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跟着进去,接着把被子盖上。
在里头包了十多分钟,曼草终于感觉到闷了,她把被子掀开,再整理了一下岑子矜本来就布料不太多的衣服。
谁知道呢,两个人床上衣服都看起来好好的,这衣服一脱,里面的肌肤乱七八糟,遍地开花。
“我消化好了,”曼草抓了一下岑子矜的手:“你躺上来吧,跟我说说你是和谁一起去看的话剧。”
岑子矜抬眼看曼草,无奈地笑了一下:“昨天为什么不问?”
曼草嘴巴鼓鼓的:“昨天不想知道。”
岑子矜这才缓缓地挪上去,曼草把枕头支起来,让岑子矜靠着:“零点过去了,我说什么你都不许生气。”
曼草想了想:“我尽量。”
岑子矜却不说,侧了一下身子,捏住曼草的下巴:“我是不是还没见过你生气,你生气是什么样子?”
曼草歪脑袋:“我很少生气,我也不知道我生气什么样子。”
岑子矜挑眉:“是吗?”
曼草露出委屈脸:“你这意思,要惹我生气了吗?”
岑子矜笑,她揉了一下曼草的脑袋:“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让你生气,姐姐疼你。”
曼草把岑子矜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说吧,我顶得住。”
岑子矜失笑,她看着曼草的眼睛,缓缓道:“就是有一任,她偷偷跟着我过来。”
曼草疑惑:“偷偷?”
岑子矜点头:“我出门一般都是和白婉她们一起,她们没有空,我就自己去。”
曼草有些惊讶:“自己去旅行?”
岑子矜:“嗯。”
原来阿姨说的是真的,曼草昨天还以为岑子矜都是和女朋友出门,不告诉阿姨呢。
好了,有点舒服了。
曼草:“然后呢?”
“她不知道她怎么查的行程,我早上到,她下午到,直接把我的计划打乱,”岑子矜说到这儿看了眼曼草的手:“指甲有点长了。”
曼草:“……”
曼草:“然后呢?”
岑子矜用指腹磨了磨曼草的指甲:“然后我就多买了一张晚上看话剧的票,看完就和她分手了。”
曼草缓缓张开了嘴。
岑子矜继续:“分完之后,连夜买的火车票,坐硬座离开这座小岛。”
曼草:“不好笑。”
岑子矜摸曼草的下巴:“确实是连夜坐飞机离开的,不想玩了,第二天就回公司工作了。”
曼草听后,八百字的听后感,全汇成一个字:“哦。”
岑子矜歪了一下脑袋,问曼草:“酸吗?”
曼草点头:“有点。”
岑子矜戳曼草的心口:“我酸了两次。”
曼草扬眉:“后来那个你也酸啊,那有什么……”
岑子矜直接打断:“酸。”
曼草:“好的。”
曼草此刻,突然有种,这你都酸,那你可能酸不过来的感觉。
但转念她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这么想岑子矜,岑子矜那边的前任,她不也酸不过来。
半斤八两吧。
她俩真配。
哈哈呵。
曼草:“好了,翻篇了,”曼草把岑子矜的头发绕了一下,问:“现在来说说你弟弟吧。”
话题突变,画风也突变,岑子矜眨了一下眼睛,可能还轻轻叹了一声:“你知道我多少事?”
曼草抓起一点点的空气:“就一点点,你小时候的事。”
岑子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从来没告诉别人。”
曼草把手指放在唇边:“我保密。”
岑子矜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曼草想了想,给岑子矜一个口子:“你弟弟找你干什么?”
岑子矜说:“他说他爸生病了,向我借钱。”
曼草当场:“呕。”
岑子矜笑得更开心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曼草扬起骄傲的头:“还可以吧,然后呢?”
岑子矜:“我说关我什么事,没给。”
曼草:“他找了你几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找的?他多大了?他在哪里上班?在A市吗?他爸在哪里?”
