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许野基本没吃，下午考试的时候许野答的比上午还要认真。
打赌的事谢卓输定了，那就让他输的认真点吧。
沈希交了卷出来看见许野在走廊上打电话，等他挂断，沈希问：“谢卓今天怎么没来考试？”
“他有事。”许野没什么心情解释。
“哦。”沈希只是好奇，看许野情绪低成这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俩不是吵架了吧？”
许野看了她一眼，“别盼这个，别跟我抢。”
沈希愣了愣，愣完笑了，“说什么呢，要抢我也是跟谢卓抢，跟你抢什么？”
许野改口很快，“别跟谢卓抢。”说完又给谢卓发了条微信。
许野：【沈希说要抢我，跟你抢。】
谢卓一直没有消息，直到最后一科考完，许野交卷出教室，电话几乎是踩着点来的。
许野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是谢卓的名字，急的划了两下都没划开。
“操。”
许野闷闷的骂了声脏话，按住接听键用力一划。
“谢卓！你在哪？”
电话里，谢卓轻声笑了下，“考完了吗，考完了来市三院，给我带份饺子，快饿死了。”
许野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那点脾气听到这几句话一下子就散了，“好。”
市三院精神科，走廊上很安静，许野一出电梯就看见谢卓站在走廊尽头，面朝着窗户，飘出一缕青烟。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谢卓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许野，谢卓捻掉烟头冲窗外吐了口烟，转身靠着窗台没动，“考得怎么样？”
“比你好。”许野有点赌气。
谢卓看着没什么事，没到不能接电话不回信息的地步，可他硬是等到他考完最后一科才打来电话。
绝对是故意的。
谢卓笑了笑，脸色有些疲惫，“必须比我好啊，我零分，你满分，差了几百分呢。”
许野走过来刚要说什么，谢卓突然低头抱住了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好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这一个来月就为了今天，结果缺考了。
真他妈的操了！
想到这么久他拼命复习，许野就心软了，刚想说输就输了咱们不比了，话刚到嘴边就听谢卓在他耳边叹了口气，“算了，愿赌服输。”
“……”
许野话卡在嗓子眼噎够呛。
这人怎么每次都能出其不意的让他想打他。
许野郁闷的皱眉。
他都愿赌服输了，他还能说什么？
谢卓继续蹭他耳朵，头发都快蹭起静电了，“我能不能向组织申请一个准男友预备役的资格。”
许野拎着饺子，手垂在两侧。
男朋友不当，要当准男友预备役，毛病！
“随便你。”
“我当你同意了。”谢卓头一偏，在许野耳朵上亲了一下。
谢卓接过许野手里的饺子放在窗台上，醋包都不打开直接就吃。
许野把留着一条缝的窗户关严，“慢点吃，我没买水。”
“嗯。”谢卓含糊的说，“饿一天了，饿的我前胸贴后背的。”
许野回头看了看空荡的走廊，“阿姨，在这？”
谢卓一边吃一边说：“在病房，情绪稳定了，没事。”
许野看了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情况挺好的吗？”
自从许野他们去谢卓家那次之后，沈文静的情绪确实好了很多，不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也都跟谢卓一起。
谢卓夹了个饺子递到许野嘴边，许野刚要张嘴就发现谢卓的手骨上一排擦伤，没上药也没包扎，已经风干了。
谢卓把饺子塞到他嘴里，“我爸早上带那个女人来家里，说了些话，我妈被他气着了。”
许野嚼着饺子，拉住他的手看了看，“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找事儿呗。”谢卓说了句手没事，继续吃饺子。
他吃的很快，一份饺子几口就吃完了，是真的饿了。
谢卓收拾好打包盒准备拿去扔，许野问：“是说我们吗？”
谢卓动作顿了顿。
网上许野已经曝光了，他有男朋友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网友不知道他男朋友是谁，谢长义肯定知道，只要他看到网上的消息就会知道没露面的另一位主人公是他儿子。
许野这段时间过的也不算太平，每天都有记者堵他，除此之外微信被人骚扰，电话也动不动就有人打。
以前同样的经历他也过一次，所以他并不在乎，但谢卓不行，沈文静也不行。
“你妈妈知道了？”许野又问。
“没。”谢卓说，“我没让他说完，我妈是被那个女人刺激了。”
许野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跟着谢卓去把垃圾扔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给你发的微信你都看到了吧？”
谢卓看他，故意板下脸，“你说沈希要抢你那条？”
许野有点郁闷。
他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发过去了。
谢卓说：“我今天没去，你俩隔着年级第二的座位遥遥相望，还能谈及这样的话题，许小野，你想出轨？”
许野无语的看了他一会，“预备役，我还不需要出轨。”
“操！”谢卓被他说笑了，干燥的手掌在他头上揉了下，“不接电话是怕影响你考试，可不是给你机会勾搭别人的，你考完我不就打给你了吗。”
就知道是这样。
卡点卡的那么准，他前脚出考场他后脚电话就打来了。
难为他掐着时间。
“明天还有两科，你去吗？”许野问。
谢卓摇了摇头，倚着墙叹了口气，“不去，今天都没去，明天去了有什么用，反正都考不过你，拿那么点分还不如缺考来的好听。”
许野在医院陪谢卓待到晚上八点，谢卓要在这陪通宵，不让许野在这。
“你明天还要考试。”谢卓叫了个车，“回去好好休息。”
“我在这不耽误考试。”许野不想走，谢卓很疲惫，眼窝都陷下去了，就算不参加考试也不能不这么熬。
谢卓笑了笑，“担心我啊？我没事，考完试就放假了，到时候你看着我妈，我在家补一个礼拜的觉。”
之前谢卓说放假去他家，后来谢卓忙着复习就没再提过，现在他随口的一句话说的就像已经定下来了似的。
许野点头，“好，去你家。”
第二天，谢卓依旧没有参加考试，很多人都在好奇是怎么回事。
“卓哥真没事啊？”楚新鹏有点担心，他还从没见过谢卓缺考。
迟良说：“要不考完试一块去他家看看吧。”
“改天吧。”许野说。
谢卓现在未必有心情招待他们。
许诺知道许野要去谢卓家，考试之前就说好了让他等她一块走。
等许诺就不能提前交卷，走廊怪冷的还没地方坐，最后一课考完许野磨磨蹭蹭的压着铃声交卷，沈希交卷的时候看他在那坐着还挺奇怪的，监考老师在，她也没好问他。
许野给谢卓发了条语音：“回家了吗？”
谢卓回的很快，【我在学校。】
许野：【学校？】
谢卓：【有点事，你等我一会。】
许野：【你在哪？】
实验楼后面是个挺宽敞且人少的地方，不至于有人来这约会，但说点悄悄话什么的还是很好的场地。
许野看到谢卓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上写着实验楼后门，心里咯噔一下。
想问他跟谁在那，字都打好了，却没有发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去实验楼？
“小野哥。”许诺从楼上蹦下来，刚好遇到许野，她挽住许野胳膊，“走吧。”
“你先走吧。”许野说，“谢卓说他来学校了。”
许诺奇怪道：“他考试都不参加现在来学校干嘛？”
是啊，考试都不来，现在来干什么。
不等许野说话，许诺贼兮兮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来接你呗，行吧，这种事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我不当电灯泡，但是你得请我吃饭，放假你们要是去哪玩的话也得带上我。”
“嗯。”
许野情绪不高的走了，许诺没当回事，正好周奕也从楼上下来，俩人挽着手往楼下走。
周奕问：“刚才跟你哥说什么呢，他怎么不跟你一块走啊，是去找嗯嗯了吗？”
许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嗯嗯是谁啊，我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