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191)

司南……愤愤地咬了一大口肉。

就是不从容不优雅不修边幅,就是要沾到嘴上。

反正……有人给擦。

唐玄含着笑,认命地擦了。

司南得意了,摇头晃脑继续吃。

孩子们扎着小脑袋,一边啃骨头一边窃窃笑。

吃完饭,唐玄回郡王府报了个平安,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折回来了。

司南没想到他会回来,正跟孩子们钻在被窝里讲鬼故事呢!

外面寒风阵阵,屋内烛火颤动,讲到兴起处,猛地一抬头,窗外突然贴过来一张黑沉的脸。

司南魂儿都没了。

孩子们哇哇叫着钻进他怀里。

唐玄的脸更黑了,大步走进屋内,把司南一扛就要往西屋带。

司南一双大长腿圈在他腰上,拽着门框不肯走,“那个屋冷,没烧炕。就在这睡吧,一起睡,成不成?”

唐玄听到“一起睡”,脸色好了一丢丢。

只有一丢丢。

司南腿圈得更紧,“你挨着我,咱俩钻一个被窝,正好——”

还没说完就被唐玄扔回了炕上。

紧接着,司南亲眼见证了什么叫“一秒扒衣”,顺带着叠成小豆腐块放在旁边。

唐玄干脆利落地躺到炕上,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过来睡,别冻着了。”

司南……就乖乖过去了。

然后被紧紧抱住,手脚相缠。

孩子们机灵地侧过身,把小脑袋藏进被子里,不听也不看,绝对不打扰大人们的“好事”!

***

司南窝在唐玄怀里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吃过早饭,开开心心去了火锅店。

还没进门,就看见匾额上招招摇摇的大红绸。进了门,对上一张张写满喜气的脸。

司南顿时笑了,“行,每天都是这个精气神,不愁咱们店没人气。”

于三娘小声念:“一、二、三——”

员工们齐刷刷鞠躬:“欢迎东家回家!”

司南眼眶一热,竟有点想哭,“发奖金,每个人都有,这段时间辛苦了。”

员工们再次鞠躬,“我们不辛苦,东家最辛苦!”

司南摆摆手,“行了行了,再煽情就假了哈!”

大伙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有来得早的客人,看到司南和店员之间平等又融洽的气氛,不住点头。

怪不得人家能赚大钱呢!

员工把火锅店当家,把店里的买卖当成自己的营生,自然会尽心尽力。

快过年了,司南决定搞个促销活动。标语沿袭了他一贯的风格,沙雕又好笑。

“东家回来了!”

“跳楼大减价!”

“给东家赚嫁妆啦!”

——司南发誓,最后一句不是他写的!

大早上的,他挨个抠展板,愣是把“嫁妆”改成了“聘礼”。

唐玄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只有真正的小媳妇,才会这么在意嫁娶的问题。

既然要搞活动,自然少不了新菜品,司南定了两样,酱骨锅和驴肉锅。面食增加了刀削面。

刀削面可以附加表演环节,削面师傅走到客人雅间,当场表演“快刀斩面片”。

于是,招聘告示贴出去的时候,除了找一个会做酱大骨的厨子,还增设了一个职位:削面工。

备注:不会可以教。

于二娘看到告示,忍不住心动了。

她没有那份自信,猜到司南会特意为了她写这份告示,只以为是巧合,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决定过什么事,都是胡氏安排,或者跟着大娘三娘一起做。

这是第一次,她独自做选择。

不由想起很多事,父母重男轻女,三个姐妹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常常被胡氏骂“软得像坏烂肉,三脚踩不死一个蚂蚁”……

于她而言,这些记忆都是灰暗而麻木的,并没有觉得伤心或难过,已经习惯了。

唯一一抹亮色是第一次去司氏酒楼,看到大厨炒肉,是用芋头和水芹菜炒的,浇上酱汁,一下子变了颜色。

很浓重、很漂亮的金色。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跟月玲珑说,想学做菜。

那样一个耀眼的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用很轻快很爽朗的语气说:“那便学。”

于二娘闭了闭眼,做出了决定。

火锅店。

司南正在柜台后写请帖,看到于二娘跨进门,不等她开口,便笑着说:“恭喜,你被录用了。”

于二娘不由呆住,不敢相信。

司南像他母亲当年那样,拍拍于二娘的肩,轻快又爽朗地说:“二姐姐做的酱骨头十分美味,你这手艺打着灯笼都难找,既然进来了,我断没有放你出去的道理。”

于三娘一下子扑过来,“二姐快答应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大厨吗?大郎哥让你专门负责骨头锅,工钱比我还多!”

