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温双眼微弯,浅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别让自己伤到了。”
陶筠笑了笑:“好。”
“我说,你们能不能等先吃早饭在继续说?”两人正说着话,软塌一侧的窗棂前就斜靠着一个紫色修长的女子,一双丹凤眼正从只有三指宽的缝隙,直直盯着他们俩看。
陶筠当即就拉下了窗棂,轻喝了一声:“纪采儿?!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什么叫做非礼勿听吗?!”
隔着一层窗棂,纪采儿悠闲道:“我看是陶大夫才要好好理解一下什么叫做非——礼——哦。”
陶筠:“......”这才想到这纪采儿还很可能就是子温他姐!顿时就有些心虚气短了是怎么回事?......
纪采儿听见里面默然无语后,才自己乐出了声。陶筠听着她的笑声更是黑线,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纪冬的声音就不远不近的传来了。
“采儿,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要去找陶大夫去的吗?”
纪采儿站好了身体,道:“爹,您怎么就出来了,这又不是在家里,也没什么活要干的,您赶紧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别整天整天的忙,最后把自己给累病倒了。对了,等会儿顺便也让陶大夫给您也看看。”
陶筠也从房里出来了,礼貌笑道:“可以,我们等会吃完早膳了,我就给您看看吧?”
“我身体好的很,不用看不用看,”纪冬听了连忙罢手,他可舍不得浪费这个钱,再说他身体确实是没有事,何必找着事儿花钱?他的钱还得留给他家采儿娶亲呢!
纪采儿心里已经决定了,当下也不和他多争辩,只对着陶筠说道:“现在可方便去拜见令母令父?”
陶筠笑道:“好,你们跟我来。”
“娘,爹,”
赵川柏坐在软塌上,闻言转头,“筠儿?”又看向她身后的两人,道:“这两位是?”
“爹,这是......我一个朋友,她姓纪名采儿,还有她父亲纪伯父,这几日路不好走,有些不方便回家,我就请她们在我们家住几天,等天气好了些再回去。”
“陶夫人,陶主君好,这几日我们父女两个就多叨扰了。”
“晚辈纪采儿见过陶夫人,陶主君。这几日晚辈和家父要多加打扰了,我们父女都是乡野之人,若是有何失礼之处,还望您们见谅。”纪采儿也上前几步行了一礼,说完抬头看向两人。
赵川柏笑道:“不用多礼......”
“闵谨礼?!”
“不对......年龄不对......”陶明珠震惊的一时有些失言,只是眼睛还是紧紧地看着她的脸。
纪采儿也被她突入其来道出来的名字给震了一下,下意识的和陶筠对视了一眼。
纪采儿眼神询问:怎么回事?!你和你娘说了?!
陶筠眼神无辜茫然: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也很懵逼啊!
赵川柏有些疑惑,轻声叫道:“明珠?”
陶明珠回过了神,眼神变得有些锐利,看着纪采儿道:“你和闵谨礼是什么关系?!”
“不知陶夫人为何有此一问?”纪采儿神色不变,道:“晚辈姓纪,名采儿,从未听过‘闵谨礼’这个名字,兴许陶夫人是认错人了?”
陶明珠倏地就从塌上站了起来,道:“不可能!你和她年轻的时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陶筠从未看过她娘这样的脸色,连忙道:“娘,您先别激动,就算她和您认识的人有什么关系,您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陶明珠闻言看了一眼她:“什么激动?我平静的很,我不激动啊。”
陶筠:“......”您这都还不叫激动啊?
