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谢遇,倏地转身往西离去。
谢遇还没打够,便大声喊了句:“你给我回来!”
他又要追,被索牧夕及时拉住,索牧夕赶紧道:“公子冷静。”
谢遇甩开索牧夕的手:“冷静个什么冷静。”
他竟是没将唐离的一个手下撂倒,简直奇耻大辱。
早闻唐离的医术与武功皆是深不可测,他却从未想过他会撂不到对方的手下,而且这还不是最受唐离倚重的那一个。
如此看来,那唐离本人……
他忽然觉得心痒难.耐,好想去会会唐离。
虽说太师府与国师府相邻,可他自小混迹江湖,鲜少待府中,唐离更是神秘得厉害,据说行踪不定,所以二人素来没什么交集,他对唐离的认知,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他环胸看着童落离开的方向,颇为不甘,立了会才转身。
当下的柳织织还在屋里紧张地来回踱步,后来忽听到敲门声,她吓一跳,便小心出声:“是谁?”
“是我。”
听到谢遇的声音,她才过去打开门。
她下意识朝他身后瞧着,问道:“情况如何?”
谢遇推着她一道往屋里走:“还能如何,那童落当然是被小爷打跑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柳织织闻言稍安,又问:“你没承认我在这里吧?”
谢遇坐下翘起个二郎腿,以胳膊抵着大腿,两指懒懒地把玩起自己的下唇,他瞧着柳织织那没出息的样,一时未答。
柳织织不由催促:“你说话啊?”
谢遇当真不喜欢这种窝囊的感觉,他打量着她反问:“唐离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怕他?”
柳织织坐下道:“他没对我做什么。”
唐离确实没对她做什么,不过只是算计了女配一条命,并挖了女配的心。
思及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真不想被那残忍的变态抓回去做研究。
谢遇见她话虽如此说,那神情却明显是怕得紧,便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我没承认你在这。”
柳织织颔首:“那就好。”
谢遇拍着她的肩:“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柳织织心不在焉地想到什么,便问:“你比童落的武功高多少?”
谢遇摸了下自己的鼻:“当然高很多。”
但柳织织并不是好糊弄的,她一看他那闪躲的神情,就知事情不对,便试探道:“你不会根本打不过她吧?”
谢遇闻言立即炸毛:“谁说的,我们是平手。”
柳织织愣住:“平手?”
谢遇回神,讪讪地应了声:“嗯。”
他尴尬地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喝茶间,那俊脸明显有些红。
和人家的手下打平手,简直丢人。
柳织织未再说什么,只是越发觉得不妙。
这次来的只是个童落,都能跟谢遇打个平手,估计还加了太师府的护卫,下次若来两个,她根本不可能躲得下去。
她可记得唐离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亲信。
如果是唐离本人,更不用说,他怕是随随便便就能把她拎走。
那画面……她有点不敢想。
看来这太师府不宜久留,她得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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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次日极早,不知何时已起床的柳织织正倚在窗前,她的手在无意识地不断摘着身旁室内绿植的叶子。
“走,不走,走,不走……”
直到手下摘了个空,她低头看去,便发现好好的绿植不知不觉已是被她彻底摘秃,地上洒满绿叶。
她啧啧摇头:“真是可惜。”
她再转头朝外看去,发现天色已大亮。
她本是打算趁着凌晨人最少的时候离去,却又因怕出去就被逮住而迟疑,这一迟疑便到了现在。
她摸着已经开始叫唤的肚子,过去打开房门。
门口老早就候着一名婢女,是昨日谢遇给她安排的,婢女见她出来,便福身问道:“姑娘可是要洗漱用膳?”
柳织织点头:“麻烦你了。”
婢女应下离去。
柳织织转身正欲回屋,却又闻脚步声,她转头,便看到气势汹汹地来了几个人,其中为首的是一名穿着得体,气质雍容的老夫人,老夫人由一名嬷嬷虚扶着,脸色极不好。
这明显是来者不善。
柳织织猜这应该是谢遇的祖母,待对方离近,她便问:“你是谢老夫人?”
