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破落户(2)

作者:计来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秀风解了两下,奈何绑得太结实了,她只能举刀过来准备劈砍,吓得左勖连忙把手藏到了腰后:“你干嘛?”

秀风举着刀一脸诚恳:“把绳子砍断啊!”

左勖扫了扫她:“你……应该没这方面的经验吧?”

秀风很豪气,看他的眼神满是嫌弃:“怕什么?断手总比丢命好!”

左勖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堵死:“你……你是笨蛋吗?断手了我还怎么出去打?”

秀风呆愣地眨了眨眼睛,无言以对。

“一路杀来他们的箭支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左勖看着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把手放到我的嘴边!”

秀风更呆了:“哈?”

“别废话,把手放到我的嘴边。”

秀风摊手伸过来,左勖又说:“只把食指横在我的下唇处!”

“你干嘛?!”

“稍微弯一点!别废话,快!”

秀风如是而做,就听“咻—— 咻——”两声,竟然是……吹口哨?秀风本能的把手撤了回来,甩了甩,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这时,凌空而下横扫出一只巨大的海东青,纯白发光的翅膀像一道闪电忽闪地扑向了他们的追击者。这神鹰疾降时像流矢,扑杀时像刀锋,丝毫不比一般的将军差。

原本来追击左勖的足有数百人,一路拼杀仅存了这十几个也都有伤在身。如今箭支用尽了他们更不敢轻易上前与左勖硬杠,正盘算着办法时,却不想竟被从天而降的“玉爪”挠花了脸,一个个彻底乱了阵脚。

秀风觉得新奇,不免看得出神。左勖厉声道:“笨蛋,还不上马逃命去?小白抵不住多久!”

秀风回眸看他,他更凶了口吻:“还愣着干嘛!他们虽然是来杀我的,可你是北冥的人,别以为他们真能放了你!”

“你不走吗?”

“我……”左勖软了一分气势:“我骑不了马了!”

秀风凝视着他的脸,突然勾嘴一笑:“废物!老实在这儿呆着!”

左勖一愣,秀风却已经提着双刀跳了出去。

她身法轻灵,近前来不过是几个眨眼之间。她刀法诡谲,功夫不在一朝一夕。鸳鸯双刀,一长一短,刚柔相济,阴阳相辅。迎上刀剑,她长刀猛砍猛斫,刚猛非常。遇上软甲,她短刀刺挑削搓,如同解牛。又有海东青于空中相佐,秀风这一套拼杀的淋漓尽致,一帮男儿郎均在她的刀下落马归西。

功成!海东青展翅重回天宇,秀风巧笑回身,见左勖立在大石一旁,她忙提着刀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像对老熟人一样炫耀:“怎么样?我厉害吗?”

左勖忍俊不禁,秀风没等他回答又换了嫌弃的口吻:“我们北冥的人要杀你,你们南诏的人也要杀你,你人缘真的好差啊!”

左勖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彻底定格。秀风皱着眉头四处扫了扫,嘴里埋怨:“你真骑不了马了?”

左勖点了点头:“要不你先走?”

秀风立即驳斥:“你想得真够美啊!你可是我的俘虏,我怎么可能丢你在这儿?”她说着从马鞍下的小包裹里取了瓶止血散,绕到左勖身后整瓶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左勖吃痛咧嘴,她又嘲笑:“你可真够废物的!”牵马上前:“那上马总没问题吧?”

左勖还没回答,她已经搭手过来,将他半推半托地扶上了马。左勖还没反应过来,她一个凌身也跳上了马背,正靠在了左勖的胸前。左勖一愣,整个人都僵硬了。却见她扯下了身上的红绸,连腰将两人系在了一起:“这样你就不怕坠马了!”

左勖依旧僵直,污泥之下早已绯红了脸。

秀风提马调头,拐了小路捷径向爵年营地奔驰。

她欣喜非常,想着自己大功在身,恨不得一个转瞬就能见到爵年。可左勖毕竟带伤,快马颠簸下,背痛难忍,一口血正喷在了秀风的软甲上。

秀风立即缓了速度,几分玩笑几分真地说:“你怎么这么废物?实在不行的话干脆现在就让我杀了得了,虽说我的功绩会少上几分,但你也能少受些罪!”

左勖苦笑:“不敢折损你的功劳!”

