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过去又好像没有,是自己病发了吗,他不知道。
俞童就这样站在窗前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
两只猫围在他的脚边叫着要吃饭,此时俞童的脚都麻了。
他对着外面轻声说了几句话,没有人听见,只有脚下两只猫的叫声。
他抬脚绕过猫,拿起件外套出门。
最近城管不太严,楼下有不少小摊,香气扑鼻而来,俞童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但却什么都不想吃。
胃已经饿得隐隐作痛,可就是不想吃东西。
他总感觉有件很重要的事在等他。
“小哥,要做车吗。”
俞童正走到马路上,路过个摩的师傅叫喊。
“五万,我买你的车。”俞童说道。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俞童拿出手机点开支付宝,“我没开玩笑,现在给你转钱把车给我。”
然后摩的师傅自己用五万块钱将车买给了俞童。
晚上还有些小风,开上电动摩的的俞童还感到一丝寒冷,他主观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即使在他刚才买车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懵逼状态。
他只是跟着潜意识在走,开上车左拐,右拐,上了二环后从城市的西边开到了南边。
开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酒吧门口,或者说这条街都是酒吧。
他将车随意一撇没有锁,身后是好心提醒的保安在叫他,俞童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俞童去的这个酒吧有点特别,里面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已经不让外人进了。
这难不倒俞童,他从后面厕所窗户翻进去。
虽然是酒吧,但里面却很安静,放着一首轻柔的歌,台下所有人都激动地看着台上。
台上只有两个人,一个高个一个低个,高个那个在说话,或者说是在告白。
低个子满脸通红,看起来是两情相悦。
台下乌泱泱的人都是坐着,俞童这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就很显眼。
更何况他还缓缓向台中央走去。
周围的人发现俞童,议论纷纷。有几人也认出俞童身份。
“俞童,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又犯病了。”
俞童回头看过去,还是个熟人,俞泽知。
“是他,他就是俞童。”
“俞童是谁啊。”
“你竟然不知道俞童,他半年前得到妄想症,幻想自己是咱周少的爱人,死活要和周少结婚,半年前闹得人尽皆知。咱A市谁不知道,周少和宴少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人就定亲了。”
我,妄想症。
俞童扪心自问,记忆中的自己就是那样,是个疯子。
他甩开身后俞泽知的手,旁边保安也冲过来抓他,被他闪开。
此时他身手灵活的不可思议,几个跳跃也站到台子上。
刚才离的远,他看不太清台上两人的样子。直到这会站上来,他端详那个记忆中自己疯了也沉迷的周少,和他旁边站着的所谓情头的宴少。
那周少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看团垃圾。
“俞童,我劝你清醒点,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滚远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这位周少低沉的声音也让俞童感到很熟悉。
他旁边站着的宴少拉着周少,低声劝他,又抬头看着自己,“俞童,你还是走吧。只要你之后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会拦着周朝慎不对你家打击报复。”
台下众人又感叹宴少心地善良的,也有摩肩擦踵准备上来逮俞童的。
然而就是在这一刻。
所以人都几乎无法看清俞童的动作,前一秒他还站在那里,下一秒他已经冲到周朝慎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白光一闪,是什么落在地上。
是周朝慎的人头。
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两圈。
啊啊啊
杀人了
快跑,报警。
俞童杀人了。
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那边据说和周朝慎相爱的宴少已经楞住,或者说他已经失去行动指令。
此时正在奔跑的人群中,如果有人停下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台上并未有一滴鲜血。
周朝慎被切断的脖颈,犹如橡胶人偶般,是光滑的平面。
俞童看着手中的刀轻笑一声,他向着空中一劈,那刀开始变长变窄,最终成为一把剑,名为洞昌的剑。
☆、他的道友
随着他拿剑劈过去,面前空间开始扭曲。
这块空气被破开个口子,外头是黑灰色的雾气,俞童伸手进去竟直接从里面拉出团黑色雾气。
明明还穿着现代服饰的俞童,转眼间就变成白色长袍,右手提着那边洞昌剑。
他左手抓着那团雾气,灵力顺着静脉运行,提着洞昌向黑雾刺去。
与此同时,台上的雾气也跟着渐渐散去,众人终于能看到比赛结果。
台上只有一个站着的人影,便是俞童。
他反手甩去剑尖上的血渍,将洞昌收回剑柄中。
“你输了。”俞童写道。
地上趴着的那人俨然是宴桦,他左腹被俞童刺中,俞童的灵力附着在伤口上,让其流血不止。
胜负显而易见。
裁判员下场,“胜者是,不州峰俞童。”
欢呼声此起彼伏,在这片热闹中,宴桦慢慢低下脑袋,“不,我不可能输。”
他站起来一个踉跄又跪倒在地,“我不会输的。俞童,我说过,输的,一定是你。”
他怒吼道,咬牙切齿地盯着俞童。
旁人都只以为宴桦输给比自己低一等级的俞童,肯定心有不甘,对他的怒喊并未在意。
可周朝慎在台下看着,心却高高挑起,不对劲,宴桦不对劲。
“俞童,小心。”周朝慎冲着台上喊道。
他话音落下,台上宴桦身上涌出魔气与威压,那是来自小世界的威压。
那威压之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话说到一半还张着大嘴,喝茶的刚端起茶杯被定在那里。
时间!
时间被停止了。
应该说除了台上两人,和台下的周朝慎,剩余所有人的时间被停止了。
“俞童。”周朝慎呼喊着向台上冲去,可台周围被层透明屏障包裹,他提剑去砍,用尽灵力也不过在上面留下道浅淡痕迹,转瞬即逝。
台上俞童感触更深,他感觉在这个小小屏障中,空气都在扭曲,灵魂跟着发出颤栗的声音。
“这个世界你的确输了。”俞童说道。
“输了?你在说我吗?”宴桦仰头大笑,笑得面目狰狞,眼泪顺着往下流,“什么是输,什么是赢。你的赢是要在每个世界都要赢,而我的世界,只需要你在一个世界输就好了。”
“你,难道你。”俞童愣住。
宴桦:“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已经太晚了。”
俞童惊得向后退去,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来,想起来他觉得不对劲的事情。
他错了,他一直以为宴桦第二个世界的消失,是为了尽早来到这个世界做准备,可不是这样的。
这第三个世界,也是宴桦的准备世界。
逃,快逃,此时他虽然还不知道宴桦会怎样对付自己,但他肯定已做好万全准备。
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升起,那转身的脚步还未迈出。
俞童终于知道宴桦对付自己的手段,那前段时间的失魂症就是前奏,自己的灵魂被动了手脚。
结界外周朝慎还在用剑尽力劈向结界。
周朝慎为恢复俞童的声音,下过那么多功夫,他当然幻想过俞童的声音,那清脆的笑声,喃喃时低沉的嗓音,肯定也会让他着迷。
可他万没想过,第一次听到俞童的声音会是在这个时候,那响彻天空的嘶吼,那一声声哀嚎。
“俞童,俞童。宴桦你要是敢伤到俞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周朝慎只感觉自己拿剑的手都在颤抖,灵台上的魔气已顺着冲出来,源源不断的力量充斥在他体内。
快点,再快点。
他提剑再次过砍去,这会竟真砍出个小口。
结界内俞童跪倒在地,已是七窍流血,此时痛的不是□□而是灵魂。
他的灵魂像是被撕开般,他仿佛看到面前有把尖锐的剪刀,在一点点修剪自己的灵魂。
走马灯般的记忆闪现在他脑海中,他和老周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吵架,他和同桌周朝慎的牵手,他和杀手周朝慎的亲吻。
那是他的记忆,被修剪掉的是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