纪冬眼看着事情急速转变,现在才来的及插上话,紧张道:“陶,陶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家采儿是我家的孩子,她姓纪,她怎么可能跟那什么闵什么礼的有关系啊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们来的急,现在想起来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赶紧回去收拾呢,我们父女俩就不打扰您们了,这两日还要多谢陶大夫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纪冬说完拉上纪采儿就准备走,陶明珠见状连忙对着自家夫郎使了个眼色,赵川柏站起身来,笑道:“这位纪大哥,我妻主就是有些口快,还请您不要介意,我和我妻主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您家姐儿长的像我认识的哪个故人,肯定是我妻主她不小心认错了,是吧?”说道最后赵川柏笑眯眯地看着陶明珠。
陶明珠:“是,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我那故人了,一时间就不小心认错人了,你别忘心里去。”
陶筠和纪采儿对视一眼,接着道:“是啊,纪伯父,肯定是我娘认错了,多年不见故人,这才显得有些激动了,您还是留下来吧,这昨晚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万一采儿再病了可怎么办啊?至少您也要等采儿身体好全了,再走啊?”
看着他还有些犹豫的样子,连忙给纪采儿使了使眼色,纪采儿倒是不急,脸上都还带着些笑意,对着纪冬道:“爹,我头都还没好利索呢,您好不容易把我给背下山,把我救了回来,到时候又病了可咋办啊?”
她还要在这里等着看那人的受伤的好戏呢。还有,她也要弄清楚,为什么陶夫人也认识永昌候府夫人,而且看陶夫人方才的态度恐怕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这些她都必须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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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师傅!师姐!”
几人刚安抚好情绪有些激动紧张的纪冬, 就远远的听见了小松有些急切地叫喊声。
片刻功夫, 小松就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就快速道:“师傅, 师姐, 外面突然来了好多伤患啊,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 大多都是外伤, 李大夫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 让我来叫你们。”
赵川柏站起身就道:“走,先过去。”陶筠也紧随其后。
纪采儿抱手一礼, 道:“陶夫人, 那我们也先出去了。”
陶明珠看着的脸,道:“好, 你们在这里缺了什么, 想要什么就和白英或者白泉那丫头说, 不用拘束。”
纪采儿也礼貌应道:“好的,晚辈在这里先谢过陶夫人了。”
直到人都退出去了, 陶明珠才突然沉下脸,道:“白英, 让人去查查她们父女,特别是那个纪采儿。你之前不是说昨日那纪采儿的父亲和小七在德济堂大堂内聊了挺多吗?当时林掌柜也在吧?先把他叫过来,就说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是,夫人。”
不一会儿的时间, 就有人在门外禀报说林掌柜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白英看了眼夫人,见她点头,立刻就道:“进来。”
片刻,一个穿着厚厚的棉衣,显得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的林掌柜小心翼翼的进了正房,刚进去就满脸笑容地道:“见过夫人,不知夫人今日找我来是有何要事啊?”
陶明珠靠在软塌上,手里拿了个精致镂空雕花的暖手炉,道:“要事倒是没有,就是筠儿不是昨日又往家里带了两个人吗,总要了解了解才放心些,不知林掌柜可对那两人有什么了解啊?”
林掌柜一听是这事,立刻就放下了心来,顿时脸上就堆满了笑容,道:“夫人说的是纪家父女吧?”
“就是他们,把你知道的都说说,且说的仔细些。”
“这我倒是知道一些,那纪家父女就住在咱们青州府府城附近的纪家村里,从东城门出去差不多十多里的样子就到了。
那纪冬家里往上两辈都是采药人,纪冬自己也是,他也常年来这城里,来卖他自己在山里种的或者是挖来的药材,基本上都是卖给咱们德济堂和孟大夫的寿仁堂的,所以小的和他倒也是有些熟悉,至于他家那姐儿,这次之前倒是也听他说起过他的这个女儿。”
陶明珠:“哦?他说了什么?他们家就只有纪采儿一个姐儿?”
林掌柜:“这,夫人有所不知,他们家就只有他们父女两人,所以也没什么其他姐妹兄弟了。”
“他说的也无非就是一些他现在卖的那些药材也有很多是他家姐儿挖来的,说是他女儿不仅聪明,还孝顺。哦,对了,前段时间好像还听他说起过,他家姐儿还是有功名在身的,还要准备来年的春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