“早死晚死还不都得死,你瞎折腾这几个时辰有啥意思?”秀风啧啧地撇了撇嘴:“那你贴近一些,靠我肩上吧,会稳不少。”

左勖抿嘴不语,秀风打趣:“后面的路依旧颠簸不平,若是再把血咳我身上,我立马挥刀结果了你!”

左勖犹豫一瞬,果然贴近了一些。秀风又交待:“若真想咳血,就歪一下头咳外面去。你这血臭烘烘的,我衣服都被你弄污了。”

左勖轻声说:“那日后……日后我多赔你几身。”

秀风笑道:“日后?你哪里还有什么日后?”

左勖道:“未可知也!”

于是乎两人一马后面再跟着一马,就这样颠簸又平稳,偶尔还互相埋汰两句,几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北冥军营,已有朗月在空。

秀风满心欢喜,绑缚着左勖下了马,如大胜得归。

林爵年闻讯迎出了大帐,秀风双颊生笑:“哥,你看我绑了谁来?”

爵年一脸寒意,挥臂直指秀风:“把她给我拿下!”

数名兵卒得令上前,秀风一脸疑惑,爵年怒喝:“我只问你,二皇子人呢?”

秀风依旧恍神不知所谓,这时就听身边的兵卒说:“二皇子中了埋伏,现在不知所踪。”

秀风愕然:“不知所踪?怎么会?对方多少人马?一千五百人都护不住一个他?”

“只是南诏的一小撮人马,可二皇子慌了神,吓得弃车乱跑。咱们稍稍一个不留神,待扫平了贼人,二皇子却找不着了。”回答之人竟是秀风特意给二皇子留下的那名副将,说好的誓死守护,真就是空谈而已。

爵年冷目下令:“林秀风失职,立马押入囚车送返回京,等候治罪!”

秀风还想辩驳,爵年却将目光凝注在了她身旁的左勖身上。

左勖立即半跪于地:“在下南诏左勖,即日起愿归降于将军,听将军派遣。为表忠心,某定会亲自将二皇子救还。”

林爵年稍作迟疑后立即倾身上前将他扶起,面露喜色,挥手下令:“来人,速速传军医来为左将军诊治疗伤。”

秀风忙说:“我也可以去救二皇子!”

爵年厉目厉声:“还不快把她给我押下去!”

秀风回眸看向左勖,目露恳切,却听左勖很低声地说:“你……是笨蛋吗?”

☆、引狼入室

出征的时候,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回去的时候,披枷带锁萧萧瑟瑟。一开始秀风还以为爵年是在吓唬她,没成想自己真是坐着囚车先大部队一步回了京,回来后更是在大牢里送走了暑夏迎来了爽秋。

其实她刚回来不久就听牢头说二皇子已然获救,林爵年胜利班师,国主也亲口赦免了她的失职之罪。可结果,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没过堂也没宣判,她就在大牢里直接蹲了三个月。

她知道这是林爵年的命令,开始时还隔三差五喊冤,甚至真情实感地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林家骨血。如今看着墙上划的那一排排一列列的“正”字符号,她淡定了。大不了再挨一个月,等到了秋后,直接杀场问斩得了。这个哥哥她也不想要了,女将军的梦想,来生再续吧。

这会子她正躺在破床上对着斑驳的烂墙咿咿呀呀的吟唱《窦娥冤》,牢门开了,她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婢花簇簇。花簇簇真是人如其名,永远打扮的花团锦簇,恨不得把所有颜色都堆身上,往哪儿一放都份外瞩目。

她翻身下床,见簇簇从硕大的食盒里端出了好几样碗碗碟碟,菜色鲜艳,荤素搭配,她不由心头一颤,舌头打了结:“该不会是……断头饭吧?我哥……他他……他真要对我军法处置?国主都赦免我了!”

花簇簇连连摇头,喜笑颜开:“公子说小姐今天就能回家了,簇簇特意做了好些菜,都是您平日里最爱吃的,给您……呃……冲冲喜!”

“是去晦气吧!”

“嗯嗯,对对对,小姐您理解就成!”

秀风又松气又叹气,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劲:“哪有在大牢里去晦气的?既然我马上就能回家,那干嘛不干脆到了家再吃?”

说罢她起身要走,却被簇簇一把拽住:“小姐!呃……簇簇劝您还是多少吃点儿,至少也要先垫垫肚子!不然……不然簇簇担心您回家之后就……就没胃口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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