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之后gl+番外(6)

郁清棠眼不见为净,再次合上眼。

程湛兮见她不搭理自己,在心底长叹口气,终于步入了正题。

她撩开郁清棠面颊的发丝,吻了吻她的侧脸。

视觉被阻绝,让其他的感官变得清晰敏锐。

郁清棠强迫自己忽略鼻翼萦绕的陌生气息,投入到这场短暂忘我的放纵当中。

程湛兮是个极其温柔耐心的人,她一点一点地调动她沉寂的欲念,让每一个细胞都跟着她的动作轻缓地战栗,但是很慢,很慢,慢到郁清棠替程湛兮觉得累。

她像是一大锅冷水,灶下的柴火都添满了,她依旧不温不火的,锅炉底端的那一点热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X冷淡。

抱着对程湛兮的愧疚,和内心的某种隐秘,她在程湛兮再次轻轻咬住她耳朵的时候,闷声哼了句。

因为业务不熟练,所以表演得十分拙劣。

程湛兮扑哧笑了。

郁清棠瓷白的脸在黑暗里红了。

——她要求关灯,所以程湛兮中途将房间的灯关了,连窗帘也闭得紧紧的,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程湛兮摸了摸她微烫的脸颊,因为察觉女人真实的情绪,她咽回了喉咙里的笑声,低柔道:“是我的问题,你不用勉强自己。”

郁清棠耳根通红,忍住了将脸埋进枕头的冲动。

程湛兮薄唇挨着她的耳朵,温柔地道:“相信我。”

郁清棠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得到她幽微的吐息,近在咫尺的温暖。在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她第一次感受到安定和发自内心的怜惜,竟然是在一个陌生人怀里。

郁清棠安静了许久,方低低地嗯了声。

程湛兮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按在她的头顶上。

郁清棠方才在她面前暴露过,没再刻意掩饰,显得有点慌张。

程湛兮在亲吻的间隙中不住地安抚她:“乖……”

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情话,喊她宝贝儿,亲爱的,郁清棠脑子开始乱糟糟的,什么都思考不了,根本无暇去反驳。

……

最后的时刻到来,郁清棠双颊带粉,眸底染着迷离的水光,眼尾的泪痣也如同一颗茶色的露珠,轻轻地颤动着。

程湛兮抱着她,本来想吻她,在即将碰到她唇瓣时顿住,偏离几分,落到了女人柔滑的脸颊。

郁清棠平复了一会儿,从程湛兮怀里挣脱出来,躺在了床的另一侧,用背对着她。

房间里的窗帘方才用遥控器打开了外面一层,月光从白色纱帘透进来,程湛兮看着她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收了回来。

“你要洗澡吗?”她在女人背后问道。

“你先。”郁清棠的嗓子透着微微的哑。

程湛兮便起身去洗澡了,进浴室前把丢在窗外的睡袍捞过来,叠好放在了郁清棠枕边。

郁清棠听见水声响起,方慢慢转过身来,借月光看到叠得整齐的睡袍,指尖落在上面,朝透出光亮的浴室看了一眼,咬了咬唇,眸色深晦。

程湛兮洗完澡回来很久,郁清棠也没有去洗澡的动静。

程湛兮询问她是否需要再来一次,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抵挡不住困意,合上了眼睛。

“其实体检报告不能看出来有没有那种病。”程湛兮闭着眼睛,淡声说,“如无必要,还是不要和陌生人随便发生关系。”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联系我,我把电话号码留在了床头柜上。”

郁清棠按着睡袍的领口,在心里回答她:不会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程湛兮等了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脸朝向她的背影,眸光柔软,说:“晚安。”

“晚安。”郁清棠终于回她,声音淡漠。

程湛兮闭着眼笑了笑。

她想,她大概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什么时候睡着的程湛兮不记得了,翌日早上醒过来,枕边已经没有了郁清棠的踪影,床头柜上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和昨夜她放上去的时候一样,丝毫未动。

