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人老+番外(62)

得了,硬着头皮上吧,王韫。

“别想别想,越想越怕。”王韫绿着张脸安慰自己。实在怕得慌,就做点啥转移注意力,佛经不行,王韫也不知道有什么佛经,况且一念佛经就像是承认了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似的。

这个时候就有点想点马克思之类的。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众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于是王韫唱起了红/歌。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毛/泽/东的旗帜高高飘扬。”

从《解/放/军/进行曲》到《黄河大合唱》再到《没用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红/歌大法好,社/会/主/义/大法好!

回想着阅兵时见到的威武雄壮,正气凛然的兵哥哥们,唱着唱着王韫的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慢慢回落,就这么王韫附身屈指敲了敲棺材。

“咚咚”两声回响在田野中。

棺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断断续续地啜泣声忽远忽近。

王韫唱着红/歌健步如飞,一边往前走一边扯着嗓子喊,“有人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旷野里,惊起一树枝的飞鸦。

王韫喊了两声,兴许是她现在的位置离关着女人的棺材近了,女人听到了王韫的喊声,幽咽的哭声突然停住了。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拍打声和她喜极而泣的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王韫大喜,终于不用再继续敲棺材了!

“你等等!我马上来!”

知道王韫的存在后,锤击棺材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夹杂着女人含糊不清的哭喊。

王韫大声安慰着女人,加快了步子循着声音来源跑去,她跑得急了,一时未注意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王韫一个踉跄了,向前跌去,摔倒之际,王韫下意识护住手里的烛台,高高举过头顶,免得摔下来的时候点燃草丛。

疼疼疼!

预想之中的疼痛袭来,王韫整个身子直接就砸在了泥土地上,刹那间,觉得不止是膝盖摔破了皮,她的胸都要被撞飞了,胸往地上一磕差点没把她撞吐血。

王韫倒吸一口冷气,从地上慌忙爬起来,无暇顾及自己的伤,王韫低头拿起绊到她的罪魁祸首。

是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很新鲜,像是刚刚才被人遗落下的。

此处偏僻,大晚上基本无人路过。

之前闻到烟味又钻入了王韫的鼻子里,王韫端起烛台,小心翼翼地照着眼前的路。

往前又走了两步,便瞧见了草丛中被打翻的一束香和果盘,草丛被人踩出了一大块痕迹,野草蔫蔫地垂着头,俯着腰贴着地。贡香被人踩断成了两三截已经熄灭了,圆圆的果子和着碎瓷片散落了一地。

要是摔倒这些碎瓷片上……

王韫想象了一下画面,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再往前看,一地狼藉前摆着一口笨重的棺材,其他棺木虽然历经风吹雨打但也能出来木质都不错,而眼前的棺材画风突兀,粗制滥造。

王韫扑倒面前的棺材上,敲了敲,“有人吗?!”

再无人回答她她就要打人了。

王韫话音刚落,棺木中便传来了女人清晰的哭声。

“有人有人!!”女人悲鸣了一声,砸着棺材板,哭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终于找到了!

王韫靠着棺材滑下,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

“你不要怕,我已经叫人去喊人了,我现在不能撬开棺材,棺材板已经被钉上了。”王韫疲惫道。

有个活人在使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虽然放松了,但王韫怕女人紧张,想着舒缓舒缓她的情绪,转移女人的注意,王韫安慰似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好好地被关到了棺材里?”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本是刘山村人氏……不想被一对歹毒的兄弟瞧上……我……打夫君去了就一直寡居着……”

女人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颠三倒四,但不妨碍王韫敏锐地捕捉到了四个字,“兄弟”、“寡居”。

“我们要缉拿的是一对兄弟,本是乡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不知怎么得瞧上了个寡妇。”“寡妇年纪轻轻的长得也些姿色,性子也是个烈性的,他们兄弟俩一时暴怒竟把人踹死了。”

棺材里的是捕快口中的寡妇?她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刷微博看到了描写徐阶的一段话“公生而白皙,秀眉目,美须髯,端坐竟日,无跛倚,湛然冰玉。及接之而蔼然春/温,色笑袭人,有所谈论,霏霏皆芬屑。”我的妈好像先生啊!

