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无非是怕盛瑛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毕竟她和吴若一样都是摸不懂性子的人,万一说学堂早就少了很多个学生就会添很多麻烦。
“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夫子你放心。”她坐在床上说着。
“好好,你知道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啊,明天养足精神好好回话哈。”夫子说完后,他的身影就离开了。
盛瑛闭眼休息时,烛火在空中摇曳一瞬,立马觉得房间有些不对劲。
有点奇怪……不对,房间里面有人!
立马从床上跳起来,环顾四周,又看看房顶没有人的迹象。可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身后有一个影子快速闪过,她正转过身时,墙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可是房间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这个影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谁?是人是鬼。”
影子悠闲地在墙上走来走去,丝毫都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
她一时间并没有分辨出对方是什么鬼怪。要说鬼吧,一般的鬼在她面前是不敢出现的。要说是怪吧,也没有闻到妖怪的气息。
她正准备施法想要一鞭子挥过去的时候。墙上的影子又慢慢的消失了。
房间里又剩下她空空荡荡的一人。
等警惕心解除转身时,一张熟悉的男人脸蓦然出现在她面前,奸诈猥琐的脸上带着得意的坏笑。
她猛然一惊,连忙后退一步鞭子就要飞过去,在空中甩了一个弧度,被他牢牢抓在手心中。
二人僵持着,一时间看不出谁强谁弱。
“你不是死了吗?”盛瑛冷着脸问着,手中暗暗积蓄力量,准备以待时机一把扯过来。
“死了啊,当然死了,不过死去的是魏复,而不是我江进良。”江后生神态自若的一把一把拉过,手中的力量竟然比她更大。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魏复的修为明明很差,用路遥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垃圾,怎么现在竟然和她打个平手?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死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为什么没有之前那么弱了吧?”他猛然松手。盛瑛控制不住力量,向后跌了几步,靠在桌上。
“告诉你吧,我江进良从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既然能够去遥青山,就说明我是有一定的实力的。而不是平常的样子,你们以为就简简单单一个案子就能困住我吗?简直是笑话。至于林琳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包袱而已,能甩就甩。真的以为衙门的一把刀就能够让我人头落地。真是够天真的。”他得意地在房间走了几步,那双豆豆眼睛眯成一条缝。
“所以呢,你现在过来只是为了报复我们是吧?所以你是故意来查,你早就知道我和吴若是妖怪,今天这个局就是为我们所设的吧!”盛瑛镇定心绪,语气缓和地盯着对方。
“聪明。我潜伏了这么久,隐瞒身份呆在李大人身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走进这个地方来制裁你们。”他说到这里原本悠闲的脚步转了方向,冲到她面前,一张阴森森的脸对着她,说:“是你们两个毁了我前程,我要报复你们,毁掉你们,等着吧!”语气狠决毒辣,藏着幽深的怨恨之气。
“小小的一个凡人,纵使你会一些奇门之术。说到底都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妖怪。你就更应该远离我们,而不是故意挑衅。”她根本就不惧怕对方的威胁,直接一个鞭子甩在地上,发出干脆利落的轻响。
“哈哈哈哈……”他仰天长啸,露出两排黄牙,“如果直接拼的话,我未必是你们的对手,但是现在不是分开了么……”他刚说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知施了什么咒术,盛瑛的身体动不了,脸上一阵麻麻的痛感。
她忽然想起他说话时喷在她脸上的气息。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故意接近,然后下咒术。
就在她全身都不能动时,神志也开始模糊,身体慢慢向后倒。在迷离闭眼之际,江进良的丑脸再次贴近,语气森然,“明天我就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妖怪。”
盛瑛咬牙切齿想反击却没有力气,全身疲软不堪,慢慢闭上眼,合眼最后一瞬,看到自己的双脚现出了原型。
(静静死了,楼毁了一大半学堂里被江后山查出一些线索。)
第九十章 轿子
昏昏沉沉过了一夜,睁眼一看已经天亮了。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听着屋外的喧闹声,可想而知还是在不眠楼里。
她全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头微微有些疼痛,想起昨天的情形。她记得怀壁最后是出现了的。
“怀壁?”她轻轻唤了声,屋子里没有回应。
本想挣扎起来,身体好像被灌了铅。
这飞镖的毒这么厉害的么……
“有人没?”她大喊一声,片刻后,屋外有人过来推门,走到面前,呼唤了一声,“姑娘,是有什么事么?”
“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昨天的男子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进来的正是小厮,白天的青楼没多少人,姑娘们个个睡到大中午,走动的也只有这么奴才。
“这……”他犹豫地看了眼,说:“昨天的公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姑娘你一直睡到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行吧,如果看到他,叫他赶紧回来,就说我等他。”
“好嘞,那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啊。”小厮自从收过她的钱袋,仿佛和她站到一边。
她一个人躺在那儿等啊等,直到等到了一个人,江后生。
原本房门响的那一刻,以为是小厮进来汇报情况了,头没抬,张嘴就是一句,“怎么样,找到了么?”
后来听到脚步声不对,等声音近了,抬眼一看,竟然是他。
吴若非常意外,除了上次两人对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
“你是谁,进错房间了吧?”吴若警惕盯着他,现在不能动,可不能被人看穿。
他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眼睛小得变成一道缝,看着她束手就擒,无力反抗的姿态,语气嚣张地说:“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吴若啊,别总是这么懒,其他同学都好好上课,你为什么不去,作为一个学生来这里就是好好学习的,不是吃饭睡觉的。”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吴若越听越熟悉,表情最后一变,这明明是魏复当夫子时候和她说的话。
她惊讶地问:“你没死?”
“终于认出来了啊,怎么样,意不意外啊,我的好学生。”江进良得意地坐在床尾,看着她不能动弹,继续说:“呦,身体是不是不能动了?”
她仿佛明白了一切,“黄生头呢。”
她默默闭眼片刻,整理思绪,“报仇的是吧,倒真是好手段。”
“承让承让。”他的手搭在被子上,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一下又一下,脸上带着不知深意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她忍受这种触感片刻后,立即破口大骂,“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要剐痛快点行吗?”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我得让你承受百倍的痛苦。”他的手慢慢游走在她的小腹附近,即使隔着一层被子,还是恶心的想杀了他。
“吴若啊吴若,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呢?不会和盛瑛一样也是蛇妖吧!”他放开手,忽然间笑了。
听到盛瑛的名字,突然间感觉不妙,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蛇妖,说明在学堂应该是出事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想。
他挑眉一笑,“我只是一个凡人,能做什么呢?我既不会杀了她,也不会虐待她。只不过想让你们两个在大家面前露出真身罢了,你们两只妖怪凭借幻变的模样欺骗了多少人!你还有她,害的我身败名裂,这帐我总得找你们算吧。”
她沉默了,他落到如此下场的确是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上次我在你身上下的咒术是谁解的?遥青山的咒术只有遥青山能解,你只是个妖怪,他们竟然帮你解了?”
说起来吴若也不是很清楚,当时醒过来时,盛瑛只潦草说了些。她还没回复,他的语气变得阴森森,像是自言自语:“呵,把我逐下山,破坏规矩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他的五指抓在床板上,恨不得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