程湛兮在进盥洗室梳洗时抱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比如说镜子上留下口红写的联系电话之类的。

没有,洗手台的镜面干干净净的,就像那个走得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的人。

程湛兮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叹了口气。

***

酒店一楼前台。

专用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纯白丝质衬衫,黑色高腰阔腿裤的年轻女人,身量高挑,至少在170以上。

她鼻梁上架了一副复古金丝边链条眼镜,嘴角噙着温柔浅笑,本来端庄清正的模样顷刻间多了一丝斯文败类的气息。前台脸颊莫名发烫,不自觉地垂了一下眼帘,低头看电脑。

她低垂的视线里多了衬衫的白色。

走近了前台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应该不止170,可能有173、174。

她好高,而且漂亮得出类拔萃。

“你好,退房。”程湛兮把房卡放在前台桌面,用食指和中指压着推过去,彬彬有礼地说。

前台接过房卡办理退房手续。

程湛兮单手搭在台面,用不经意的口吻道:“昨天和我一起的是我朋友,麻烦帮我们开张发票,发票抬头用我朋友的名字。”她说,“我叫程湛兮。”

依法纳税,人人有责。

前台微怔,还是按照客人的请求,对着电脑里登记的入住信息确认道:“您的朋友,郁清棠是吗?”

“是的。”程湛兮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前台重新低头办理。

程湛兮唇角微勾。

棠清?

她就知道对方给她的是假名字。

不知道真名是哪几个字。

发票很快开好了,前台从打印机取出来,双手递上:“您需要的发票。”

“多谢。”

程湛兮走到酒店外面,在阳光下展开了那张发票,看向抬头。

程湛兮唇边浮起一抹极明媚的笑,牙关轻叩,吐字清晰地轻轻落下三个字——

郁、清、棠。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儿的真名get

程湛兮:观看本文直播的老铁给我双击一波666,火箭炮跑车游艇直升机都可以来一套嘿

第5章

郁清棠没有在宾馆留宿,听见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她再等了会儿,才转过身,借着月光确认程湛兮已经睡着了,方轻手轻脚地起来,换上几个小时前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没有发出声音,悄悄离开,带上了宾馆房间的门。

从专用电梯下楼,凌晨四点的酒店前台神情微讶,保持着友好的标准商务微笑:“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郁清棠摇摇头,从大门离开了。

酒店前台望着她的背影,歪了歪头,没有把这件事留在记忆里。

奇奇怪怪的客人多得是,半夜离开的并不罕见。

凌晨的出租车不好打,好在这里是市中心,郁清棠上网约车软件打了辆的士,司机是最常见的中年男性,气质普通,相貌平平,郁清棠坐在后座,神经崩得紧紧的,脑子里不间断地上演着社会新闻里报道过的案件。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晚回家。

她有点后悔,应该在酒店待到天亮再出来。

黑夜静谧深沉,街上车辆稀少,幽暗仿佛张开口的巨兽,蛰伏着,潜藏着。再次路过零度酒吧门口那条街,又过了十分钟的车程,出租车停在某高档小区门口。郁清棠下了车,看到近在咫尺的亮着灯的门卫岗,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心脏终于暂时放松下来。

“可以的话麻烦给个五星好评。”从降下的前车窗里飘出中年司机憨厚的声音。

郁清棠在远远的地方看进车窗,点了点头。

出租车重新驶入夜色,被黑暗吞噬。

郁清棠刷开小区门禁,在通明的路灯下快步走向住的那栋,孤身乘坐电梯上楼。

直到进了家门,打开客厅的灯,室内亮如白昼,她才按部就班地在玄关换了鞋,给自己倒水喝,一个人去浴室洗澡。

昨夜的那个女人十分温柔,几乎没有弄疼她,也体贴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某处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在水声中回想起某些零碎的片段。

……

郁清棠换了睡衣,从浴室出来,再次去外面倒水,看到挂在客厅墙壁的一幅油画——《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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