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也没用,你注定是我的人,我们可是有过三段故事的人。”凭借着点点滴滴,胤祯份外得意。
“三段故事?”念絮诧异。
胤祯在念絮额头一吻:“纵然你不介意大婚之日的事情了,可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其实你当初忘却的不仅仅是儿时的记忆,还有就是江南的记忆。”
念絮从胤祯眼中看到的自己份外清晰:“韩嵩与云汐的原型是我们。”可心中却更为疑惑:“那你怎么会知道。”
“那次坠落洮河,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本以为你也一样,没想到只是部分。”胤祯望着盘旋而上的青烟,迟疑着道来。
“听你说,也是一种享受,十四爷若是有兴致,不如就同我讲讲吧?”念絮倒是对这段记忆尤为感兴趣。
胤祯似是早已准备同她说:“那请十四福晋洗耳恭听,若是讲的不好之处,可别嫌弃为夫说书技艺不精。”
念絮从发髻上拔了一根簪子出来,放在胤祯手上:“既然收了我的打赏,那就开始吧!”
她向来擅长借花献佛,也就不与她争执,一个拦腰抱,将她放在蒲团上,自己也坐在旁边,轻轻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飞霞载着他们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巧匠楼前,一排长龙,熙熙攘攘中,听见有人在谈论楼中展巧匠乃是杭州第一名匠,不论奇石还是朽木,一经他手,自然品相不凡,可值千金万金。
化名韩嵩的胤祯从后院贸然进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伸手拦住了他:“公子怕是小看了我们巧匠楼,这里岂是鸡鸣狗盗之辈可入的。”
既然做这插队之事,自然是未雨绸缪:“请转告展巧匠,韩某手中有先生所寻之物。”
“是吗?”小童听到这个声音往后退了一步:“大小姐。”
眼前被唤作大小姐之人,戴着帷帽,云纱裙中颇有韵味,韩嵩不免鼓掌三声:“原来声名在外的展巧匠,不过是个小丫头骗子。”
“公子如此喜欢骗子一词,希望您刚才的言论不是诓人的把戏。”面对姑娘这样一番说辞,韩嵩孟浪的做派,盯上了她的帷帽,说时迟那时快,手指已然触到那冰丝纱,却有更冰的感觉直席心底。
“看来公子已然是无礼成性,若是不拿出所言之物,请恕小女子不奉陪。”韩嵩听着这嗔怪的语气,更是来了心情:“姑娘既知男女授受不亲,为何还牵我之手,难不成姑娘当初找的就是心爱之人,如今人在面前,便难以自持了。”
这人泼皮无赖上头,这位姑娘也就拉下面子,牵起他的手,狠狠擦了两下:“你这满手茧子,也就姑娘我心善,不嫌弃你。”随即用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公子长相甚好,若是能留在楼中陪我,也聊以消遣余生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万万没料到,能碰上与九哥媲美的女子,韩嵩退了几步,引得面前的姑娘大笑。
“懂得知难而退是好事,既然公子不是来捧场的,还请左边右转溜出去。”姑娘说完,就关上了门。
仅留韩嵩一人回想最后一句话,往指定的方向瞧了一眼,一只灰溜溜的小狗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握紧拳头往门上锤了两下,气才渐渐顺下来。
记忆(中)
春日之风最消愁,云汐坐在院中,吹着春风,做着簪子,份外惬意,似乎忘却了昨日所有的不如意。
缘分最磨人,总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记起那个人。
云汐的肩膀被飞来的石子打了一下,突然警觉起来:“是哪个宵小之人,暗中伤人。”
“怎么能说伤人,只是我给表妹的见面礼比较隆重而已。”韩嵩从围墙上腾空飞下,坐到云汐对面。
“我说父亲怎么一说起表哥,脸色就铁青,原来表哥是刚从狱中归来,尽是想找法子再回去。”云汐将手中的簪子递过去:“这个的行凶效果比石头更好。”
果然是狠角色,不知无羞怯,更是有胆有识,韩嵩接过簪子,站起来插在云汐头上,撑着头看了一眼:“不错,还是这个见面礼合适。”
从未有男子替她别过簪子,那认真的眼神如雨滴,一点一点地敲打着心,语气放缓了下来:“不知表哥今日前来,除了冒犯云汐,还有何贵干。”
韩嵩从衣中拿出一红木盒子:“表妹昨日赶我,未来得及将这半块砚交给你。”
说实话,这韩公子褪去顽固之气,也是颇为俊俏,云汐接过,便下逐客令:“此为内院,表哥久留不合适。”
韩嵩俯下身子,以居高临下的口吻:“世间有传言,洮砚重逢的两人便是世间最佳伴侣,表妹若是担心,我向姑父求娶即可。”
“你们在干什么?”云栖知晓韩嵩的身份,自然希望他能与自己喜结良缘,一听说他找姐姐,就跑来阻止,可还是误会了这一幕。
“还能干什么,表哥夸下海口,说要向父亲求娶李家双姝,我自是不愿意,便与之争吵了起来,云栖妹妹可愿意嫁他。”云汐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抛出去。
云栖挽起韩嵩的手:“表哥当真愿意娶云栖?”
