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48)

他太懂事,荆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带着晏行昱出了幽巷,随口问道:“你家在哪儿?”

晏行昱说:“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

荆寒章:“?”

荆寒章匪夷所思道:“你不记得?”

晏行昱如实点头。

他这是第一次出门,坐着马车晃了许久才到花朝节赏花的地方,根本不记得家在哪里。

荆寒章又问:“那你叫什么?”

晏行昱说:“昱儿。”

“大名。”

“就叫昱儿。”

“你爹叫什么?”

“爹爹。”

荆寒章:“……”

荆寒章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傻子”,便蹲下来去搜晏行昱的衣裳,试图能找出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但晏行昱穿了一身小姑娘的粉裙,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带,连块玉佩都没有,干净得不像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

但这身裙子却料子极好,非寻常人家能穿得起。

荆寒章满脸懵,但又没办法把这看起来有些傻的小姑娘扔在这里,若是再被拐走了可没人救他了。

最后荆寒章只好叫了个侍从去查有没有人丢了孩子。

七殿下闲着无聊,便带着晏行昱在街上乱晃。

河边有人放花灯,城隍庙的方向更是有焰火绽放,荆寒章第一次偷偷跑出宫,若是不玩个尽兴也太吃亏了。

晏行昱很乖,一直都在牵着他的衣角,迈着小短腿跟着东跑西跑,额角上都出汗了也不喊累。

长街上人太多,荆寒章玩累了,带着晏行昱找了出幽静的小巷,等着侍从找到晏行昱的娘亲。

晏行昱坐在荆寒章身边,仰着头看着在摆弄小弹弓的荆寒章,眼睛中全是波光。

荆寒章十分自来熟,这么会功夫已经和晏行昱熟悉了些,他拿着弹弓,说:“瞧好了。”

晏行昱闻言忙张大了眼睛,认真瞧。

虚荣心爆炸的七殿下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弹弓绝技,朝着不远处的灯笼咻的一下射了一颗小石子过去。

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声响,灯笼猛地一晃,烛火明明灭灭。

荆寒章炫耀完之后,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行昱,满脸写着“我厉害吧,快夸我!”。

半大的孩子相貌俊美,微微偏头时,明明灭灭的烛火照映在他半张脸上。

晏行昱看呆了。

接着眼前一阵明暗交错。

第一缕朝阳横扫着倾泻而下,骑着大马的红衣少年用剑鞘漫不经心地挑开他的车帘,光隐约照亮半张侧脸,眉眼倨傲地看着他。

“你叫晏行鹿?”

晏行昱猛地睁开眼睛,耳畔一阵虚幻的破碎声。

阿满立刻跑了过来:“公子?你醒了!”

晏行昱好一会才找回意识,意识到自己还在将军府,轻轻吸了一口气,等到胸口的闷疼消失后,这才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整个内室已经被收拾干净,晏行昱睡得太沉,现在已是日上三竿。

晏行昱坐在榻上许久,他已经很久没睡这么沉过了。

阿满小心翼翼窥着他的神色,见他似乎没极其昨晚的事,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阿满伺候着他洗漱后,又喝了半碗醒酒汤。

晏行昱正在回想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他从来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昨晚的记忆虽然零零碎碎,但若是仔细想应该是能想起来的。

阿满见他眉头紧皱,唯恐他想起来,道:“啊,公子,您要不要去武场看看?”

晏行昱却突然道:“别说话,我要想起来了。”

阿满:“……”

很快,晏行昱难得睡饱有些血色的小脸瞬间惨白一片,他怔然去看一旁木架子上的摆件,果不其然发现少了许多。

少的还都是最贵的。

晏行昱:“……”

晏行昱捂着心口,差点犯了心疾。

阿满见状,立刻道:“公子!七殿下今早下了早课便拎着长枪来了将军府,说是要打败大将军带走您!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啊?”

果然如同阿满所料,一说起七殿下,晏行昱也顾不得那打了水漂的银子了,忙道:“他……他要和叔父交手?”