这确实是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站定,将柳织织从上到下打量了遍,锐利逼人的目中透着明显的极度厌恶。她冷冷地说道:“怎么?恶事做尽,无路可走后,想赖上太师府了?还玩失忆的戏码?”
柳织织觉得,这明显是来赶人的。
她倒是忘了,以女配那臭名昭著的恶行,就算谢遇容得下她,这太师府的其他人却不见得能容下她,尤其是眼前这种老辈人。
索性她也没打算留下,所以随意。
“大胆!”谢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忽地厉喝道,“以柳姑娘如今的身份,见到老夫人不行礼倒也罢,还敢不答话。”
柳织织便蹩脚地行了个礼:“见过老夫人。”
她想着,她这样行礼应该没错?
谢老夫人示意嬷嬷扶她从一旁的石桌边坐下,她捻着佛珠,落在柳织织身上的目光越发扎人:“你所做的种种下作恶毒之事,整个都城都已传遍,老身倒是不知你有何脸面缠上遇儿?”
说到后半句,她的语气明显更重了。
换成任何其他当祖母的,都不会希望孙子与这种人来往。
柳织织理解,便无辜地回了句:“是的,我没脸。”
这赶个人还得摆足气势叽叽歪歪一阵,她也可以理解。
老人家嘛!
谢老夫人瞧着柳织织那副显然在敷衍的模样,老脸越发沉得厉害:“老身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老身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太师府绝不能容下你,遇儿也绝不是你可以高攀的。”
柳织织点头:“嗯,我知道。”
“你……”谢老夫人显然没料到柳织织始终这般配合,竟是没有多说半句话的意思,关键是对方那神情,看着虽无辜,可谁知道这诡计多端的丫头内心又在做着什么打算。
谢老夫人斥道:“少在老身面前玩把戏!”
柳织织摇头:“我没有。”
以女配的黑历史,谢老夫人自然不会信现在的柳织织,她忽地一拍桌子:“老身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只要老身还在,你便事事休想。”
话罢她终于进入主题,厉声下令:“将这丫头扔出去!”
两名护卫应下,便朝柳织织走去,柳织织马上往侧边跑开,并大声道:“等等,我有话说。”
谢老夫人只冷眼瞧着她,未作表示。
柳织织继续躲避着护卫的靠近,又道:“不就是想要我别赖着太师府,也别赖着谢遇吗?我答应!只要老夫人给我一点好处,我绝对麻溜地滚蛋,否则就算老夫人现在把我赶出去,我还是会找谢遇的。”
谢老夫人闻言,不由握紧手中佛珠。
她抬手示意护卫停下,压着怒火道:“果然是个下作的。”
柳织织叹气:“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夫人明白,我一介女流无依无靠地流落在外,总得生活不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其他的也不指望,我就只想向老夫人要点生活费。”
谢老夫人稍怔,她眯眼:“生活费?”
柳织织点头:“我要的不多,够活就行。”
她知道自己的脸皮很厚,竟然伸手向人家要钱,可她说得没错,出门在外确实需要生活,总不可能去偷去抢。
谢老夫人看着柳织织,目中写着不信任。
半晌后,她沉声道:“要多少?”
柳织织不贪,据说在古代,普通百姓一年二两银子足矣,所以她觉得要个一百两银子能够她逍遥快活许久。
于是她朝谢老夫人伸出了一个手指。
谢老夫人看着她的手指,目中透出怀疑:“只要一千两?”
柳织织愣住:“啊?”
应是觉得柳织织在太师府多待一刻都是晦气的,谢老夫人吩咐身旁嬷嬷:“去拿五千两给她。”
柳织织闻言,眼睛睁大了些。
这是什么情况?
人傻钱多?
谢老夫人又看向柳织织,锐利的目中是浓浓的威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老身知道你再缠着遇儿,就休怪老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