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11)

回头,月色下瞧清楚和胤祥并肩作战的是小哥哥,正好一支暗箭射向小哥哥背后,念絮慌乱中道了句:“小心后面。”

念絮没想到自己会以身挡剑,朝着胤祥的方向倒去,迷糊中只听到他唤了一声:“念絮。”

带着帮手上来的语婷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走近胤祥和念絮,心里有些不自在。

胤祯知道胤祥无心善后:“语婷姑娘,你先随着十三哥走,我善后再回。”

赶去驿站时,胤祯看到语婷在院内坐着,十三哥在徘徊,头回看到十三哥对一个姑娘如此深情,不过这位还是小看了完颜格格的本事。

想起泰山祭顶的事情,胤祯说道:“十三哥,那位姑娘福大命大,会化险为夷的,这儿有我和语婷照看着,你先去休息,准备祭顶,不然真中敌人下怀了。”

胤祥听从胤祯的安排先去休息了,临走还不忘吩咐:“十四弟,大夫出来后,记得派人通知我一声。”

语婷看到胤祯的伤势:“十四爷,我看您伤势也不轻,若您不介意,我帮你包扎一下?”

“有劳了,语婷姑娘”随及胤祯撸起袖子,一块绣帕飘落出来,语婷看到胤祯满是紧张的模样:“十四爷,何时也有心上人了。”

胤祯用右手拂过绣帕上被沾红的柳絮:“只不过匆匆一瞥,如今都不知该去哪里寻她。”

语婷心想十四爷是怪自己弄坏了绣帕:“若不是十四爷怜惜,此绣帕怕是早已零落成泥了,柳絮纷飞固然美不胜收,一场红雨也是无与伦比,语婷猜想,这位姑娘会更加珍惜这份绣帕的。”

“希望如姑娘所言吧”

此刻,大夫从房内出来:“回禀十四爷,这位姑娘已经无碍了,稍加调养即好。”

包扎完毕的胤祯背起手:“有劳大夫了,语婷姑娘,我随大夫去拿药吧,这儿就交给你照看。”

语婷倒是对这位完颜格格有了兴趣,推开房门,突然听到细弱的声音:“小哥哥,危险。”原来她也喜欢胤祥。

复苏

倚梅居内,银杏叶由嫩绿转浓,份外生机勃勃,这份朝气似乎唤醒了沉睡许久的念絮,睫毛轻抚几下眼角,转而离开下眼皮,用手掌拂去这突来的光线,发出孱弱的声音:“水,水……”

语婷倒了点水,送入念絮嘴中:“絮姑娘,好点了没有?”

面前姑娘的双目婉如清扬,周边窗纱泛着柔柔的粉色,着实烂漫柔美,确是霞影纱不错,水墨字画白绫帐子,素净低调却不减高雅,似处处透露着眼前姑娘婉若出水芙蓉,念絮转回思绪:“好些了,请问姐姐是?他们在哪?可有受伤?”

语婷扶着念絮做起,并用枕头放在后面,才慢慢解疑:“姑娘不用担心,我叫兆佳氏.语婷,是十三爷吩咐我照看姑娘的,他如今无碍,有十四爷作陪,现在在泰山祭顶,约莫黄昏,就能见着了。”

没事就好,那小哥哥在哪,念絮追问:“那昨晚和十三爷并肩作战的那位公子可有受伤。”

昨晚和十三爷并肩作战的公子?不就是十四爷,她心中升起喜意,语婷直接说道:“你嘴中的那位公子就是十四爷。”

小哥哥、尹公子、十四爷原来就是同一人,念絮不知为何,积压在心头的大石突然化作羽毛,整个人感觉飘飘然的。

语婷发觉念絮的异样:“絮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念絮握住语婷的手:“谢谢姐姐关心,我叫完颜念絮,以后就直接叫我念絮吧!能不能劳烦姐姐帮我准备些吃食。”

语婷点了点头,莲步轻移,款款而去。

泰山顶上,没有了淋漓鲜血,没有如云冷箭,整个祭祀庄重盛大,祭舞依着渊渊鼓声、清亮管声、和美笛声而变换莫测,说不尽的丝弦之乐和万姿之舞,祭顶仪式徐徐进行着,这位肩负着替父行事的骁骁少年,几年的风霜打磨地如此风华正盛,让人惊叹少年转变,可不知少年虽然念着天佑大清、风调雨顺、万民和乐,社稷安顺,可心却早已飞入昨日惊心动魄的一幕。

整个仪式结束后,早已夕阳西下,宴会散尽,胤祥早已迫不及待,却被微醺的胤祯拉住,敬上一杯酒:“十三哥艳福不浅,这兆佳氏和完颜氏,不知你更喜欢哪一位?”

