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粲好奇:“她喊你起来干什么?怎么了吗?”
墨枫异揉着眉心:“我怎么知道?我就听到她在院里跟什么人说话,就被吵醒了,真是的,现在头还疼呢。”
荀粲上前准备帮他按一按:“你刚刚才醒?头疼到现在?”
墨枫异拨开他的手:“一边去,你搞错重点了吧,我说的是这姑娘就算是府内主事也管不到我头上。”
荀粲坐下:“昨天她不在府上,不知道府中有人,问一下也是应该的,你别介意。”
墨枫异心中一嘁:“知道了,真护短。”
荀粲默然。
公孙嵩黎来劝到:“我哥他很信任阿鸢姐姐的,平时什么事都交给她来办,阿鸢姐姐只是谨慎而已墨大哥你就别生气了。”
墨枫异揉着眉心:“我可没生气,只是被人吵起来现在饿了,心情不好。”
荀粲起身到:“饿了就走吧,现在午饭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公孙嵩黎摸不着头脑,墨大哥这语气这表情这动作,不是生气?
墨枫异一路才开始欣赏这府中风景,刚刚醒得暴躁,还没好好看过。他知道这荀府原本是荀粲他爹的,一品将军的府邸虽然很大,但倒是布置得雅致素净,甚至是有些清冷,没什么人气,府中仆人也不多,偌大的院子很是安静。
还好公孙嵩黎十分健谈,不然墨枫异现在要尴尬了,他跟荀粲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过话。
荀粲可能也感觉到了,他还是开口道:“下午几个朋友要去听琵琶,一起吗?”
公孙嵩黎也跟到:“去吧墨大哥,琵琶阆苑来了一个新的小娘子,琵琶弹得特别好,还会跳舞呢。”
墨枫异语气冷淡:“头疼,不想听。你们自己去吧,懒得凑热闹,吃完饭我就回去了。”
公孙嵩黎都感觉到了墨枫异的语气不大好,他只能扯扯自家哥哥的衣袖,用眼神问他该怎么办。
荀粲不语,没有反应。
第8章 上课
一顿饭墨枫异都没说话,公孙嵩黎一直在跟他搭话,他也只是点头。
荀粲送他出来的时候在门口跟他道别,但他知道这人怎么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宽慰他,只是问到:“气性这么大?回去打算继续睡觉?”
墨枫异对他翻了个白眼:“留步。”
荀粲见他这模样还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你知道路?”
墨枫异不想再理他:“不必,我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头疼,就不再想了。
这一路他都是飘的。
凌紫冥见他进门,就连忙迎上来:“哥哥,你又喝酒了?还醉得这么厉害啊,一晚上都在别人家。”
墨枫异摇着头,朝房中走:“嗯,感觉那个酒是很厉害。”
花遣子见他似乎不舒服,就问道:“头又疼了?”
凌紫冥也发现了,起身便道:“等着我去准备醒酒的汤药。”
花遣子问:“明知喝酒就头疼,昨晚为什么还喝?”
墨枫异揉着眉心:“不想跟那些公子哥搭话,只能喝酒了。”
花遣子思索一阵:“荀公子不是在吗?”
墨枫异一听就烦:“别提他了。”
“怎么?昨晚你不是在他那里吗?”
墨枫异烦得难受:“啧,说了别提。”
花遣子知道他难受,不过还是继续问:“吵架了?”
墨枫异把手愤愤放下,瞪着花遣子:“诶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想起来了,你昨天不是说遇到了一个姑娘吗?怎么,姑娘都不在意了,开始关心我?”
花遣子不理他想扯开话题的意图,仍然问到:“我何时在意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墨枫异没了气性:“我没事,就是喝多了难受,你还是担心你的姑娘吧,那姑娘怎么样啊?”
花遣子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了,他压根不能问出什么,便只是说:“只是偶然相遇,没什么。”
凌紫冥把汤拿来,墨枫异一口饮尽,仍然不很舒服。
凌紫冥揶揄到:“你才回皇城本就不适,这几天又各处赴宴,还喝酒,这下可好,难受了吧。”
可他倒头就睡,一句话都不再说。
二人出了墨枫异的房间,花遣子开口道:“我给他把了脉,有些虚寒,看样子他是发烧了。”
凌紫冥点头:“肯定昨晚他又吹风了...小花哥哥,你刚问出什么了吗?”
