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这么多功夫,为的便是在大婚这日大放异彩,让天下众人皆知她就要嫁予圣子为妻。
可现在,全毁了。
“你以为你想走,便能走得掉?”司莹眼露狠厉,她看一眼千斤鼎,接着道,“千斤鼎不移,我看你插翅难飞。”
“插、插、插翅难飞~”李乔模仿着她漏风的口音,“门牙都没了,还这么多话,能不能麻烦你闭闭嘴。你不考虑你自己,你也得考虑一下大家的耳朵啊,你何必荼毒大家的耳朵呢,总是听着你的口水吸气声。”
“也不嫌犯恶心”
“你!”司莹气极,拿起嗜焰鞭便再度猛地挥过去。
骆之就要操控圣气去挡,可先前他自毁圣气险些伤及根本,虽说有了李乔投喂的丹药,但是圣气也需要时间才能恢复。眼见鞭尾已快到李乔面前,他想也没想,便要替她挡下。
谁料却被李乔一把推开。
他一下子跌坐到离她数十米的地面上。
来不及惊讶为何李乔的力气变得如此之大,他忙朝她看去。耳边却不断响起在场众人的惊叹声。
“她她她她举起了千斤鼎!!”
“她一届凡人,是如何做到的?!”
“难以置信,那真的是千斤鼎吗?看她那动作,仿佛举着的只是个不费事的物件。”
......
李乔看了眼头顶的巨物,暗道系统给的金手指果然好用。她刚刚便是用这个法器挡住了司莹的攻击。
“你你你你居然举起了千斤鼎!”司莹目瞪口呆,手里的嗜焰鞭掉落在了地上都没发觉。
“如你所见。”李乔举着鼎的手臂随意晃了晃。在场众人吓得纷纷往后退。
司家家主眯了眯眼,浑浊的眼眸直射向李乔,沉吟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非走不可。”李乔掂了掂手中的千斤鼎,“我体内毫无圣气,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一届凡人。但是,”李乔勾唇一笑,“我却从未承认过。”
看来想走没那么简单,先糊弄一番再说。
“那你到底来自何处?”骆闻眼眸锐利。
司莹这时却稍微冷静了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先前被她绑住毫无反击之力的凡人,现在却摇身一变似乎成了大有来头的人。
“我看你就是虚张声势,凡人就是凡人,你体内毫无圣气,怕是连我这嗜焰鞭一击都扛不住,要不是,”司莹看向李乔头顶的千斤鼎,暗自咽了咽口水,“要不是怪力使然,我看你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李乔心下一个咯噔,面上确是不露声色:“你可以试试。”
她继续道:“我看你是忘了先前是如何将我囚禁,又如何计划着杀我的了。现在我好生生的站在这里,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仅凭一股怪力,你觉得我能逃出来?”
司莹见众人再度议论纷纷,心下焦躁,反正已经鱼死网破,她也没有心思再去寻借口掩盖,便想再仔细询问一番:“你......”
“莹儿。”司家家主开口。
司莹噤声。倒是忘了她父亲还在这儿。
“是不是怪力,试试便知。”司家家主再度开口。两掌之间迅速聚集起一团圣气,看着便是来势汹汹。
李乔暗道不好。这老头不是个好糊弄的。
☆、炮灰5号嫁圣子
无极天入口处。
李戮躲在一玉柱后,神情肃然,紧盯着李乔先前离开的方向,此时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可一时一刻都如此难熬,他单手握拳狠狠捶在玉柱上。
这偌大的无极天,他却只能像个懦夫一般干等于此!
这时,入口处却突然出现一人。
“不知道他离开了没有......”阿布揣着怀里的东西,四处张望着,却没看到一个人。本来他应该半个时辰前就来到此处等候,可是却被管事的临时安排了些差事,他无法推脱,这才来晚了。
他又四处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任何人出现。犹豫了会儿,他抬脚准备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扼住了喉咙。
“谁!”他被吓得一个惊颤,瞳孔猛地收缩。
“大殿内现在是什么情况?”身后的人问。
阿布惊慌失措,咽喉上的双手仿佛蓄满了力量。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一个下人......”