“我、我……我答应,谢南哥儿,谢谢……”于二娘的泪唰的一下涌出来。

司南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轻咳一声,开了个小玩笑,“注意啊,正经名叫‘酱肉火锅’,不叫‘骨头锅’,吓死人了!”

于三娘扑哧一声,笑了。

大厅的客人也跟着笑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开玩笑:“司小东家,‘骨头锅’预定一份啊,不拘谁的,只要别是这位新来的大厨,咱们还等着尝她的手艺呢!”

于二娘破涕为笑。

在于家小院里关了这些年,她从未感受过这般善意。

第113章 满庭芳危机

于二娘被二豆和小馒头拉去了后厨, 报名日也成了上工日。

于三娘没走,站在柜台前欲言又止。

司南抬头,笑道:“这是想打听槐树, 又不好意思开口么?”

于三娘脸一红, 故意转了话锋:“才不是, 我是想跟大郎哥说别的事。”

司南笑,“那说别的事之前,先听我说说槐树吧——我知道,你不想听,是我想说的——那小子表现不错, 立了功, 喝了同僚的喜酒再回来,这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关我什么事……”于三娘嘴上犟着, 眼中的娇羞却藏不住。

她还真有一件事要说:“大郎哥不在时, 虞姐姐来过两次, 气色看上去不大好, 像是有急事, 问你何时回来……大郎哥, 你说, 是不是新东家对姐姐们不好?”

司南手上一顿。

笔下这封帖子刚好是写给虞美人的, 想了想, 三两笔写完,打算亲自送去。

他和于三娘有着同样的担心。

到了满庭芳, 在门口的时候就觉出不一样。

从前, 满庭芳是整条街上最清雅的所在,姑娘们轻声慢语、巧笑倩兮,仆妇嬷嬷低头走路、轻手轻脚, 客人们也是单纯欣赏美人、美酒、美歌喉的高洁之人。

现在呢?

还没走近,就瞧见两个婆子在门口拉客,一个大腹便便的酒色之徒进去,一个酒气上头的人脚步不稳地出来,整栋楼仿佛弥散着刺鼻的酒肉气息和廉价的香粉味道。

司南一闪身,躲开想要拉他胳膊的婆子,沉着脸上了三楼。

三楼只有两个大套间,一间是虞美人的,一间是蝶恋花的。

从前过来,要么响着虞美人的琴声,要么飘着蝶恋花的歌声,都是动听的。

这次却不然,刚拐过楼梯口,便听见一个暧昧的男声,还有蝶恋花不满的拒绝。

门开着,青姑想要去拦,却被男人带来的人堵在门口。

门内,蝶恋花正被一个年纪几乎可以做她爷爷的人抓着手腕。这男人个头不矮,却生得干瘦,脸上的褶子一道堆一道,像根裹着绸缎的老枯木。

都这样了,还色心不改,自己搞不定蝶恋花,就喊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压着,喉咙跟个破风箱似的,沙哑地说着淫邪之语。

“早听说了,你们这楼里一个个都是清高货,无非就是想抬个高价。成,今日本官验验货,若真是个处,明日就给你赎了身抬到家里去……”

“老畜生!我不愿意!”蝶恋花拼命尖叫,踢打,却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按住。

司南见此情节,头皮都炸了。

三两步跑过去,一脚踢开门口的拦路狗,又狠狠给了那老色狼一拳。

蝶恋花跌跌撞撞地躲到他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似的。

吓坏了。

也激动坏了。

老色狼被司南打得假牙都掉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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