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玛丽苏+番外(74)

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白惜月如蒙雷击,不由自主地后撤半步,无力地倚在孟怀枝的臂弯中。

嘴里不停地低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男人的肩膀是不是很好靠啊?”赤瑛琪冷声讥讽,“白惜月,你除了摇尾乞怜,博得男人的怜悯同情,你还会干什...”

孟怀枝一记眼刀过去,无形的掌风瞬间将其掀翻在地,等赤瑛琪再直起身时,嘴角已然挂上了一条殷红血迹。

她啐出一口血沫,顽强不屈地回瞪着孟怀枝。

“孟怀枝,你就跟她那昏庸的老爹一模一样,迟早有一天...”她阴森地勾了勾带血的唇,“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步他的后尘,成为万人唾弃的魔头!”

此言一出,知情者是心头一跳,不知情者,如惜月晟宇,俱是懵然。

“来人,掌嘴!”

白宣沉稳下令,却被白惜月阻止:“不,让她说下去...”她慢慢行至赤瑛琪的跟前,声薄如纸,“说下去。”

“呵,呵呵呵...”女仙冷笑,“在你那该死的爹大杀四方,肆意斩人狐尾时,一定没想到吧?有一天,他的女儿,也会经此一遭,被怪物啃掉半条尾巴...”

闻言,白惜月大受打击,她不禁微微后仰了一下身躯,这是一个意味着抗拒的动作。

的确,她抗拒,前所未有的抗拒。

悉知对于狐族而言,一身修为全在狐尾之上,断人狐尾好比扒皮抽筋...她无法相信,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她最是温柔慈爱的父亲...原来,竟真是一个天地难赦的...

魔头。

“月儿...”

她完全听不见孟怀枝的呼唤,她如今...只想知道真相!

白惜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断人狐尾?谁的狐尾?”

“我的父亲,”赤瑛琪愤恨地回视着她,“前任赤狐族长——赤廉。”

赤廉?她怎得...全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下意识地抬眸回望端坐玉座之上的狐帝,只见白宣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便相当于默认有此人,默认有此事,默认她爹爹...的确曾入魔。

“九尾狐族出生即有九尾,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狐族,想要修出九条尾巴有多难!”想起往事,赤瑛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潸潸而下,“我阿爹,是整个赤狐一族天资最高的,修炼了万余年,终于修得九尾。在族人的心目中,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是唯一能...同九尾狐一较高下的强者!而你的父亲...却眼睛都不眨的,逼他自己亲手,斩断其八条尾巴...”

赤瑛琪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她面色沉痛地说:“他痛得满地打滚,就在这大殿外的庭院里,血流的一地都是...我相信狐帝和狐后,你们该是,记忆犹新吧?”

白宣和南烟,默然无语。

当初赤廉勾结天界,仗着赤狐一族人多势众,意欲推翻白家的统治,取而代之。战后又大搞清算,联合其他狐族的族长,逼迫白宣退位,还要将入魔的白钰逐出青丘...

如此,才招致这断尾之祸。

说起来,赤廉并不无辜,但也...罪不至此。

见他们心虚不答话,赤瑛琪有些解气,继而愤恨地看着白惜月,咬牙切齿地说:“白惜月,我伤不了你老爹,我还弄不死你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我阿爹为此郁郁而终,这条命,你拿什么还我?!”

“我...”仙子张了张口,可到底没能说出什么。

“你不过是残了一条尾巴而已,而我阿爹,他断的可是整整八条狐尾,上万年的修为!”眼见白惜月一脸受伤,又是那一副惹人厌烦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赤瑛琪就来气,她冷笑,“呵,你在这儿委屈?给做谁看啊?试问,哪个女儿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我母亲走得早,我就只剩我阿爹了!他曾答应我,会让我做真正的公主,他要推翻你昏聩无能的父亲,届时,我便是青丘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公主!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了,是你的父亲,害我失去了一切,让我一无所有!”

