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很愿意!”
南书仪于是又高兴起来:“嗯,那吃完就走。”
然而吃完冰淇淋,南姑娘并没有能如愿回家吹着空调葛优瘫,原因是死宅多年从不逛商场的吕先生爆发了无与伦比的购物热情,硬是拉着她从一楼逛到六楼,最后的收获是一条真丝围巾、一套肩颈按摩仪、几样保健品,听说南妈妈喜欢喝茶,又跑到专卖店挑了点好茶。
一番扫荡下来,南书仪发现和正常下班回家时间也差不多了……
吕先生还在琢磨:“会不会有点少?阿姨有什么爱好吗?”
南书仪十分头疼:“我妈就爱好我早点下班,你再拖拖拉拉我就跟她告状你拖着我加班。”
吕先生拎着大包小包拔腿就跑。
南书仪提前跟南妈妈说了要带吕修齐回家吃饭的事儿,南妈妈当即就放下手头工作出门买菜,打算做一桌好菜。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吕修齐有点紧张,南书仪懒得掏钥匙,伸手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开门,南书仪皱了皱眉,刚打算掏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了。
“哟,是书仪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好久不见,还记得奶奶吗?”
吕修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南书仪整个人一僵,继而身子一偏,躲过那双伸过来试图拍她肩膀的手,鞋子都没换,急走几步走进了客厅。
那满脸堆着笑的老太太脸上挂不住,又试图来拉吕修齐:“你是书仪的男朋友吧?长得真俊,来,进来——”
如果吕修齐不知道那些事,他还能把眼前这位当成南书仪的奶奶来尊敬,可偏偏,他当初从吕妈那里知道了不少事,又跟凌霄交流过,两人对南书仪的所谓爷爷奶奶是个什么德行都心知肚明。
眼前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对,但南书仪还没发话,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不动声色地避开那老太太的手,拎着东西从容地走进客厅。
南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通红,不过没哭,旁边坐着许叔,有些局促,低声劝着什么。南妈妈对面坐着南建义,南建义身边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大概是南书仪的爷爷。
南书仪站在客厅中央,直接看向许叔:“许叔,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许叔讷讷搓手,他对着南妈妈还能厚着脸劝几句,可南书仪上一回着实把他吓着了,他有点摸不准这姑娘的心思。
南书仪转向南建义,冷笑了一声:“既然许叔没能把话带给你,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我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再揪着不放,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请你躲着我们母女走……”
她顿了顿,放下背包,从包里摸出一根电击棒:“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书仪,你怎么对你叔叔说话呢?”开门的老太太嚷嚷起来,南书仪直接开了电击棒,电弧闪了闪,吓得老太太没敢再上前。
吕修齐站在旁边没说话,摸出手机摆弄了两下,笑眯眯地走过来,伸手接了南书仪的电击棒:“书仪,别激动,我来就可以。”
简单粗暴的吕先生
南书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吕修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从礼物堆里摸出那个包装精美的丝巾:“阿姨您好,我是书仪的男朋友,我叫吕修齐,这条丝巾是我特意为您挑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南妈妈十分难堪,她准备了一桌好菜,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南书仪回来了,结果一开门,却是许叔领了一群人进来。
吕修齐凑近了南妈妈,小声道:“阿姨别担心,我妈妈叫沈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南妈妈一愣,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沈——学姐?”
吕修齐笑了笑:“是的,她跟我讲过南叔叔的事儿,您别担心。”
他把丝巾放在南妈妈手里,旁边老太太见状凑过来:“哎哟看看这女婿就是孝顺啊,这丝巾挺贵吧——”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吕修齐一个侧身挡在南妈妈面前:“不知道您是——”
他笑得一脸随和,老太太颇为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是南书仪的奶奶——”
“闭嘴!”南书仪怒道,“六年前我爸的葬礼上,我就跟你们断绝了关系,直说吧,今天来为了什么事?”
她扭头看向南建义:“给你十分钟。”
吕修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十分钟啊,够了够了。”
许叔尴尬开口:“是这样的,你叔叔他——”
“我没有叔叔。”
许叔脸色一白:“他——最近做医疗器械的生意,和本地一家研究所合作,本来一切都做得好好的,可是最近,研究所来了个新领导,突然对他们各种刁难,现在生意有点——你叔——他找人查了查,说是你的学长……”
南建义忙接口道:“书仪,你别误会,我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想到我哥会——我是真心后悔的,我这生意现在做得也不小了,想弥补一下过错,你看,这些年你和嫂子过得不怎么好,我想把生意股权分一部分给你……”
南书仪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吕修齐却挑了挑眉,心头恍然,凌霄那家伙,虽然嘴上说什么都不干,背地里还是忍不住下手了。
不过这手脚也太不干净了,居然让人摸到了南书仪家来,科学怪人不靠谱啊,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
吕修齐看向许叔,笑了笑:“许叔啊,您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操心,可真是不容易。”
南书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您的两个儿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心太贪,现在出事了还得您这个当爹的豁出老脸,您说说,您这辈子憋屈不?”
南书仪脑子一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上回许叔没跟她说实话,跟随南建义的压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两个儿子。
吕修齐也不等许叔回答,又对南建义开火:“这位大叔,我生平所见不要脸之人,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好处您占了,人被您逼死了,怎么的,现在被人拿住了把柄,又想来消费一下您那点血缘关系?您以为自己那点血缘关系是绿色环保可再生能源呢?”
吕修齐前面几句还说得半挤兑半讽刺,到后面就干脆开启了嘲讽模式。
南书仪一呆,虽然不知道吕修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吕修齐说这么刻薄的话,可不得不说,真的——
挺解气。
那老太太见状不对朝南书仪扑过来:“书仪啊,你看他怎么说话呢?”
吕修齐伸手揽过南书仪,手里电击棒没开,直接怼了过去,语气里带了些嚣张跋扈:“老太太,控制一下,我这手有点小毛病,有时候不太能控制得住,虽说伤了您我也不怕赔钱,但是遭罪的还是您自己,劝您还是慎重点。”
老太太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去撕扯南妈妈,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吕修齐笑了笑:“最后说两句哈,书仪不缺你们那点钱,你们的生意跟书仪无关,你们自己得罪了人就别怨天尤人,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也该还了。”
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呼啦啦鱼贯而入十来个年轻男人,个个身穿黑色制服,腰间别着防暴棍……
吕修齐指着门口:“阿姨,我就这么把他们请走你不介意吧?”
南妈妈愣愣地摇头,吕修齐拍拍手:“好嘞,那辛苦各位兄弟了。”
南书仪:……
几个老弱病残哪里是十来个精壮年轻男人的对手,光吓都吓懵了,半推半走地就被撵了出去。
全走了吕修齐才从门外带了个人进来,一改刚才怼南建义一群人的跋扈姿态,笑得谄媚:“阿姨好,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吕修齐,是书仪的男朋友,24岁,目前在书仪的公司工作,这是我妈妈沈怡,她是安保公司的,刚刚我看情况不对进门的时候给她发了个消息,希望您别介意我擅自做主。”
南妈妈:……
吕妈刚从公司过来,十来分钟前接到儿子紧急求助短信,差点以为儿子被绑架了,直接跑公司训练场拉了十来号人就过来了。
“沈学姐。”南妈妈喃喃叫了一声,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下来。
吕妈叹了口气,上前坐到她身边:“哭什么,当初那么大事你都熬过来了,现在算什么,交给孩子们解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