷纷喊着:“快快舞来!”更有其中一人,直接揭起衣服,解下腰间所配宝剑,掣出鞘来,递与了秀风。

爵年不好再说什么,只将眼神递向了左勖。而左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儿埋着头自斟自饮。

秀风接过宝剑,摆开了架势。她也不会蠢到一开始就下黑手,还是认认真真的上三下四左五右六的舞了一会儿。

美好的身姿,不管是不是初到的新手,也不管她意欲何为,总归都会赏心悦目。没有丝竹管弦乐,唯有惊鸿撩风声。这一刻左勖也不禁抬起头来,瞳孔中映满了她的模样。

而秀风看准了时机,以舞姿为遮掩,猛然的一剑向左勖刺了过来。要说她也绝没想过伤人性命,只想着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本以为偷袭必定命中,然则左勖轻轻一个偏头,让这一剑直接划成了虚晃。秀风慌了一下,转了个身换了个方向又挑剑刺来,却依旧被左勖轻松化解。

就这,不明所以的宾客还在那儿鼓掌吆喝:“舞得好!漂亮,真漂亮!”

估摸着也是有人醉了,竟还喊出了:“嫦娥配吴刚,妙了,妙了!”

秀风当即气上了心头,完全不管什么舞姿步法了,一招一式动起了真格。左勖再坐着显然不便躲闪,也起身离了座。可他自行封闭了双手,只靠身法闪避,也都能轻松躲过。

爵年开始还担心,渐渐的也瞧出了他俩闹不出大动静,便以明日出征不宜酒力过胜为由结束了宴席。可秀风打得正起劲,完全规避了周遭所有的变化,满眼满心都是攻下左勖。就连那宝剑的主人站在身后,叫了她几次求她归还佩剑,她也全没听见。不得已,爵年只得说明日归还,人家才先行辞去了。

如此宴席上再没了旁人,爵年也去休息了,只有簇簇还站在立柱边无精打采地欣赏着这场剑舞。

终于在秀风再次挑剑刺来时,左勖突然划过双指夹住了冷刃,且他夹得很紧,让秀风一时都不能将剑收回。

他叹了一声,音色温柔:“玩够了,该回去休息了!”

秀风改为双手拔剑,都不得成功,气得直跺脚。簇簇连忙上前安抚:“小姐小姐,他为客您为主,咱全当是让着他了。”

秀风不愿这么自欺欺人,仍然咬着牙拔剑。左勖叹了口气,指尖猛一用力,竟将剑柄从她手中直接震脱了出来。等秀风反应过来,长剑已被他没收了去。

“睡觉!”简简单单丢下这两个字,左勖转身而去。

徒留秀风呆立于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只是真难为了簇簇,引领着她回房时都要刻意挡住左勖房间的方向,生怕她突然炸起,连夜把家里十八般兵器都抡一遍。

关好了房门,簇簇连忙去铺床,只想着赶紧把这一夜给睡过去。却在回头时,烛光下看到了秀风眼中盈盈闪着泪光。

簇簇蹲坐过来安慰:“小姐您想开点,那姓左的本就有些功夫,咱虽然不敌他,但也与他僵持了许久,如今只是稍逊了一头,日后定能赢他。”

秀风抹了泪,愤恨地捶了下桌子:“他明明一招就能赢我,偏拖着我玩儿了那么久,分明就是在羞辱我!”

“可簇簇觉得……他更像是在人前给小姐您留了面子。”

秀风扭头看她,稍一思忖后小嘴一噘:“他哪里能有这般好心?最多算坏心做了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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