“够了!”孟怀枝出前一步,面向白宣,“狐帝,此事已明了。赤狐赤瑛琪,假借拜师之名,长期潜伏于月儿身边,偷换其法器,托词月儿已出塔骗走判官,导致月儿身心受损,险些殒命...还请狐帝,立刻按族内的规矩,严惩歹人。”

白宣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谋害同族,乃是重罪,按律应当散尽其修为,打回原形,发配边境。”他无声叹气,神情有些疲惫,“来人...拖下去吧。”

“白惜月,你等着吧,有的是人要你的命,要你老爹的命!没有南袖护着你们一家,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就算被人拖拽着,赤瑛琪仍是不依不饶地叫嚣,“你就等着吧!你以为搭上孟怀枝,他就能保得了你吗?你做梦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渐渐地,已听不到那疯狂且扭曲的笑声,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和百废待兴的神经。

大家都满是担忧地看着殿中的仙子,良久,却只听她面无表情地说:“事已了结,惜月告辞了。”言罢,便径直转身而去。

眼见白惜月走了,孟怀枝赶紧跟了出去,全程懵然的白晟宇此时问向自己的父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半晌,他才得了母亲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晟儿,你现在可知道了,你这少主之位来之不易,要好生珍惜啊...”

每一处岁月静好的背后,都暗藏着数不尽的杀戮,都背负着偿不清的血债,没有人可以,一生坦途,无风无雨。

而更大的风暴,还远远未至。

......

他是在若虚谷找到她的。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该去哪里寻她。

就像太阳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升起,就像月亮知道该是圆或缺,就像打雷了知道要下雨,就像下雨了知道要撑伞...

就像他知道,此刻的白惜月有多伤心。

这种伤心的表达却过于平静,仙子只是抱膝坐在草坡上,眼神空旷,默默无语。

可越平静,就意味着越伤心,孟怀枝神色一黯,轻而又轻地行至她身边,挨着她坐下。千言万语尽数消弭于他微张的唇际,他只是静静陪着她,任山风不解人意,兀自吹过寂寥的山岗。

任晚星一颗一颗,亮的没心没肺。

很久很久,才响起仙子略显沙哑的声音,她说:“让我感到可怕的是,我好像,并没有预想之中的意外...”

“月儿...”

“它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好似天道昭彰,报应循环...我真是,”她嗤笑一声,“哑口无言。”

“月儿,这与你无关,你是无辜的。而且,钰叔叔当年是入魔了,他被魔气控制了心智,他也不是故意的...”

“那,谁是故意的呢?”白惜月幽幽反问,神情漠然。

孟怀枝一滞,他从未见过白惜月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说话。

“月儿...”他目露心疼,将仙子揽入怀中,“别这样,不要伤人,不要伤己,不值得...”

白惜月倦怠地阖上眼睛,轻轻叹息:“赤瑛琪说的都是真的,跟我在一起,只会惹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孟怀枝,你还跟来做什么?”

“我跟来做什么?”孟怀枝却是笑了,“你说我跟来做什么?这世上,白惜月在哪里,孟怀枝就在哪里,谁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你真傻...有那么多仙子你不要,偏偏跟个魔头的女儿混在一起...”她揪着眉头,隐隐有泪光,“就像沧云静,她与你,多么般配啊?你若喜欢她,娶她,整个沧云宫,都可以拿来做嫁妆...”

白惜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人一吻封缄。

这个吻不再那么克制,甚至,还有些霸道。强行撬开如编的贝齿,捉住抗拒的丁香小舌,吻得彻底,掠夺的干净。

“我说了,别伤人勿伤己,这不值得...”龙用深沉的眼睛,桎梏着怀里这只...意欲逃走的狐狸,他唇形优美,一字一顿,“白惜月,你休想...推开我。”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一整个灵魂都要被人吸走。

“孟怀枝,是你自己不走的...”她手指轻柔地,一寸一寸抚过他精雕细琢近乎完美的五官,眼神迷离,却语气坚定,“今后,是生是死,你都别想抛下我了。”

游/走的五指被人紧紧握住,只听那人声音虔诚又无畏...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