“哦?是吗?那你就去死吧。”李戮抓住他本想套出点有用的信息,谁知他却只是一个无用的下人,他是实在等不下去了,杀了他,他就是硬闯也要闯到那大殿里去。
他手指倏地收紧,魔气四溢。
阿布极度惶恐,感知到背后之人的魔气,他一个激灵,慌慌忙忙问道:“敢问、敢问阁下可是来自魔界?名唤李戮?”
“你是如何得知?”李戮收回魔气,盯着他的后脑勺,眼神探究。
“我、我是圣子的仆人,今日圣子安排我、安排我前来相助。”虽然他不理解为何圣子要差遣他来帮助魔界中的人,但是圣子如今被大人逼迫成亲,李乔也被司家抓走,这是圣子成婚前唯一的心愿,他实在不愿再看到圣子失望的眼神。
“骆之?”
“没错,圣子命我将此物定要交到公子手上。”他试探着抬手往怀里探,见他没反对,于是赶紧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是制魔玉牌,可掩盖公子体内魔气两个时辰。”
“圣子担心公子无法及时逃,”他磕巴一下,“离开无极天,所以命我再送一块玉牌前来给公子。”阿布眼神不断往后瞟着,额角全是因为害怕而溢出的虚汗,他却没有胆量去擦拭。
李戮拿过玉牌,嘴角勾了勾:“正愁找不到法子进去,法子就自己来了。”他手随意一挥,阿布便晕倒在地,彻底没了意识。
“姑且饶你一命。”
说罢,便不再耽搁直朝大殿而去。
大殿内。
眼看司家家主那一团圣气越来越浓郁,李乔思前想后,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解决眼前这个局面。
“且慢!”骆之站起身,“你若伤她,我必不会轻易罢休。”他走至李乔身边站定,看向台上,“我能自毁圣气一次,就能自毁第二次,左右这圣气对我来说并无用处。”说着就将手再次按在胸口上,那处早已血迹斑斑,提醒着众人先前发生过何事。
“骆之,休得胡言!”骆闻快步走下台,眼神却不错地紧盯着他的手,激动道,“你万不能受了这女子蛊惑,而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骆家有今时今日,皆因圣子姓骆。
“出格?”骆之笑了笑,另一只手牵住李乔,“何谓出格?”
李乔眼珠咕噜咕噜转,踮脚,转头啪嗒一声就亲在骆之脸上。
“请问,这可否称作出格啊?”有她在,骆之想自毁圣气,门都没有。她随手扯下他按在胸口上的手。
骆之耳廓红透,却没再说出如以往一般责备她的话,只默默看着她脸上俏皮的神情。
“你!你实在浪荡!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如此不知廉耻!”司莹气得横眉冷竖,单手直指向李乔,一脸厌恶不已,但在看到骆之脸上的神情时,她音量一下子便消了下去,“圣子......”
“我和圣子两情相悦,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李乔亲昵地挽住骆之的胳膊,小心控制着另一只手上举着的鼎,同时还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我还没说你们棒打鸳鸯呢,自古成人之美,你们倒好,非得强扭姻缘,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我告诉你们,他这颗瓜已经是我的了,你们谁都别想和我抢。”
众人看着场中,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作出何种反应。
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司、骆两家着实此次行事不太光彩。
“圣子,你可知今日之事,足以令你往后再也无法立足于神界?”司家家主手中圣气并未消逝,他胡须随着金色的圣气轻轻漂浮,“你身为圣子,三番两次却想要自毁圣气,如何对得起这天下所有人,他们皆敬仰于你,盼你照拂,你却因为一人界女子,弃大义于不顾。你可有一丝悔过之心?”
“何为大义?”李乔笑着问,嘴角尽是漫不经心。
天下大义,若是如此行事,弃了又何妨?
司家家主看她一眼:“老夫念你年少无知,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今日若是改过自新,也算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