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番外(212)

顾元白佯装客气道:“你若是不喜欢便说出来,朕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话里暗暗的威胁薛远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白费他这些时日的心血了,他头摇成了浪鼓,“喜欢,臣喜欢极了。”

顾元白满意笑了,又柔柔地用脸颊蹭了蹭薛远的下巴,细嫩的脸庞被胡茬渣得红了一片,他声音低低,“朕的掌控欲可分毫不比你少。”

若是没在一起便算了,若是在一起,就要接受他大到生命小到发丝的控制欲望。正是这种不同寻常人的掌控欲和强烈的占有欲,才让顾元白在现代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因为没人能受得住他,顾元白也不想去为难别人。

在成为皇帝之后,这样的掌控欲望更是加倍的生长起来,监察处简直就像瘙着顾元白痒处而建立的存在。

他抬起双手搭在薛远的肩上,臂弯细白,说话轻得让人心都软了,“真的喜欢吗?”

“真的,”薛远在顾元白耳边道,“圣上,咱们真是天生的夫妻俩,注定是一对儿戏水鸳鸯。”

“您让人瞧着臣,臣也托人瞧了您,”薛远,“咱们夫妻俩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若是真的有人趁臣离开时趁机碰了您,臣死也得把他大碎八块。”

他眸色认真,说话时甚至带上了阴冷的气息。就是薛远对顾元白的这份着迷,才使得顾元白极为满足,连掌控欲都叫嚣着餍足。

“夫妻俩?”顾元白哼笑,“薛卿野心不小,是想做朕的皇后吗?”

薛远被呛的说不出来话来。

两个人许久不见,顾元白放下了政务,陪着薛远好好黏了一下午。他们在御花园中逛了一圈,路过湖旁时,薛远道:“等哪天日子好,臣带圣上去臣的庄子里凫水。”

顾元白欣然应允。

*

薛远从皇宫走回府,心里头想着将圣上带到庄子里能做的事,不免心猿意马。

但一走进薛府,就有一道破风之音袭来,薛远神色一凝,侧身躲过利箭,抬头一看,薛将军正铁青着脸看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杀之欲快的模样。

薛远见着他就笑了,“父亲安好。”

薛老将军一愣,随即就冷着脸将弓箭一扔,拿起棍子吼道:“——老子打断你的腿!”

薛府顿时一片混乱,薛二公子听闻后赶紧让小厮抬着自己去看热闹,幸灾乐祸道:“我得赶紧去看看爹是怎么打断薛九遥的腿的。”

这场闹剧一直到了月上高头才停下,薛远还是活蹦乱跳,薛二公子满脸遗憾地被小厮带回了房。待人散了,薛老将军指着薛远怒骂:“你和那褚卫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远心不在焉,“褚卫与我何干?”

薛老将军:“你还不说实话?你母亲同我说褚卫便是你心悦之人,这事是真还是假?”

薛老将军面色沉着,心中胆颤。

要是薛远当真三心二意,那他即便是被圣上责罚,是被圣上处死,也要冒死将薛远打死。

这样最起码还能保薛府其他人一条性命。

“薛夫人哪里听来的胡话?”薛远叹了口气,风度翩翩犹如君子,“要是拜神拜佛有用,那我希望褚卫能早点死。”

笑带恶意,“死得利落点。”

薛老将军彻底卸了一口气,没力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如获新生般庆幸喃喃:“还好不是,还好不是……”

薛远走到他身旁蹲下,“薛将军可否告知于我,为何我一回府就追着要打死我?”

他的老父亲被气笑了,“好你个薛九遥,你曾跟老子说你是忠君之心,老子让你伺候圣上,你就是这么伺候的?”

薛远“唔”了一声。

老将军气不打一处来,悲痛欲绝,“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怎么去见先帝?早知如此,你出生那时我就应该把你给掐死,免得你如今还来祸害圣上!”

薛远听了这话面色不变,待老将军骂骂咧咧完了,他才突然笑出声来,“薛将军,你应当庆幸你没有掐死我,你也不想让圣上被一只厉鬼缠上吧?”