“是啊是啊。”阿满松了一口气,“您快去看看吧。”

晏行昱立刻掀开被子,有些着急地往外走。

阿满见他都急懵了,忙把他拽回来,先灌了碗药,才把他按在轮椅上推着出去了。

第35章 做贼 多谢你来救我。

将军府的武场, 荆寒章果然握着长枪在和晏修知交手。

荆寒章枪法一绝,小小年纪在巡防营从无败绩,他应该是早有准备, 穿着一身容易行动的黑色猎衣, 宽肩窄腰, 长发更是高高束起,赤绦还绑成了个结, 一甩就垂在耳边,没有妨碍他的行动。

不过他实在年轻,和晏修知这种在战场上厮杀了数十年的将军相比, 还是有些华而不实。

晏修知本以为此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一招就能打下去,没想到荆寒章竟然接住了,却还了极其漂亮的一击。

晏修知眉头一挑,当即又施了几分力, 认真试探试探这传闻中无法无天的七皇子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

晏行昱匆匆赶过来,一路上催了阿满许多次“快些”。

到了一处一层台阶,阿满正要停下来把轮椅搬过去,晏行昱蹬了一脚, 催道:“直接下去。”

阿满:“……”

阿满只好将轮椅推了下去,晏行昱直接被颠了一下,发间的发冠都松了,歪在一旁。

晏行昱却什么都没管,他一门心思只想去看荆寒章。

晏修知是征战四方,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荆寒章就算再厉害,也根本没办法打赢。

若不是顾忌着将军府有宫中的眼线, 晏行昱简直想健步如飞冲过去。

很快,阿满推着他到了武场。

晏行昱本来以为荆寒章会被晏修知打得恼羞成怒,谁知道刚过去,就看到荆寒章气势凌厉地将手中长枪劈向晏修知,那气势太强,直接将一旁的积雪打得顺势飞起。

雪纷纷而下。

晏修知没用全力,却也打得酣畅淋漓,等到两人都收了兵刃,他朗笑着上前,一巴掌拍在荆寒章身上,赞道:“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哪怕晏修知力道极大,荆寒章也丝毫未动,将长枪潇洒地收起,道:“是大将军手下留情了。”

晏修知根本没用一半的力,若是真拿上战场的气势来和荆寒章比试,大概不出五招,荆寒章就会飞出去了。

荆寒章虽然心高气傲,但也没觉得挫败。

如晏修知所说,他还年轻。

既然未来还长,他就不该好高骛远,妄想以十七岁的年纪和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相比。

在一旁的晏行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上前,道:“殿下,叔父。”

荆寒章看到他,脑海中不可自制地想起来昨晚他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无害模样,不知怎么突然不敢直视他了。

晏修知心情很好,道:“你要是再不醒,沉晰都要给你去请大夫了,啧,我晏修知的侄子,身子怎么能这么差?”

晏行昱温声细语地告罪,然后将视线偷偷看向荆寒章。

荆寒章正在整理自己的束袖口,来来回回摆弄,反正就是不看他。

晏修知要去巡防营一趟,也没和两人多谈,很快就离开了。

荆寒章一直不吭声,晏行昱只好主动开口,问:“殿下怎么和叔父打起来了?殿下千金之躯,若是受了伤就不好了。”

荆寒章不屑地哼笑一声:“你殿……”

他正要吹嘘自己,但话一出口突然回想起昨晚醉鹿迷迷瞪瞪说的那句。

“我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耳朵都红了,半晌才强撑着气势:“本殿下没那么脆,别小看我。”

晏行昱点点头,荆寒章的身体的确没他这么脆弱,舞刀弄枪还是可以的。

他扯了扯荆寒章的袖子,带着点欢喜地小声说:“殿下是为了带走我,才和叔父比试的吗?”

荆寒章一僵,立刻抬手甩开晏行昱的手,怒道:“都说了,别随便动手动脚。”

晏行昱有些疑惑,昨晚的时候荆寒章不是说了想拽就拽吗,怎么一觉起来又不认账了?

昨晚……

晚……

晏行昱浑身一僵,心疼地捂住了心口。

他砸了好多的玉雕啊。

荆寒章余光扫到他似乎有些痛苦,也不管别不别扭了,忙道:“怎么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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