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烟最大的秘密已经说了出来，自然不觉得还有什么细节不能说的，她想了一下，道：“信是写在小牛皮纸上的，奇怪的是，背着还镶着个红宝。”因为她本还想将那块红宝给偷偷睐下来，掰了几下没掰开，怕纸被撕破了，才不得已放弃。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无霜记起了在吕灵侯院子外头鸟窝里找到的那块红宝，以及那些依旧清晰的字迹碎印。
看来，云飞烟说的大半是真的，她真的见过那封信。只不过那封信是不是云欣华写的，是不是送给吕灵侯的，都还得再查查。
她让蓝蜘蛛放了云飞烟，道：“你若撒谎，我还会去找你的。”
云飞烟什么也没有说，捂着脸就飞快的离开了。
待她走远，百里渊才道：“我让人去查。”
无霜摇头：“不用了。”
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百里渊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只是想帮忙。”
无霜才反应过来，自己拒绝得有些快，她不好意思的解释：“那块红宝已经被发现了，能查到的线索，也都查过了。”找不到的，只怕也已经找不到了。
“可以查云欣华。”百里渊提议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傻：“那个女人狠狡猾，身上的秘密也很多，不能轻视了。”
“实际上，还是能查的。”旁边的阿森突然开口说话了，无霜和百里渊都怔怔地看着他，阿森面无表情，生硬地道：“你去向她使个美男计，说不定她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百里渊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张俊脸红了又黑，看向阿森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无霜甚至相信，若是她不在这里，或者阿森不是她的人，百里渊早就拨剑冲上去了。不得不说，她刚都听到时也傻了半截，要不是亲耳听着，她真不相信阿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的两眼发绿光的小黑鹅和小狼，无霜立即明白了，这主意只是这两家伙出的，只是他们两个不方便当着百里渊的面说话，于是悄悄传话给阿森，借阿森的嘴说出他们的馊主意。
“是谁？老实交代！”无霜有些愤怒，太欺负人了，这不是摆明了破坏阿森名声吗？
“不是我，是他！”
“不是我，是他！”
小狼和小黑鹅异口同声的指责对方。
见无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黑鹅回避了问题，只是就事论事：“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个女人不是喜欢他吗，这样的好资源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再说，那个女人都骗了他那么多次，让他去骗回来，这才叫公道。”说到最后，它还故意拉长了声音：“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中午，你就等着啃桌角吧！”无霜的脸黑了。如果目光能杀鹅，她一定在小黑鹅的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
百里渊气过之后，倒是平静了：“是个好办法。”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无霜觉着头痛了，百里渊只是笑了笑：“嗯，我有分寸的。”他似乎不想与无霜再讨论这件事，就把话题给岔开了：“老师说你需要一个陪练，就打发我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百里渊摆明了不想说，无霜也不好意思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那太麻烦你了。”说真，她没想过来人会是他的。
而且，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什么过多的瓜葛，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百里渊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马上道：“我比较了解你，这样对你有好处。”
无霜拒绝的话只能咽了回去，然后，同意了。
于是两人什么废话也没有再说，无霜领着百里渊到了小楼后面的空地，两人简单的将自各的技能以及战斗的方式和技巧说了一下，然后开始对战。
第187章 没有撒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晌午，一直处理防守状态的百里渊击退了蓝蜘蛛后，就跳出了战圈，冲无霜摆手：“就这到吧。”
无霜也收了手，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的，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好。”
与人战斗也比与灵兽战斗要累得多，终究人比灵兽聪明，更比灵兽阴险。百里渊还算君子的，所有的攻击都是正面出击，有时候在出招之前还会出声后提醒她一句，不至于让她反应不过来。
即使是这样，她对战还是很吃力，雷几乎无乎是所有属性的克星，灵兽一看到灵光，也就先软了三分，还好她的卡牌兽比普通的灵兽要乖巧听话得多，要不然，她只怕在他手下三招也走不了。
百里渊将武器收回到背上，走到她旁边的一棵树下靠着，才道：“如果真正实战的时候，我的赢面没有这么大。”他笑了笑，点明：“你那蜘蛛，是有毒的吧。若是它喷毒，我至少要受限五成。真加上五成，我想占上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吗？”无霜也跟着他笑了笑，笑完后，觉着自己很傻，移开目光道：“它的毒，不好解。”
呃，用老师的话来说，几乎是无解。就算敌人有随身带解药的习惯，战斗中有没有空隙服下，是个问题，而且解药也不是神药，吃下就起效的。蓝蜘蛛的毒不仅霸道还有传染性，让老师看着都头痛。
不过，话也没有百里渊说得那么轻巧，真正战斗的时候，蓝蜘蛛的颜色鲜艳，一看就知道是毒蛛，敌人会重点伤备它，它只要一出现，就会成为敌人集火的目标。也就缩小偷袭，还有些机会。
“而且，你也只用了它一只兽。”百里渊故意装成没有看到她的逃避，压下心头的那些酸楚的滋味，就事论事地与她点评：“你的那匹马速度极快，力气又大，偷袭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
无霜苦头，她怎么会不知道，蓝蜘蛛灵巧细小兼剧毒，梦马速度快兼力气大，是让人头痛难缠的货。但在它们的比对之下，她这个主人就显得单薄得多，必定会成为敌人首要攻击的对象。若留下一个，那攻击力又要大打折扣。
所以说到底，她还得加强自身才行。
“以后会有更厉害的。”
“不是还有你黑爷吗？”
小狼和小黑鹅两个声音又同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无霜笑了，是的，她不是一个人。
看着她的笑，百里渊心中也舒服了几分。那些事儿没有了结之前，他不能想太多，也不能对她说什么。也许，等到以后，一切就会过去，会被淡忘，而他和她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无霜，可不可以……”他鼓足了勇气，想给自己的将来先订个位置，没等他说完，不知何时出现的九幽，恰到好处的喊了一句：“无霜，吃饭了。”
无霜回头应了一声，问百里渊：“什么可以不可以？”
百里渊对上九幽似笑非笑的眼，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九幽是故意的。不过他也清楚了，这个时候，不是他能提这个的时候。他只得生硬的转了个弯：“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用午饭？这样一来，我也就省了来回的时间。”
无霜自然知道这不是他最初想说的那话，但他改了口，她也就没心思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应下：“可以，我还得谢谢你陪我练习。”
“不用谢，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修炼。”百里渊应着，两人心照不宣的半刚刚的话，完全的揭过。
在餐桌上，无霜也没忘，将云飞烟说的那些事儿告诉了九幽他们。
疾风很果断的摇头：“不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与吕灵侯完不一样。那是一种发出于骨子里的东西，哪怕是灵侯，也不是想装就能装得出来的。
九幽却道：“但让她送信的人，未必就不是云欣华！”
这云欣华为什么会让云飞烟去送那么一封信，难道她认为疾风的美貌可以让吕灵侯不要面子，来强抢？
那个封的碎片，以及那个尸体都是在吕灵侯院子外头发现的，云飞烟极有可能没有撒谎。只是那封信并没送到吕灵侯的手上，而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些，又与吕灵侯有什么关系？
他将这些想法，一条一条的线索摊平，慢慢的捋着，看能不能编成一张完整的画面。
一直埋头吃饭的百里渊放下碗，道：“我觉着，这件事还得由云欣华身上入手。”
“那你决定使美男计了？”阿森又生硬的问了一声。九幽闻声一下子笑了出来，百里渊倒也没恼，脸上只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