薛老将军一颤,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薛远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天色已晚,薛将军您也老了,受不住夜中霜寒,该回去歇息了。”

说完,他起身同薛老将军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薛老将军呆在原地,感到了一阵彻骨寒意。

像这样走前给他行礼的举动,薛远以往从来没有做过。这一次的外出让薛远的心思更加深沉,看起来像是好了许多,甚至温和了下来。

老将军一时竟然分不清,是原本不屑于人伦事理的薛远更可怕,还是现在这个泰然自若守着世间规矩的薛远更可怕。

晚露降下,薛老将军回过神,沉沉叹了口气。

*

薛远回房之后就让府中门客前来见他。

门客低调前来,“公子,您让我等探查的事情大致已得出了缘由。大儒李保的膝下幼子李焕曾于三年前私闯入宫被捕,圣上怜于太傅李保的师徒之情,便派人将李焕送予府中,还送上了许多珍惜药材。”

薛远转着手上与圣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玉扳指,眼睛微眯。

“他为何会私闯入宫?”

门客低声:“小人查了数月之久,才从李府查出了些隐秘。据说是此人在宫外一瞥圣上容颜,便自言是采花贼地闯进了宫。”

他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一冷。

薛远半晌没说话,再说话时,语气如蛇吐丝般阴森可怖,“圣上怎么会饶过他?”

门客刚要说话,薛远便已经自言自语地道:“他应该死的。”

“圣上那时刚刚掌权,而李保又是天下大儒,圣上的太子太傅,”门客婉言道,“此次忤逆,圣上已让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年的功夫,绕了他一命才好在之后把控李保。”

薛远笑了,“现在不是以往了。”

门客默不作声。

薛远另问道:“京郊的庄子给我备好,最多十日,水池四周的无烟炭火就要烧起,要担保即便是傍午起风也不能让水冷起来,知晓了吗?”

门客应声而退。

薛远这才收敛了笑,心中慢慢念着:李焕。

第156章

殿试后的几日,李保的幼子李焕便传出了染上花柳病的消息。

听闻此事的众人哗然,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保如此大儒,家中幼子为何会染上这样的病症。李保同样羞耻万分,早早就闭了府门不再接客。

前些日子李保备受赞誉,不止是文人,连大恒各地隐居的大儒都曾写文章称颂李保献上标点符号一事,书信更是如雪花般往李府飞去。这样的盛况让李保有些飘飘然,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面色红润,走路也是步步生风。

天底下的文人都这么崇敬自己,又有圣上许诺的三代荣华在后,李保早已忘却当初答应圣上做出头鸟时的惊惧,只觉得如获新生。

但李焕的消息一被传出去,李保就犹如被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为人谨慎一世,两次污点都是因为李焕。李保面色涨红,怒瞪着床上的幼子,不住说道:“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他的大儿子在一旁着急:“爹,若是弟弟这个病被人拿来攻讦,这、我还怎么做官啊?面上无光,只让旁人笑话,我听了都羞得慌。”

“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圣上都已说了要保李府三代不散,但若是圣上想要提携我却出了此事,圣上又会怎么看我?我的前途不能被毁了啊。”

李保怒喝:“闭嘴!”

李焕面色发青,唇瓣颤抖,俊俏的一张脸如今也变得非人非鬼,狼狈至极。李保平日里因为幼子的机敏聪慧便格外偏爱他,幼子长得好,会讨人欢心,但自从上一次他敢独自闯入皇宫后,李保就对他冷了下来。

一个没功名在身的儿子,怎么能比一整个家族还要重要?

他因着幼子一事被圣上钳制,谁知祸福相依,前些时日那般风光,哪能知道这会又是李焕闯了祸。

李保一想到那些文人大儒会在背后谈论他时便觉得暗火顿生,他沉着脸,独自出了屋门。

床榻上,李焕冷汗津津,他的意识模糊,但也听到了“花柳病”三个字。

自从三年前见过圣上那惊鸿一瞥之后,李焕风流的对象便从娇软的女子转为了貌美的男子。李焕花天酒地,但这些男子即便再如此美,也只是望梅止渴。他心里念的是圣上,时时记起圣上那副生了怒火的模样,侧脸和红透了的耳珠,他可真想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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