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216)

槐树青筋爆起,咬牙低吼:“我爹早死了!也没娘!你不是我娘,我也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在那天晚上就死了!”

说完,就拉着于三娘走了。

留下李氏瘫在原地,嚎啕大哭。

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徐老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滚刀肉,打上槐树主意的那一刻,就做足了准备。

他早就料到槐树不肯轻易认回李氏,豁出去了去禁军大营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槐树不孝,发达了就不认亲娘了。

“孝”之一字,在这个时代能压死人。

槐树和徐家的关系不是秘密,稍微查查就一清二楚。最要命的是,徐老二先一步给槐树上了族谱,他现在确确实实就是徐家人。

本就有人看不惯槐树晋升太快,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于是死死咬住,恨不得就此断了他的仕途。

就算有唐玄做靠山都不好使。

大宋本就以孝为先,赵祯更甚。

因着对生母的愧疚,他向来听不得谁谁不敬父母、谁谁忤逆长辈。御史台参奏百官,但凡拿着孝道说事,向来一参一个准。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槐树的事越闹越大。

早朝时,官家特意问起,唐玄替他说话都得了官家冷脸。

“因着李娘娘之事,官家心里一直有个结。听说槐树生母尚在,他却不肯认,官家便很不高兴了,当着百官的面说,倘若换成他,舍了什么都不会舍弃老母。”

司南急了,“没人跟官家说吗,不是槐树舍弃李氏,是那家人舍了他!最初那几年槐树是在酒楼的后巷吃垃圾活下来的他知不知道?那时候他娘去哪儿了?徐家去哪儿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唐玄抱住他,温声安抚,“官家本就是借题发挥,心里不舒坦,旁人的话听不进去。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回头写个折子,原原本本地跟他讲。”

“不要回头,要很快。”司南难得任性。

“好,很快。”唐玄亲了亲他,宠着顺着,“槐树就在门外,你要跟他聊聊吗?”

司南闭了闭眼。

就算唐玄不说,他也打算跟槐树聊聊。

这两天,他听了太多“忠告”。

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让槐树适当妥协,要么回到徐家,要么把李氏接出去,总比这样一直闹下去,丢了前程要好。

司南想知道槐树的态度,这决定着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槐树的态度十分坚决:“我不会回徐家,也不会奉养李氏。她在我爹尸骨未寒之时改嫁徐家、她眼睁睁看着徐老二拿火钳毒打我时,就已经不是我娘了。”

司南道:“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就算现在压下去了,将来有一天也会被翻出来。你站得越高,扯你后腿的人越多。”

槐树摇头,镇定道:“我不在乎。”

司南又道:“你每一次晋升,竞争对手都会死死抓住这个机会,反反复复辱骂你、打压你,你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站上你最想要的那个位置,即使这样也不在乎吗?”

槐树对上他的目光,无比笃定,“我宁可去河间、去西北,也不想为了所谓的前程在那对夫妻面前曲意逢迎!”

司南缓缓地舒了口气。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私,但他还是想说,槐树的答案让他欣慰。

这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从无忧洞救出来的。

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变优秀,凭什么让那些恶心的东西去糟蹋?

槐树顿了顿,语气放缓:“兄长,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个位置’,而是一个家,一个真正的、有亲情的家——你已经给我了。”

“好。”

“我知道了。”

司南站起身,大步走至门边。

只要走得够快,就不会让槐树看到他掉金豆。

出门之后,一头扎进自家男人怀里,咬牙道:“咱们家的孩子,谁都别想抢走!”

唐玄目光平静而笃定,“好。”

第127章 盘他!

司南跟槐树谈的时候, 给了他a、b两个选项,明确地知道了槐树的态度,司南心里就踏实了。

他决定, a和b他都要。

他家孩子真刀真枪得来的功名, 岂能断送在那些小人身上?

槐树听他的话, 在人前做足了戏。

他给李氏买衣裳、买首饰,让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又把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送进学堂,不用特别“关照”,就徐大头那无法无天的脾气,自有夫子教训他。

他故意把一车车东西往家里拉, 看着大包小包, 其实根本不值钱,就是做做样子, 给外人看的。

徐老二摆出一副“慈父”嘴脸, 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住进家里, 还口口声声说给他准备了一间最宽敞的屋子。

就是这么一说, 他料定了槐树不会真住。

没承想, 槐树竟然答应了。

徐老二当时那个脸色, 乐得司南多吃了半碗饭。

当天晚上, 槐树就拎着个小包袱住进了徐家。

进门之前, 槐树停顿了片刻, 看着那几间低矮的青瓦房,从前只觉得是黑暗的牢笼, 承载着他幼年时期最痛苦的回忆。

如今再看, 却觉得破旧、逼仄,像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稍稍用些力气就能撕碎, 没什么可怕的。

槐树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入。

进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把正屋占了,还邀请左邻右舍到家里做客,“显摆”一下这家人给他安排和屋子和“崭新的被褥”。

徐老二默念三遍“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然后咬咬牙,拿出家里仅剩的两串钱,偷偷摸摸买了一床新被褥。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接下来的打算——要钱。

他不光明正大地要,而是趁槐树不在的时候,让李氏偷偷摸摸地进屋翻找。

槐树撞见了两次,连心都懒得伤了。

徐老二没找着钱,吵着要去变卖槐树给李氏买的那些首饰。

李氏担心槐树知道后生气,只得好声好气求他,说等槐树发俸禄的时候,会给他要。

徐老二特意打听了一下,武官的俸禄什么时候发,刚好就在月底这两天。

李氏准备了一桌好菜,欢欢喜喜等着槐树下衙。徐老二也难得没喝酒,坐在桌边等着他。

槐树刚一进门,徐老二就使劲给李氏使眼色。李氏紧张地点点头,冲槐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不等他们放屁,槐树就闻见味了。

他把挎刀往桌子上一拍,李氏刚要出口的话登时吞了回去。

徐老二也吓了一跳,故作硬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槐树夹了口肘子肉,不冷不热道:“营中新发的配刀,要交钱。”

徐老二当即瞪眼,“怎的配刀还要交钱?”

“不交钱谁白给你?不仅配刀,甲衣、常服、战马都得自己花钱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槐树只管胡编。

李氏小心翼翼道:“儿啊,听说你刚发了俸禄,可还够?”

“不够,还差三贯,得家里出。”

徐老二眼睛瞪得更大,“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刚升了官,俸禄可不低,不给家里交就算了,怎的还要往外掏?”

槐树又夹了块肉,看都没看他,鄙夷道:“新买的首饰衣裳、同僚往来、孝敬上锋,哪一样不是钱?从前我在司家,都是兄长打理,如今既是徐家人了,钱的事便麻烦二位了。”

李氏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男儿家在外应酬,花钱的地方就是多。”

“你闭嘴!”徐老二习惯性地抬起腿,就要踹过去。

槐树突然抬头,眼神冰冷。

徐老二一怔,讪讪地放下脚。

完了又觉得没面子,恶声恶气地找场子,“我和你娘老了,管不了你这么多,从前你怎么解决的这时候还怎么着。只一点,往后发了俸银必须给家里交一份,不然……哼!”

槐树翻了个白眼,一筷子下去,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给夹了。

徐老二气得要死。

他光顾着算计了,一口都没吃!

——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徐老二越想越气,还是把李氏的首饰卖了。

槐树一早就盯着他,前脚瞧见他从银楼出来,后脚就派人把事情宣扬了出去。

不出半日,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徐老二偷了槐树买给李氏的首饰,喝花酒去了!

彼时,官家和包拯正在店里吃火锅,司南随手送了他们一个八卦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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