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玛丽苏+番外(27)

孟怀枝就静静立于一边,带笑看着。

第30章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白梅、霜雪、朦胧月华, 清簌簌落了她满身,那浅淡的褐色瞳眸便愈发明柔温和。月色、花色、雪色,皆被她通身清越的气质盖了去, 天地广大,孟怀枝的眼里好像只看得见她一人。

这绵长又炽热的目光,无声无息不言不语, 却轻松贯穿了...他一整个生命的始终。

“虽说月儿吃了些苦, 但她周身的仙气,确实浓厚些了, ”婉露睇着那梅间的小小身影,若有所思地说, “就连仙根都稳固了不少...”

“她额间的莲印, 就是气焰再盛的神族见了,也得拱手施礼避让而行,你们大可放心。”孟阙如是说道。

“我们倒还好, ”白钰微微叹气, “就是月儿的爷爷奶奶想她想的紧, 听说我们把她送去玉清宫教养,更是气得不行, 觉得有失青丘的颜面。”

孟阙笑了:“哈哈, 可不嘛, 白舒同涂山映兰二位上神, 可就月儿这唯一一个金孙, 自然是宝贝的紧!为这事, 估计还有的是气同你们怄~”

“你们从未带怀枝...去过蒹葭阁吗?”白钰沉声问道。

“没有,”孟阙敛了笑意,叹息一声, “袖儿未成神之前,南昭还有钟离墨两位上神,的确是她的爹娘。可她成神后再看待那二位,不过是再小不过的晚辈,自然也没了所谓的天伦之情...她也不主张小龙同镇南府有任何纠葛,她认为真正的神,生而孤独。”

孟阙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一袭湛蓝绸衣的男娃身上,一旦他追随南袖去往无上天,那么怀枝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亲人了,一如...

当年的他。

他切身体验过失去双亲的痛苦,这种痛苦,如今却又要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一想到这层,他便心如刀绞如坐针毡,却又...无能为力莫可奈何。

只期望他能得到那天上明月,圆他心之所向,于这繁华世间,再不觉得孤单。

“月儿姐姐,我们去街上看灯吧!”唯恐这江边的寒风冷雪凉着她,孟怀枝出声提议道。

闻言,小仙子转眸看向他,忽而倾身,欺他极近。

那如小扇一般扑闪的盈盈睫羽,直撩拨的他心痒,所幸月色迷蒙细雪纷飞,脸红心跳难为情,倒也不会叫人瞧了去。

她俯身而带来的凛凛梅香,如清辉薄雾将他温柔细致的包围,可到底,她也只是轻轻吹去他发顶的碎雪,拂去他肩头的落花。

“你这满头满肩的雪粒花瓣,怎好意思往人群中去啊?”

“那月儿姐姐,我也帮你去去这雪!”

白惜月欣然答应,无奈小龙个子没她高,踮着脚才将将够到额头,看他摇摇晃晃的生怕他摔倒,白惜月索性蹲下身来。

这么乖顺的仙子难得一见,孟怀枝忽的想起一同回青丘的那个夜晚,惜月幻回可爱讨喜的狐狸真身,他当时就很想很想...伸手摸摸。

如是想,便如是做了。

他分不清,这天上的雪和她柔软的发,到底哪一个更细腻;也分不清这枝头的梅花和她肩头的落花,哪一个更香。

他更是分不清,正月十五的云中月与他眼前的心上月,究竟哪个更美,更亮...

不经意间,手指触到她额间的莲印,听说九重天上的仙子成婚时,额上都会点上红莲花钿...他有些想入非非,什么时候,才能见这朵银莲...化作红莲呢?

“好了吗?”

清亮的女声,成功唤回了他如雪纷飞的思绪,他收回手,笑笑说道:“好了~”

上元节,人间最热闹的节日,白钰婉露原是带着惜月趟过这场热闹的,倒是孟怀枝,这还是他头一回入凡间。是以,他见啥都惊奇,见啥都稀罕,一双清澈墨瞳里流转着万千繁华,上下注目左右顾盼的,根本看不过来。

孟怀枝这没啥见识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神尊的儿子,白惜月心底生起了小小的得意,欣然挑起“见过大世面的义姐”的担子,一路上,很有耐心地同他一一解说各种民俗。

直到行至一处卖元宵的摊位前,孟怀枝走不动路了。

“这是元宵,也叫汤圆,想吃吗?”