韩嵩被云栖绊住,云汐抓紧逃离魔爪。
这绊子可是难缠,韩嵩看着云汐远去的身影,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压在心中:“云栖,韩某心极其小,只能容下一人,那人便是你姐姐,云汐,贵父也是同意的,往后还请自重。”
未曾想到他两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抓着手臂的手慢慢脱离了绸缎,如深海失去浮木一般,后退了几步,却又突然坚毅起来:“只要你一日未娶她,就有扭转,就算你娶了她,你怎知我不能入府为妾。”
兴许是未曾见过这般倔强之人,说了一句你,就摆手而去。
原本以为找到两块洮石,便能觅得复原之法,可是却一无所获,眼看进献给康熙之日将近,无耐之下,云汐只能向父亲请愿:“云汐,愿前往洮河寻求解决之法。”
李大人并未急着答应,毕竟云汐不是自己亲生,若是出事,也不好与完颜大人交待,但是有一人就不一样了:“是个好办法,不过为父不放心你一人前往,就让韩嵩陪你去。”
“父亲,能换人吗?”云汐弱弱问了一句。
“韩嵩武功,为夫很清楚,他可以护你周全,若不让他护送,你便不能去。”李大人知道云汐意心意已定。
“女儿知道了,多谢父亲。”云汐也不再争取,毕竟他也不是极恶之人。
翌日一早,祖母就在门口送云汐:“汐儿,早日回来。”
云汐抱了下祖母:“祖母不要太想汐儿,汐儿会早日回来的。”
韩嵩在一旁提醒到:“该出发了。”
“知道了,让你多事。”云汐有些不耐烦地放开祖母,眼睛含泪。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润软了韩嵩的反击:“祖母放心,我会将云汐安然带回。”
“韩嵩是好孩子,你们走吧。”祖母浮动的心被韩嵩安定。
韩嵩将云汐扶上马车,便也跟了进去。
云汐透过窗帘与祖母告别,发现时就开始慌了:“你不骑马,上来干嘛?”
“自然是贴身保护夫人啊!”韩嵩坐过去,将云汐揽入怀中。
云汐锤了韩嵩的腿几下:“我们可没成亲,快放开我。”
却让韩嵩更加肆无忌惮,拿出一红色帖子在空中晃了下:“可是你已经许给我了,要不要看下婚约。”
云汐抢了下来,迅速撕成两半:“这下婚约不存在了,你可以下去了。”
“真是我的傻夫人,怎么可能把真的给你。”摸了下云汐的发髻:“夫人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云汐硬推了他一下:“不过是婚约而已,若是这次修好洮砚,我就向皇上请旨,废除婚约。”
“不过,此次洮砚之行,护送夫人有功,我若是请皇上定婚期,你说皇上会答应谁?”韩嵩揉着手臂,俯身过去。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无赖之人,云汐快气得窒息了,拉开车帘,准备往外走,却被拉了回来,正好坐在韩嵩腿上:“好啦,我答应了祖母照顾你,此行福祸未定,你得安心坐在马车内,我不再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事。”
被韩嵩环抱着,云汐心软了下来:“什么事?”
“为了隐蔽行事,途中你我得装成夫妻,你得唤得亲昵一些。”云汐安静地像只兔子,韩嵩趁机多占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