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诗却是感觉好险,幸好没让格格看到那位尹公子的模样,自己刚瞧到的时候也是大惊,他竟然就是格格救的那位公子,只是现在要作何解释,见格格在往回走,亦诗假意擦着眼睛:“小姐,亦诗只是听随从说大街上有表演杂耍的,就没想,一把就把你拉出来了,让你失去了洮砚,对不起。”
看着抽泣的亦诗,亦诗自打随自己入京城,都是在高墙围绕的地方,哪如以前,时常可以瞧些有趣的杂耍,名砚何处没有:“好啦,此处好像也没有什么杂耍的,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亦诗瞧格格已经不计较,就随着她一起在街上闲逛,难得的惬意悠闲。一抹蓝色的身影从相反的方向飘过,正是拿着宣纸的胤祯,故而擦肩而过时,有种熟悉的味道,再回头,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烟。
花瓶
临风居,洮州城特色上房,集聚各地来此经商、游玩的富庶子弟或是达官贵人。念絮算是平白无故享受了回贵客的待遇,这一切是皇上的特意安排,故而欣然接受。
临水而居则是这处客栈最大的特色,庭院将两楼分落两处,皆沿河而建,此时,念絮捧着一束花从外面回来:“亦诗,没想到这洮州城还有栀子花,你赶紧将它放回卧室去。”
亦诗接过花瓶,走到临窗的位置,一阵微风吹来,带走了些许清香,正好传入天字一号房。
胤祯此时正在打量那副宣纸上的字,正好被这突来的清香唤起思绪,心想交待飞钥的那幅画是时候到了:“飞钥,那幅画可已送到?”
推门而入一位年轻俊逸的小伙:“十四爷,正巧跟您汇报这件事情,那幅画已经送到西宁的完颜将军府。”
是啊!怎么把这事忘了,之前并未交待折转洮州的事情,看着窗外蓝天,转身往外走去。
窗口一刹那的流转,被亦诗瞧见,吓得赶紧关上窗户,砰砰一声传到了念絮的耳中:“亦诗,发生什么事了。”
亦诗一时间手忙脚乱,来不及答问,念絮却心生忧虑,往里一瞧:“亦诗,你没事吧?”
格格已经走进,亦诗忙走近:“没什么事。”
地面上的栀子花瓣落入念絮眼中,瞧着紧闭的窗户:“怎么把窗户关上了,还怎么熏香我的房间。”
念絮的手已经挨着窗户,亦诗连忙说道:“小姐,你不是还在看书嘛,这事交给我就好。”
转身走到一半的念絮,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气势汹汹的声音:“这是谁家的花瓶。”
亦诗心念大事不妙,花瓶掉下去砸到人了,眼神中透露着担忧。
念絮赶忙问道:“下面的花瓶是不是我刚带回来的。”
亦诗找急忙慌地跪下:“小姐,我不是故意弄坏它的。”
亦诗从未如此粗心大意过,念絮不免心生疑惑:“亦诗,这几天你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还未听到结果,楼下传来:“有胆伤人别不敢承认。”这谩骂不断,念絮只好朝门口走去,亦诗拽住她的衣袖:“此事是我的错,让我下去赔礼道歉吧!”
念絮想起亦诗近来的心不在焉:“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这事我带几个随从下去处理就好。”
胤祯跃马而上时,飞钥挡在前头:“十四爷,九爷已经到了客栈,您这会走,合适吗?”
早已接到信件的胤祯早已清楚九哥的来意,说起此事,他可是功不可没:“你留在这招呼九哥,我就赶去西宁了。”
调转马头,往西宁的方向赶去,飞钥刚踏进客栈,一片细细碎碎的吵闹声,还是特别熟悉,凑过去一瞧,果真是九爷身边的顺才,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小顺子,谁这么大胆子招惹九爷。”
说起这事,顺才也感觉今天不宜出门,今儿个要是砸了自己还好,偏偏被主子碰上:“快别说了,赶紧帮我找出这个罪魁祸首。”
念絮单枪匹马,引人注目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找的可是我,不知从何吹来一阵怪风,吹坏了我难得的栀子花,还砸了贵府主人,真是一阵邪风。”
坐在一旁包扎的胤禟听到这番说辞,提腿走到人群中,裙摆徐徐飘动,将她送入眼前:“这位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念絮见到这番姣好的面孔,似有谋面,却很是模糊:“我不曾来过这儿,若公子感觉似曾相识,或许是在梦中。”
那抹浅笑沁入人心,胤禟初闻如此回语,倒是有不少新奇:“哦,那姑娘来自何方。”
顺才眼前完全脱离主题,急着上前纠正,却被飞钥拦住,念絮瞅了一眼胤禟头上未包扎的伤口,也想着速战速决:“我的出处不甚重要,如今公子的伤才是最重要的,还请公子先在前头就坐,等大夫医治之后,我们再商讨后续事项。”
这么一说,胤禟点头坐在桌子一旁,念絮在对面坐下,朝着大夫说道:“大夫,这个伤口有点深,可会留疤?”