花遣子摇摇头:“他不愿说,想来我们还是不要再过问,枫异心中有数。”
凌紫冥知道意思,便也不打算去问。
墨枫异这一生病就是几天。
荀粲来过墨府几次,只是他都昏昏沉沉的没醒,只好作罢。
“凌姑娘,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不能吹风,带过他到江边醒酒。”荀粲想想都自责,不过他也实在想不通这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凌紫冥摆摆手:“荀大哥没事的,我哥其实身体很好。只不过刚回皇城他不适应,喝酒又头疼,风一吹肯定要生病的,你也是好意,不用担心。”
荀粲仍然不宽心:“可这几天,他都在发烧吗,看样子有些严重。”
凌紫冥还是安慰他道:“现在烧已经退了,只是跟小时候一样醒了又睡,耍赖不想起床罢了。最近也没什么要忙,让他好好歇歇吧,也就没叫他。”
荀粲这才放心:“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待他起来烦劳告诉我一声。”
凌紫冥轻轻一笑:“嗯好,那荀大哥我就不送了。”
“告辞。”
荀粲再见到墨枫异,就是在国子书院了。
舒祁允看到墨枫异来很高兴:“过来坐吧,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墨枫异乐呵呵地凑过去:“太子殿下,这可是第一堂课,能不来么?”
舒祁允看向他身旁的人笑道:“紫冥姑娘。”
凌紫冥微微点头:“太子殿下原来也在国子书院吗?您不应该有自己的老师吗?”
舒祁允笑道:“父皇教导,国子平等,我也是一样的。”
荀粲刚刚踏进殿中,就被他们谈笑的声音吸引,可是还没搭上话,人家就挪走了。墨枫异按规矩要坐在后面,他压根不知道今天上什么课,就问身边人。
“这位兄台,今天上哪堂课?哪位老师教书?”
那少年有一些懵,好像没料到墨枫异这样问:“你..问我?我就是来打发时间的。”
“......”
那人想想,回头看向他:“你就是墨枫异吧?”
墨枫异好奇:“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有名?”
那人鄙视了他一眼:“国子书院可不是人人都能来的,能进这里的都是贵族仕家子弟,这最近要说新来的是谁,可不只有你了。”
墨枫异正了脸色:“不敢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从书桌地下拿出一个盒子:“别这么客气,来了都是朋友,我叫昆同尧。”
墨枫异看着他从盒子里掏出木牌:“那昆兄你这是...上课来的?”
昆同尧明显一脸恶寒:“这课有什么可上的,多没意思啊,我这木牌可是前日从琵琶阆苑得的。”
“这是干嘛用的?”
昆同尧嫌弃地看他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这木牌是苑内小娘子给的,只能凭借这个见她,诶我跟你说,这个新来的小娘子可漂亮了,而且琵琶弹得好舞还跳得好呢。”
墨枫异斜眼靠近,调笑道:“琵琶阆苑,不是青楼吧?”
昆同尧跟他一样笑了笑,不过还是不敢太放肆:“当然不是,算是个茶曲闲地吧,我们也就偶尔去一去。”
墨枫异想起上次在荀粲那里,他也提起了琵琶阆苑。
墨枫异这样一想,眼睛就控制不住向前看,那个人坐在第一排太子左边,他能看清他的背影。
墨枫异回过神来:“那你这上课也不像上课的,不怕老师罚你?”
昆同尧一笑:“这有什么?今天上课的应该是应老师,他为人随和,也懒得管我。”
墨枫异好奇:“应老师?应延奇?”
昆同尧还是忙着收拾凌乱的桌子:“对啊,哦,就是当朝驸马,和你爹一样,他儿子也在这里呢,喏,就你斜前面那个。”
墨枫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正襟危坐的少年,正在认真看书,看来他就是应潮生。
昆同尧低头小声说道:“我跟你说,这个应潮生最闷了,他只进学,平日里我们出去玩他也从不参加,简直比荀粲还无聊。”
墨枫异抓住重点:“荀粲很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