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xanxus。”他一脸倔强。
“我不记没有意义的东西。”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那一沓资料。
港口黑手党前不久换新boss了,据说是前任“病逝”把位置交给了私人医生。
我信你个鬼。
就前任港黑boss那死前发疯的样子,我不信这boss交接能这么顺利。
“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我盯着资料上的森鸥外的照片,深深觉得这个家伙大概至多一年以后就会开始脱发,肾虚,长黑眼圈——就跟我一样。
“怎么样你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xanxus一脸的不甘和屈辱,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我,愤怒的好像都要烧起来了。
“等你做到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我随口回答他,“现在,给我回去做回家作业。小、学、生。”
他气的挠墙,被我提着拐杖打出了办公室。
“你还真是喜欢耍弄他啊。”
肩膀上猛的一沉,我叹了口气,“里包恩,能别动不动往我肩膀上跳吗,我这么弱小无辜又手无缚鸡之力,承载不了你的。”
他无视了我,弹了一下自己的帽沿,“最近的文件完成的越来越好了呢,家光的眼光果然很不错啊。”
“不要跟我提他……啊,对了,如果说我请你去给家光那家伙未出世的孩子做家庭教师……”
“只有彭格列的boss可以指挥我哦。”这个死腹黑彩虹之子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
“……”我不上当,大不了我自己去。
“对了,最近边境一带的动向有些不太对,似乎是有什么流浪组织从别的国家入侵到我们这里来了,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他问我。
说什么“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这就是希望我去“了解一下”吧。
“你是说mimic?”我走回办公室关上门,这个家伙依然不肯从我肩膀上下去。
“根据资料,这算是流亡组织了吧。”他回答我。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让负责监视的人先别轻举妄动,把资料给我一份。”流亡组织的话,会影响社会稳定呢。
“哼。越发有boss的样子了啊,大小姐。”
“……我是不会当彭格列的boss的。”
xanxus二年级那年,我十六岁,轻而易举的拿到了意大利最好的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且走上了每天一杯生发茶的不归路。
然后,为了兼顾彭格列的工作和学习,我,脱发得更厉害了。
s、h、i、t。
第3章
mimic,曾经是某个国家的军人组成的组织,在大战结束之后,他们成为了游荡在欧洲这片土地上的未死亡灵。
“被国家抛弃的人啊。”我窝在沙发椅里,睡眼惺忪的看着手上里包恩给我的资料。根据前两个月边境传过来的消息,他们似乎已经到了西西里岛附近,这些人流窜着,以走私、劫掠为生,目标大多都是其他黑手党名下的产业,比如说赌场、红灯区一类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做?”里包恩坐在我的办公桌上问我,满脸都是狡诈,可恶,这个家伙,又想坑我。
“根据资料,这个mimic的首领是异能力者吧。”我把资料丢在了办公桌上,整个人窝进了沙发椅,十指相互敲打着,“跟隔壁港口黑手党一个性质的组织呢。”
说到港口黑手党,这家boss换人之后我都没有去接触过,不过相信他们处理好内部的问题之后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吧。
森鸥外啊……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变态,不是我夸口,我认变态很准的,一认一个准。
房间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我在里包恩的眼神之下,终于不能继续装死了,“总之,先去接触一下吧。”似乎作为异能者,对方的能力还很强的样子。
“那么,要派谁去呢?”里包恩的嘴角挂着那种算计的笑容,我一脸嫌弃的啧了一声。
“我亲自去。”
——
彭格列名下的赌场受到了来自mimic的冲击,这帮家伙本来就是在各个国家打劫其他组织的财产作为行动经费的,加上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就更少有人和他们正面刚了。
手下的别动队抓到了这些过来打劫地下赌场的家伙,不得不说夏马尔那家伙不去巴利安就职真是浪费了。
这家伙说什么: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杀手。之类的废话拒绝了我的邀请,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不能加入巴利安,但是你要是想和我约会的话——”
结果当然是他又一次被我从办公室丢了出去。
到底是那个白痴连别国的皇妃都敢勾引,脚踏了两千多条船被通缉啊,如果不是彭格列收留你,你早就被人撕成肉干了好吗。
算了,不提这个家伙了。
我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边的人说,“把他们后槽牙里的毒拿出来了吗?”
“根据您的吩咐,已经拿出来了。”他回答。
“嗯。”
“需要进行逼供吗?”他问。
“不用,”我招了招手,“给我搬个椅子。”
他一头雾水,但是还是照办了,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西装,翘起二郎腿舒舒服服的窝在了沙发椅里,“我在这里等他们醒过来。”
“?”
“你们先出去吧。”
“大小姐——”
“还是听她的会比较好哦。”一个小奶音传来,我扭头看见里包恩站在门口,“这毕竟是大小姐自己作出的决定嘛。”
哼,死鬼/畜,你就是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吧?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刑讯室里只剩下了我和那几个mimic的俘虏,这个房间里是没有时钟的,所以我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怀表,怀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偷袭。”
“你们也可以选择咬舌自尽,或者别的什么自戕方式,我不会阻止,”我懒洋洋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依旧闭着眼睛的那群mimic俘虏的身上,“但是在那之前,听我说一句好吗?”
他们一言不发,也不睁开眼睛。
这种类型因为之前就有军方的背景,所以更加的坚毅,执行命令起来丝毫不会有动摇。
“我想见你们的首领。”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
我从刑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排列着一队别动队的人,我松了松筋骨,“放松点,都放松点。”
他们往刑讯室里面看去,我摆了摆手,“放走了,找个人把刑讯室地板下面的密道填了吧,你们彭格列怎么回事,这已经是这个月我找到的第三条密道了……你们意大利老建筑都这样吗?”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累的要死的往房间走去。
安德烈纪德,这是mimic首领的名字,对方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前军人,根据我知道的内容,他是被自己的国家“背叛”了,他被剥夺了为国捐躯这一光荣的归宿,像是未死的亡灵一样在欧洲的大路上游荡着,寻找着能将他带向光荣死亡的那个人。
那个能将他,他的跟随者们带向光荣的、梦寐以求的死亡的人。
今夜月色刚好,带着一点冷意。
我坐在阳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身的生发茶。
虽然这玩意收效甚微,但是万一那一天就爆发了呢对吧?
“这种心情,仿佛等待罗密欧的朱丽叶一般呢。”耳畔传来细碎的声音,风吹动流云遮住了月光,我抿起嘴唇,等到月光再次洒落在阳台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真是个心急的‘罗密欧’大人呀。”
来人没有回答我。
我握住了一边的手杖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面前这个用兜帽和脏灰色的斗篷遮住自己的男人,“安德烈纪德,曾经效忠于某国军方,是个比谁都要爱自己国家的军人,异能力为‘窄门’,效果为预知数秒后的未来——这是你的跟随者告诉我的。”
他依旧举着枪,兜帽下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想知道我是怎么让他们开口的?”
“他们死了。”他开口。
我微笑着看着他。
流云又一次挡住了月光。
“他们用生命告诉我,从你这里,可以得到我、我们想要的东西。”他放下了持枪的手,摘下了兜帽。
那是一张被风霜侵蚀过的脸,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然而眼神却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