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扣住她的肩膀,牢牢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与他强硬动作相反的是他极其柔软的眼神,“小碗,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我跟你没话说!”她恼怒的低斥,手脚却动弹不得,“你快放开我!”

“小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找过我,不知道你不想分手,更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如果我知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只要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就算她背叛过他,他也不会离开她。

“神经病——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元婉完全听不进去他说话,只不停的挣扎。

“小碗……你是圆圆的小碗啊……”

“你走开——神经病——唔……”元婉的嘴巴又一次被季沅强势入侵,他的舌头在她口中狠狠搅动,像是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幽暗暧昧的夜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控制不住体内呼啸而出的激情和需求。“小碗……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他一边恳求她,一边钳制住她,不停的亲吻她索取她。

元婉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浓厚又霸道的气息将她层层缠住,她挣脱不得,抗拒不了。终于,她柔顺了下来,不再抵抗,任由他亲吻。

季沅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兴奋不已,行为越来越得寸进尺……元婉的手摸向床边,床褥底下有她准备的防身匕首。

季沅沉浸在兴奋和欢愉中,直到凛冽的痛感由后背传来,他愣住,看向她的双眼。这才发现,幽暗中,她眼里是狰狞的恨意。

刀刃扎在他背上,刺破了皮肉,她没有一刀捅下去,有股阻力克制着她。

她看他的眼神,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和可怕,“……放开我!”

“小碗……”他眼里一片悲凉,缓缓低下头,贴上她的前额,“小碗……你要亲手杀了你的圆圆吗……”

“你不是圆圆!!……你没资格跟他相提并论!”她气息紊乱,手掌发颤,匕首又扎的深了些。

季沅抓住她的手臂,夺过匕首,“小碗,我不怕死。”他将匕首丢在地上,“但我现在真不想死。”

他拿起散落在床边的睡衣,按上后背,止住流血。

元婉趁机往床下逃窜。动作太急,身体没稳住,连滚带爬的摔下床。她迅速起身,往外面跑。

没跑几步,被季沅追上抱住,“你这样是出去给谁看?”

元婉在仓皇中,连自己衣不蔽体都忘了。

“你别缠着我——放开我——神经病——我求你别缠着我了……”她被他困在怀里,又哭又闹,“我求你了……别缠着我……”

“小碗,我是圆圆……我是你的圆圆,你不要这样……”季沅心里又焦躁又难受。起初在医院的抗拒,他还能当她是刚受刺激,没缓过来。这都过了这些天,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静,她怎么还是这样……

“你不是圆圆……圆圆死了……禽兽……无耻下流……卑鄙小人……你放开我……”

“我没死,你知道我没死……你有委屈有怒火,你都对我发泄出来,你别这样……你跟我好好说话行吗……”

“你是季沅,你不是圆圆……你放开我……”

“我是,季沅就是圆圆……”

“不是——不是——”她尖叫起来,“圆圆不会折磨我——圆圆不会这样——他不会这么对我——他已经死了……”元婉绝望的哭起来,“他死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他发脾气……我不该说分手……是我害死了圆圆……最爱我的人被我害死了……”元婉又陷入那种极度崩溃的情绪中,季沅吓住了,不敢再用蛮力钳制她,赶忙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元婉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她蜷缩在被子里哭,即使隔了一层,依然能听到那绝望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季沅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哭声传入耳中,撕扯着心脏,刺激了泪腺,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季沅低下头,哽着喉咙抽了几口气,手掌压住通红的眼睛。他不停抽动喉结,另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她。

黑夜沉沉,蒙古包内渗入几许星光。

被子里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床边的男人,表情痛苦到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她的抽噎终于止住了。又过了许久,他轻轻掀开她的被子,抱着昏睡的她换了个舒适的睡眠姿态,整理好她的衣服,帮她把被子盖上,掖好。

未免她醒来看到他,情绪再次不稳定,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

次日,总导演发话:“季总身体不舒服,不参与接下来的录制。”

没了他,活动照常进行。而且四男四女,更好分组搭配。

元婉记得昨晚季沅来骚扰她,她用刀刺伤了他。但那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及性命。元婉没有对任何人提及,仿若无事,继续当天的工作。

季沅在蒙古包里歇着,背上伤口处理过了。今天一大早,他就跟当时为元婉看诊的医生通话。为了医生详细了解她的状况,他把两人的关系归根溯源的详细说了下。

医生说:“根据你描述的情况,很可能是癔症。”

“什么是癔症?”

“癔症是由精神因素,如生活事件、内心冲突、暗示或自我暗示,作用于个体引起的精神障碍。她的表现是分离症状,对过去经历与当今环境和自我身份的认识部分不相符合。”

“怎么会这样?”

“癔症是心因性疾病。有一种说法,癔症是一种有目的的反应,临床实践中癔症常发端于困境之中或为难之时,而且癔症的发作往往能导致脱离这种环境或免除某些义务。”

季沅沉默片刻,开口道:“所以,她是不想面对我,潜意识分离了对我身份的认知?”

“季先生,她第一次发作是在什么情况下?”

“……”季沅又沉默了好半晌,说,“我强要她的时候……”

那边女医生也沉默了,片刻后,用比较克制的冷静的语气说:“季先生,女性被侮辱导致神经失常的例子并不少见。”

季沅:“……”

“你说你们过去很相爱,但现在你是侮辱她的人,她无法接受这种现实,进行了自我意识分离。她宁愿过去的爱人死去,永远活在她记忆里。”

医生的语气略带尖刻,季沅无心去计较,急着追问,“能不能治疗?”

“可以。癔症是功能性的症状,心理治疗起决定性作用……但具有明显癔症性格特征的患者治疗比较困难,而且容易复发……”

季沅又跟医生谈了许久。挂电话后,他通过自己的医生,联系上顶尖的精神科医生,描述症状,初步结论一致。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元婉去检查并接受治疗。

他问医生他现在能做什么,对方说:“尽量让她接受现在的你,逐步与过去融合。”

季沅趴在床上,心力交瘁。

又是一个悔不当初。

曾经是他不想认她,现在老天惩罚他了,不让她认他……

季沅突然想到,当她知道他是谁,他却不认她时,是什么滋味?他自己造的孽,都如此难受,那她呢?一直以来,他都在忽略她的感受……

当他把她逼入绝境,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折磨她报复她,他好过了吗?

儿子不要他,爱人不认他,他报复的只是自己。

.

这期节目一共录制了五天。季沅第一天参与,第二天休息,第三天离开了。在季沅走后,元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团队里的人明显感觉到,她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

这种奇怪的反应令大家费解。但季沅的八卦,没人敢问。

节目组的人都很喜欢元婉,对她很好。不仅因为这么大的投资阵容都靠着她的金主,还因为她工作态度非常积极认真,比那些没有关系背景的人还要任劳任怨。大家没理由不喜欢她。

第二期拍完后,第一期就要开始播了。周日晚上九点,香蕉台。

元婉心里又激动又忐忑,这是她第一次上卫视频道。香蕉台收视率很高,今晚,她会被很多人看到……

这天晚上,她破天荒的没让儿子早点睡,两人一起守在电视机前。

元婉的性格很内敛了,但她还是做不到跟没事人一样。节目快开播时,她忍不住给刘燕琳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今晚看节目。刘燕琳那边正陪几个客户打着业务麻将,听元婉这么一说,立马招呼人把电视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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