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容溪当场就打定了主意,以后有了机会要继续取笑苏知心!
此时她显然忘了另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第 32 章
下午日头狠毒,花园里又没大树遮荫,沈辞就在里头顶着烈日给花草施肥。
苍白的脸上晒出了几分红晕,身边人都看得胆战心惊,不停劝说他,让他早些回房休息。唯恐沈辞中了暑,又伤了身子。
平日和苏知心一起,又轻松,累了还能去边上亭子里休息休息,一起下个棋。而一个人,就只会埋头苦干,更多的还是心里苦,否则为何以前都好好的,近日却有些撑不住了?
想起早晨起来的时候,突然被通知苏知心已经出了府,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苏知心走了竟然都不和他告别!他就不该给苏知心那么多权利,居然敢偷偷摸摸出府!
他还气自个儿为何早些不问苏知心那宅子究竟在哪,好歹可以去看看,也不至于现在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了。
外头季舒然一路往这边赶,他记得沈辞闲来无事就会料理花园,于是一刻也不停地往这边走来。
“子安啊!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休息休息?”季舒然怕热,最不喜这天气还在外面晒太阳了。
沈辞心里不舒服,没心情理他,一个劲地做自己的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似乎发现沈辞心情不舒爽了?这个把心事藏得极好的人,会把情绪表露得如此明显?
“让我来想想,是不是因为知心陪着她师姐出了门,让你独守空闺了?”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沈辞的嘴抿得更紧了,全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继续不理他。
看沈辞不理他,季舒然只好自己说,把遇上知心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到底气什么呢?难不成吃人家师姐的醋了?啧啧啧,想不到啊,你还能是个醋坛子。”
季舒然根本不知道苏知心还自个儿买了个宅子,还以为容溪跟着苏知心住在了梅苑。
“她自己买了宅子,和她师姐住过去了,而且昨晚走的时候没告诉我。”季舒然在沈辞耳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听得心里更烦了。
为了堵住他的嘴,沈辞不得已理了一下他。
还真是独守空闺了,季舒然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沈辞这不就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吗?!笑完了他还不忘拉着沈辞去了边上的亭子,躲躲太阳,“那你不会去她宅子那儿看看她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辞心里的气翻江倒海的,面无表情回道:“我不知道地址。”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惨啊?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连地址都不知道。”季舒然笑得一点也不给沈辞面子,一想到他这受气的样子就笑的停不下来。
沈辞有充分的证据认为,季舒然能记这个画面记一辈子。他必定不能落了下风,立即嗤笑一声,回道:“你有对策?”
他确信,季舒然也没办法。
“没有啊。我又没喜欢过哪个姑娘,没经历不知道!”季舒然回答得果断,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季公子,怎么可以被一名女子束缚住。
闻言沈辞又冷笑道:“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还敢笑我?我和苏知心至少是两情相悦,没说明罢了。”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季舒然险些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可细细一想,便惊呼道:“苏知心?不会是苏启之的女儿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兄弟啊?”季舒然这才发现在家禁足了几天,竟然错失了这么多事,一时懊恼极了。
刚才也就是沈辞无意说出口的,想着季舒然不问政事,还锁在国舅府里,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中,现在自然也是要再和季舒然说清楚的。
待他又阐述了一遍,季舒然的脸色可以说是五彩缤纷了,“这也太巧了吧?你确定是是这样?”
看着沈辞确定的颜色,也晓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厌恶西楚,苏启之是西楚的丞相,就算因为苏启之叛国让沈辞提前回了大齐,季舒然依旧连带着也对苏启之有些反感。
而苏知心竟然是他的女儿?季舒然也没想迁怒于苏知心,就是得慢慢消化此事。
“好吧。那明天出去游湖如何?”季舒然撇嘴,立刻跳转了话题。
沈辞想都不想答道:“不去。”
“万一碰到知心呢?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碰到她的。”见沈辞没说话,他就继续说:“你这些天就和我一起出去多走走呗,出门越多,碰见的可能越大。”
“我可以查到她住哪,为何要和你出去玩。”沈辞不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强行找理由搪塞季舒然。
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傻,季舒然摇头笑道:“你要是会查就不会在我面前苦着脸了。你不就是怕自己突然找过去会让知心不开心吗?和我一起出门偶遇多好,还有情调呢。”
要的是给台阶下,哪是要他拆台?
这样一来沈辞更是没面子,瞪了季舒然一眼,留下一声“好”,便扬长而去。今日要他再理季舒然的话,他就不是沈辞了!
搁季舒然眼里他就是落荒而逃,不禁感叹他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季舒然走后没多久,容溪也没心情到处玩了,她最需要的是找苏知心好好地了解一下季舒然,希望下次可以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他,而不是像今日一样做个痴女。
出门前和做扫撒的奴仆交待过要挂牌匾,他们的动作都还挺快的。三个人回来,就看见了亮堂堂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慈心居。
知道了其中的含义,容溪也是和其余两人一样,默默地低下头假装没看到,压根不记得自己才说过有机会一定也要嘲笑一番苏知心。
***
“知心!这都回来了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季舒然的事了吧?”现在是私底下,容溪才懒得毕恭毕敬地喊季公子。
这会儿都坐在了院子里,容溪眼巴巴地看着苏知心,就盼着她说点儿季舒然的事情。
苏知心拗不过她,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告诉了她,还发现容溪听得津津有味的,最后还自己一点一点地确认反问她。
“所以季舒然不挑嘴?什么都吃?”容溪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练武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认真。
苏知心说得有些渴,干咳了几声,容溪马上就心领神会给她斟了一壶茶,热情得苏知心恨不得自己多知道些什么,“是是是。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花天酒地,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不入仕途,二十一了还靠父母养活。谈情说爱这人倒是挺适合的,若想与他成亲,你得多考虑一番。”
“你不是都说了,他只是和姑娘们说说话吗?这没什么啊!再说了,瑾王不也是不入仕途,全靠皇上养活。还有,你也说了他几乎一个人解决了商阳涝灾一事,他是有能力的!”容溪下意识地为季舒然辩护,不知不觉就说出了沈辞。
没错,季舒然是有能力,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是个极难懂的人,苏知心怕容溪受到伤害。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只能提醒你,若是想和他成亲,你还得好好学习礼仪,季夫人是个重礼重家世的传统女子,而且季舒然很听她的话。”
若容溪真的喜欢他,未来季舒然若也喜欢她,那么迟早都要面对季夫人的。
即使苏知心相信季舒然会好好保护他爱的女子,也应该尽量和婆婆处理好关系。要学习礼仪的话,最好是尽早开始。
“你是不是不想我喜欢季舒然啊?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我也不指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只要以后想到我曾爱过他,内心都是欢喜的!”
容溪想得挺开的,江湖儿女嘛,何必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事实,应该要看清。
就像她放弃李尧顺那样,果断一点,绝对不能犹豫!
不由自主的,苏知心又想起了沈辞,却依旧不敢多想。
本来还想就着此事好好和苏知心谈谈的,一看到苏知心面带愁绪的模样,容溪只得再缓缓,转移话题道:“不如你叫上季舒然,我们一块儿玩?”
也不是叫不动,就是叫不了,苏知心面露难色,迟疑道:“你也知道他是狡兔三窟,我也不晓得他这会儿歇在哪,何况我就是个侍卫,叫上他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