岑子矜把曼草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下巴,撑着自己的脑袋:“他和他爸当年离开A市之后去了B市,去年我打了个广告,他知道了我,就找了过来,今天三月第一次找我,八月又来了一次,找了我两次,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工作。”
曼草问:“没找你麻烦吧?”
岑子矜摇头:“没有,我去见他的时候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我带了两个保安。”
曼草惊讶地挑眉,缓缓地给岑子矜竖起大拇指。
虽然是一个言简意赅的见面故事,但毕竟牵扯到了一个小时候,曼草靠近岑子矜一点,眨着她的大眼睛,问:“那个,你,他有没有。”
岑子矜:“直说。”
曼草咳了咳:“他影响你心情了吗?”
岑子矜:“说没有肯定是假的,见到他的那两个晚上,我都做了噩梦。”
曼草心疼地拍了一下岑子矜的腰:“他还会来找你吗?”
岑子矜摇头:“我不知道。”
曼草:“你可以不见他吗?”
岑子矜:“可以。”
曼草:“那下次就不见了。”
岑子矜摇头:“要见。”
曼草疑惑:“为什么?”
岑子矜看着曼草的眼睛,好像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来,曼草没有打扰岑子矜的注视,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眨眼睛。
一个多分钟,岑子矜眼眸垂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想知道他和他爸现在过的有多惨,他们当初抛弃我,现在过得那么不好,我很开心,他的每一句生活不容易,都让我很快乐。”
岑子矜说完自己笑起来,他开始闪躲曼草的眼神,人也不自禁往后靠:“你会讨厌我吗?”
曼草摇头:“不会啊,为什么讨厌你。”
岑子矜:“是吗。”
曼草仿佛没看见岑子矜这一个多分钟的纠结和挣扎,她像一个听到新鲜八卦的围观群众,蹭着岑子矜就上去了,非常好奇地问:“那你跟我说说,他们现在过得有多惨?我也想知道,独快乐不如众快乐。”
岑子矜轻轻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她摸了一下曼草的脑袋,却什么都不说,低下头开始和曼草接吻。
好长的一个吻,岑子矜说,陈子信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工作这么多年,还在打着一个月几千块的工,他爸好酒好烟好赌,养不起自己还一身的病。
岑子矜还说,曼草,谢谢。
然后她不让曼草说话的,一直霸占曼草的嘴。
后来曼草被岑子矜哄得睡了过去,即使睡了,岑子矜的手还是紧紧地被曼草握在手中。
岑子矜摸摸曼草的脸,再摸摸曼草的头发,有一瞬间的后悔。
她为什么要和曼草说这么多?
不过这个后悔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曼草突然把她抱住了。
算了,说了就说了。
说了也挺好。
岑子矜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她把曼草放进怀里,吻了吻曼草的头发,再吻曼草的眼睛,鼻子,唇,然后她也闭上了眼睛,抱着曼草,准备进入睡眠。
其实陈子信的那些悲惨人生,没能让岑子矜开心多少,虚无缥缈的快乐,一碰就碎。
但曼草可以。
岑子矜现在就很快乐。
够了。
第42章
好可惜啊,岑子矜例假。
因为这件事,曼草整整叹息了一整个旅程。
每天都是她被上,每天岑子矜都要欺负她,每天都换着花样欺负,太惨了。
四天的旅行结束,每个人都收获满满,只是这个精神总是不济的曼草,在回去的路上,不管是在车里,还是飞机上,她总是第一个倒头就睡。
“怎么这么困啊?我看她没干什么啊。”在飞机上,妈妈这么问岑子矜。
岑子矜把毯子拉上去一点,将曼草的手放进去:“她晚上玩手机。”
妈妈叹了声:“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那么玩手机。”
岑子矜笑了笑,偷偷把手伸进毯子里,和曼草的手牵在一起:“难得放假,就放肆了一点,平常不玩的。”
妈妈摇摇头:“你也不用帮她说话,我还不知道,从小就贪玩,每次要骂她,她就装无辜,说好话,真是治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