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真叫我恶心！”
顾展阳被泼了个正着，他不管自己脸上和身上的牛奶，直接伸手去拽孟轻舟的手腕，却被她猛的一下挥手给撩开。
“别碰我！顾展阳，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找我来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把方若粥的记忆芯片装进我的大脑里？然后彻底控制我？”
不妨被孟轻舟说出自己的打算，顾展阳彻底沉下脸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还装？顾展阳，就在你脸上的牛奶里，放了足以迷晕一头大象的麻药。”孟轻舟后退一步，背在身后的右手暗自握了一件护身法器，“你要麻翻我做什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居然都知道？苏溪亭在我家里安插眼线了？还是说我实验室里就有他的眼线。啧啧啧，苏家人别的本事没有，安插眼线的本事倒是代代相传。”
顾展阳见自己的底牌已经被孟轻舟给揭开，便不再隐藏，嘲讽的语气让他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轻舟，我可以帮助你忘掉之前痛苦的记忆，我们重新开启一段完美的人生，好不好？”
“到时候，你会成为万总瞩目的顾氏第一夫人，没有人可以再刁难你，他们只会崇拜你、羡慕你。”顾展阳说到后面，语气已然带了引诱的意味。
“呵，说得倒是好听。顾展阳，我明确告诉你：我就是我，我不会成为任何人。你哄骗不了我。”
孟轻舟侧过身体，有些同情地看着距离自己一臂之遥的顾展阳。
“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无药可救那种。别再做白日梦了，你手里的研究违背人权，属于国家禁止研发的范围。”
顾展阳并不畏惧孟轻舟的威胁，在他看来，孟轻舟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临死之前挣扎一下很正常。
“哈哈，孟轻舟，你太天真了。从你走进这栋别墅开始，你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是吗？”
孟轻舟轻轻一笑，再次后退一大步，“你现在难道还没有感受到吗？”
顾展阳闻言，忽然脸色巨变。
第34章 摧毁
顾展阳当然知道牛奶里加了料, 所以当孟轻舟将牛奶泼过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紧紧地闭上了嘴。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到全身无力，而且行动迟缓, 手和脚明显不受大脑支配。
“来人！”
顾展阳伸手扶住餐桌, 整个人顿时萎靡下去。
“快点来人, 你们都死了吗？”
见四周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顾展阳这才难以置信地看向孟轻舟，“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孟轻舟见顾展阳药效发作, 这才暗自收起掌心的防护法器。
她四下看了看, 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辆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轮椅。
于是, 孟轻舟毫不费力将顾展阳架到轮椅上坐好，然后推着他来到电梯门口。
“你想做什么？孟轻舟, 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展阳难得有些慌了，尤其在知道孟轻舟极有可能不是原来的那个土肥宅少女后, 顾展阳第一次意识到她的能力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厉害。
电梯门开了, 孟轻舟推着顾展阳走进去, 伸手按电梯按钮的时候，她撇了一眼顾展阳。
在他的眼神里，孟轻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栋别墅是顾展阳常住的地方，地下室有他最在意的实验室，或许方若粥的记忆芯片也在这里。
不！
顾展阳眼看着孟轻舟按下负二楼的电梯按钮, 脸色瞬间变了。
难道苏溪亭查到了自己家里的秘密，还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孟轻舟？
容不得顾展阳多想，几秒钟后，电梯停在了地下负二楼的位置。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入目是一道极具科技感的灰色瞳模感应门。
孟轻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装置, 想必只有顾展阳才能打开。
她低头看向顾展阳，“把门打开。”
对上孟轻舟冷静淡定的眼眸，顾展阳开始装傻，“钥匙不在我身上，你推我上三楼，我带你去拿钥匙。”
嗤笑一声，孟轻舟俯下身，拉近自己和顾展阳之间的距离。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
话音刚刚落下，孟轻舟的手心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她毫不犹豫地立刻在顾展阳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很快低落在地板上。
“啊！你，你怎么敢？孟轻舟，你这个披着别人皮囊的恶魔……”
不等顾展阳骂完，孟轻舟继续在平行的位置上有划了一刀。
她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内心深处就会迸发出强烈的杀意。里面的人物全都对应上了，孟轻舟无法欺骗自己这仅仅是一场梦。
“我知道，是你害苏溪亭出车祸失去双腿的。”孟轻舟用食指抹掉小刀上的血迹，冷冷地开口。
疼痛让顾展阳脸色青筋暴起，他勉强用好的那只手按住受伤的胳膊，试图阻止流血的速度。他完全没想到孟轻舟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你是因为苏溪亭，才这么对我的？”
顾展阳这会儿不仅手疼，还头疼孟轻舟这样的人比他原本估计的危险多了。
他不应该小看孟轻舟！
“少废话，我没有这么多耐心。别以为会有人来帮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算一算自己还能活多久。”孟轻舟再次出手，顾展阳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见孟轻舟铁了心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顾展阳终于妥协了。
不过，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即便孟轻舟进入到他的实验室又如何，她什么都不懂，进到里面也是徒劳。
顾展阳将自己的头部放在门口指定位置，三秒钟后，眼前的大门成功打开。
入目是一片灰色和白色相间的布置，孟轻舟将顾展阳推到实验室的空地上后，第一时间来到防弹玻璃保险柜里装的芯片面前。
顾展阳还没看清楚孟轻舟做了什么，那些坚硬得连子弹都打不破的玻璃竟然神奇般地自己融化了。
“不！你不能！”
在记忆芯片被孟轻舟拿起来那一刻，顾展阳嘶吼出声，他因为太过激动和用力，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放下它，我让你放下它！”
顾展阳就跟疯了似的呐喊，用仅剩的力量在地上爬了起来。
距离顾展阳五步远得地方，孟轻舟将这枚记忆芯片放进掌心，等她展开手掌时，掌心只剩下小小的一团粉末。
“啊！我要杀了你。”顾展阳双眼通红，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试验品变成了灰烬。
孟轻舟冷冷地走近，蹲下身来，看着顾展阳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可是这本书最重要的配角之一，你要是死了，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变。孟轻舟心里这么想着，径直站了起来。
刚才她使用了空间里强腐蚀的药剂破坏了防弹玻璃，看起来很有用。
孟轻舟还有一个想法，她要毁掉顾展阳的研究成果。这种复制记忆，掠夺他人身体的行径，哪怕在修真界，也是为人所不耻的。
陷入疯魔中的顾展阳很快被孟轻舟的另外一个举动刺激到了，她竟然在删除实验室用电脑里的数据。
“孟轻舟，你！快停下，快给我停下！”
这一刻，顾展阳十分后悔。
他要是那天没有看到那个新闻，没有试图利用孟轻舟来做实验，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了。他耗费了整整十年，投入了无数金钱和精力的项目，正在被孟轻舟摧毁。
“啊！啊！啊！”喊道后面，顾展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孟轻舟删除完所有电脑里的东西，仍然不放心，回头见顾展阳狼狈地趴在地上，她走过去一记手刀将他敲晕。
一分钟后，孟轻舟将实验室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进了自己空间里。
对她而言，这些全都是垃圾。
可为了避免这些垃圾被有心人再次利用和复原，她只好把它们全都放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做完了这些事情后，孟轻舟将顾展阳从地上捞起来，安置在轮椅上。
看到他依然血流不止的手臂，孟轻舟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粉，在伤口处撒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