“想。”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难得两个孩子玩的这般好,三位大人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只是摊铺店小桌小,四边方桌围四张条凳,每张条凳上只容得一个成人落座,是以,两个小孩便挤挤挨挨的坐在了一处。

大概是他们这一桌,从大人到孩子都长得太过好看,来往的路人纷纷回眸,更甚者转而行入这店中点餐。本是冷冷清清的街边小摊,不多时便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人声嘈杂,蒸汽氤氲,孟怀枝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这些烟火纷扰,自白惜月坐在他身边起,他挺直的背就没放松过。

真是,挨得太近了,近到...她长长的睫毛纤毫毕现,近到他的心跳如擂鼓声声。

“你吃什么馅儿的?”白惜月问他。

“哦,”他回神,摇了摇头,“我没吃过这个,不知道有哪些馅儿...”

小仙子的语气里颇有些自得,说道:“你啊,真应该出来到处转转了~有黑芝麻、花生和豆沙的,你要哪种?”

他喜欢她这般骄纵恣意的模样,好像下一刻,那毛茸茸的狐尾就会摇摇摆摆,昭然而示。方才于画舫里见她落泪,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将手中甜糖予她,聊作安慰。

“你吃哪种,我就吃哪种!”他向来是依着她的。

“那我们点不一样的吧,还可以换着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想到要换食各自碗里的汤圆,孟怀枝面上一热,轻声应和:“好。”

是以,一碗芝麻的,一碗豆沙的,送到了他们眼前。

点了酒米的甜汤里,五个浑圆白糯的元宵围成一圈,酷似一朵五瓣的梨花。他没想太多,舀起一枚径直咬了一口,谁料这汤圆竟这么烫,他眉头狠狠一皱,连汤圆带勺一同又撂回了碗中。

“你这么心急干嘛?刚出锅的元宵烫的要命,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说着,白惜月做起了示范,那好比小雀啄水的娇憨吃相,惹得孟怀枝一笑,方才那一烫也就不疼了。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端着手并无动作,打算将这汤圆晾一晾再吃。

街边小摊无遮无拦,斜风一来,便将飘零的细雪卷入了店中。那小小的霜花,是那般的孱弱,宛转行至汤碗之上时,便被升腾的水汽蒸发,瞬间消逝,荡然无存。

他面露惋惜之色。

“不必觉得可惜,”白惜月笑着说,“每一朵雪花,都是永恒的,来年冬天,你就又能见着它了~”

就像从冰川融化的每一滴水,最终都会回到冰川;就像今年凋谢的每一朵白梅,明年初春,便又会重新傲然枝头。

“所以啊,人们才会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呀~”

将娘亲说过的话儿照搬,果真将那小龙唬的一愣,男娃的眼中满是崇拜,一副“你好~有文化”的倾慕表情。

被人投以赞赏的眼神,她本是觉得神气的,只是孟怀枝的眼神太过直勾勾,瞧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脸儿一红,催促道:“快吃啦,都凉了。”

白惜月也不管他,吃起了自己碗里的汤圆,吃着吃着却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这豆沙的汤圆怎么一点都不甜啊?”

“月儿姐姐,我这芝麻馅的是甜的,我同你换吧。”孟怀枝适时说道。

“我都咬了一口了,还怎么跟你换?”

孟怀枝刚想说他不介意,还没等他说出口,小仙子又说:“换两个芝麻的给我,换两个豆沙的给你,不就行了?”

行,自然是行的,不管你说什么都行。

换过了汤圆,孟怀枝竟有些窃喜,他和月儿姐姐这样,让他萌生出一种...“不分你我”的错觉。

当然,白惜月没想那么多,她纯粹是嫌她的豆沙汤圆不好吃~

孟怀枝用余光去瞥身边的人,只见她额上的银莲印,在烟雾缭绕的水汽中愈发朦胧,连带着整张面容,都陷入不可言说的梦幻之中。

是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他暗自一笑,捧起碗来,饮下一大口这沾染了酒香的甜汤。

吃过了元宵,才顺街巷游逛,街上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沿街摊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长街飞雪,彩灯大张,正如诗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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