大夫边处理边说:“姑娘,别担心,以后好生照看,定不会影响这位公子的容颜。”
念絮掩嘴轻笑,原来大夫也是惜美之人,却被胤禟瞧见:“姑娘,我的容颜不受损,于姑娘而言,是如此重要吗?”
念絮调整情绪,半遮半掩道:“公子误会了,纯粹惜美,仅此而已。”
说起容颜,一直是胤禟引以为傲的事情,能入他眼的女子也必然是极品,不由然想起马上就能见到的云依,本以为只是想想,却听到她的声音:“禟哥哥,你在哪儿。”
突来的熟悉声音,念絮不免闻声而起,看到一个着素白云缎的姑娘走进来,不是依云,还能是谁。
依云从念絮身旁走过,牵起胤禟的手:“禟哥哥,可算找着你了。”
胤禟将依云散落的头发,满是爱怜地放入耳后:“云儿,你怎么来了。”
依云瞧着胤禟的伤,踮起脚尖碰了下,再扶他坐下:“禟哥哥,谁砸伤你,我找她算账去。”
胤禟想起念絮还在这:“云儿,其它事稍后与你细说,这儿还有客人在。”
云儿看到这身浅青色的服饰,这却是念絮最喜欢的风格,再瞧了她的容颜,却是一般无二,稍加打探到:“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蛮像我的一位朋友,只是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了。”
念絮走到依云身旁,瞧了眼胤禟:“依云,你成日想着你的糖哥哥,我就不怪你见色忘友了。”
胤禟体谅这两人别后初逢:“云儿,不如去前面坐着谈。”
在一处雅致的包间坐下,胤禟和念絮说了一下这花瓶事件,依云笑道:“禟哥哥,你以往不是特别谨慎小心,看来,还是我家念絮厉害,终于把你整着了。”
胤禟点了下依云的头:“你这个小丫头,我受伤了你还这么幸灾乐祸,看你入府后,我怎么整治你。”
怪不得他两如此光明正大,原来是有康熙定婚了,云儿会得到幸福的。
发觉念絮发呆的依云,挥了挥手:“念絮,你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思恋心上人。”
念絮推开依云:“别瞎说,若说看上,不如你把你的糖哥哥让给我吧?”
依云挽着胤禟的手臂,一脸不舍,还是狠心说道:“若是禟哥哥愿意,我可以……”
胤禟的容颜、家室都是数一数二的,依云又是如此不经人事,她可否守得住:“好啦小傻瓜,你糖哥哥愿意,我还不愿意哩,我可不想甜死。”
依云见念絮如此一说,想起十四阿哥与她甚是般配:“念絮,我觉得你的脾气秉性,跟十四阿哥特别像,等到回京,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此番十四弟也会来西宁,说不定就能见上了。”胤禟忍不住帮依云一把。
以前没什么桃花运,怎么这次来京城,这姻缘线总是不经意地把她跟十四阿哥牵连在一起,总是逃不开:“你和你的糖哥哥甜甜蜜蜜就好,我可不想困入囚笼,还是回我的大草原逍遥自在。”
凡是在旗女子都免不了选秀一事,胤禟说道:“念絮姑娘倒是和我的十三弟有着相同的向往,只是都身着枷锁,恐怕自由一说难以实现,不过,以后若是需要,胤禟自当帮忙。”
胤禟坚定的眼神,让念絮倍感温馨:“那就多谢姐夫了。”
这姐夫的称呼可是惹到依云:“好啊,你以前无论如何都不愿称我姐姐,如今倒是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