第58章 无责任番外 二十年

暮春时节, 江南草长, 春风骀荡。

崔季宁醒来时天光正好, 暖暖的春光斜斜地宣泄了一地, 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她缓缓翻身下床, 拿起床侧挂着的蓝白相间的衣裳。

掐指一算, 她已经在大学书院呆了有两个年头了。

崔季宁出生京中不值一提的小吏家中, 家里有数个兄弟姐妹, 与其他姐妹不同的是,她打小就爱念书习字,姐妹们聚在门外踢毽子时, 她便一人端坐屋子里念着些枯燥的圣贤书,梦想着有一日能去大学书院念书。

大学书院是大晋最负盛名的书院,由当年的大儒荀桢致仕一手创办。

大学书院二十年来弦歌不绝, 群英荟萃, 聚集了不知多少大晋的才子,寒门到士族子弟往来其中游学, 不论家世,但论贤能才学。

三年前, 在荀夫人和当今内阁大学士罗安泰的努力下, 大学书院终于正式开始招收女子。

崔季宁听闻此消息后欣喜若狂,不顾家人反对,关门苦读一心备考大学书院。

崔季宁平生尊敬的人不多,其中荀夫人算作一个。

她的母亲对此嗤之以鼻,提起荀夫人时往往提起她的族姐——南阳王妃。

她常常以南阳王妃作榜样教育崔季宁, 教导她女子要三从四德,嫁给一个和南阳王一样的好夫君,生儿育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荀夫人虽有些才学,但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实非女儿家的好归宿,日后你便收收心吧。”

崔季宁不答,南阳王妃和荀夫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她的姐妹们梦想着当下一个南阳王妃,而她则更想做荀夫人。

书山学海,山高水长,此番一去便回不得头了。

想到要和其他姐妹一样困于宅子里,提防着姨娘和丫鬟,争着生个儿子,崔季宁就一阵害怕。

最终她不顾父母阻拦,留下“人各有志”的字信,一意来到了大学书院学习已有两年。

崔季宁伸手理了理裙上的岫玉牌,想到两年前幼稚的自己,她不住轻笑。

抱着今日要上的书踱步出了室内。

书院内人来人往,穿着蓝白相间衣衫的学子沐浴在清晨的日光下,忙忙碌碌。

明日便是大学书院办学的第二十个年头,听闻,今日荀大人以前的学生都会来。

荀大人去世已有十多年,传言荀大人去世时,有个道士高唱着不知名的歌,驾着只白鹤闯入葬礼,带走了荀大人的棺木。

此事颇有些传奇,在京中传得甚广,有好事者甚至叹道,荀大人是假死被神仙带去修道了。

崔季宁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人死如灯灭何来去修仙问道。

比起修仙问道的鬼神之事,她更好奇荀大人本人,可惜她当时年纪尚小,无缘得见大儒的风采,但一想他的学生弟子,也能窥得一二荀桢的风姿。

如今得荀大人真传的弟子有六人,荀夫人也是其中一个。

荀夫人和荀大人的故事,在京中即便是垂髫稚子也知晓一些。

十八岁的荀夫人嫁给六十的荀大人,在相处了短短几年,荀大人便溘然长逝,独留荀夫人一人。当时京中不少人等着看荀夫人再嫁,但二十多年来,荀夫人一直独身一人,主持着大学书院,未曾有再嫁的念头。

如今荀夫人快四十了,温柔可亲,京中有缘得见荀大人的老人都叹息,荀夫人活得和当初的荀大人有些相似,似乎是活出了荀大人的样子。

王家有二女,一人荀夫人,一人南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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