胤祥夺过酒杯:“十四弟,你今日为我挡了不少酒,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今日高兴嘛,不知我的佳人在何方?”胤祯步履锒铛,说完已然晕倒在桌面。

胤祥送他入倚梅阁休息后,辗转赶到念絮门前,轻敲门扉,空灵的声音伴着一股酒味传到念絮处,不时沉浸片刻,恍然忘却痛楚,想如此睡去,却无丝毫困意。

念絮深觉闲敲棋子落灯花之感,不忍念到:“杏花微雨中,吹笛到深明,十三爷深夜兴起,让人好生羡慕。”

胤祥在床沿坐下:“还有心思念诗,看来好得差不多了。”

经过一场恶战,如此俊逸的少年身上掩不住的疲倦,可此事牵连甚广,还是怕累及无辜:“今日祭顶可还顺利,昨日之事打算如何追究。”

念絮的脸色渐渐好转,却没有了初见时的灵动,十分感念她今日的救命之恩:“一切顺利,昨日之事,十四弟会全权处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赶快好起来。”

原来他也以为我救的是他,看得出来婉婷姐姐对她情深意重,不免提醒道:“我今日相救之人本是十四爷,胤祥,你虽然坦荡,但还是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你待我,是义气,可在婉婷心中可不是这样,自泰山一事,你应该跟婉婷好好解释一番。

经一提醒,看念絮困意袭来,胤祥将她扶下去,掖好被子:“早些休息吧!”

念絮甜甜地嗯了一声。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倚梅居时,得知念絮心意的婉婷美美地从睡梦中醒来,闻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份外满足,略微不足的地方就是不能沐浴阳光。

“今日可有兴趣去园内晒晒太阳。”胤祥端着早餐推门而入。

婉婷为胤祥怠慢之事,依旧有些不满:“十三爷今日不用去照顾完颜姑娘了,来我这儿献殷勤,是不是走错了。”

“看来某人已经吃饱了,不需要这早膳了。”胤祥放下粥,抱住走向窗边的婉婷。

“有生之年能被皇子伺候,还不好好得意一番。”婉婷心中早已放下怨言,解开他的手。

胤祥赶忙拿起瓷碗:“请十三福晋享用。”

婉婷得意地吃起来,突然想起那句十三福晋,娇嗔道:“谁答应嫁你了。”

胤祥想起少年时光,不免说道:“你是逃不掉了,你不知道我多么庆幸你的出现,婷儿,你要知道,谁也替代不了你的位置。”

“我早就知道的。”婉婷满足地说了一句。

胤祥想起还要再交待一下念絮的事情:“那念絮喜欢十四弟的事情,你也知道。”

婉婷点了点头:“胤祥,我们帮帮他们,好吗?”

窗外风光无限,一双明亮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淡淡说了句:十三哥,你做了你的选择,为你们高兴,我也该去找我的心上人了。

胤祥回到房内,十四弟早已不见人影,之看到飞钥:“十四弟去哪了。”

飞钥回道:“十四爷已经将索尔图之事上奏皇上,请十三爷放心,另外十四爷已经回京了。”

十四弟的心上之人,原来这般重要,看来念絮和他的事情有点难。

胤祥退出房外,漫步在客栈西长廊内,月光下拖着长长的身影,眼神随着东楼烛影微摇。

离合

久违的京城,念絮欢快地奔向城门,没有初进京城的窘迫感,回头招手:“语婷,快点。”

语婷看着这个将近半月有余没有下床的人儿,无耐地笑笑,念絮瞧着她慢如乌龟,急的跑回来,扯着她走,走到一半时,听到胤誐在唤她,放开她的手臂,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抱着他:“十哥哥,絮儿好想你哦!”

这一拥抱让语婷目瞪口呆,胤誐也是极为出乎意料:“小丫头,你说得是实话。”

当然不是实话啦,只是想通过你找十四阿哥嘛,可这点小心思当然得藏着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床榻上趟了一个多月,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吃,都快憋死我了。”

“如果不忌口,你是还想再多待一阵子吗?”语婷被十爷盯得着实不舒服,只好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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