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裴思虑了两下,他好像是不亏:“好像,是挺不错的。”
苏依依经过他的同意,直接拿出两份合同,还有她之前准备的用苏木提取出来的红色药汁制备成膏体。
趁闫裴不注意直接用扯过他的大拇指在上面印了个指纹,然后吹了吹。十分得意地伸出手向闫裴要钱:“来吧,一千两黄金。”
闫裴一愣,感觉不太对:“好…等会。拿那药材的钱呢?”
苏依依把其中一份合同给他看,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药房的装修及药材钱均由闫裴出”
闫裴这才反应过来被坑了:“蓟禾!”
苏依依安抚道:“你先别生气,看看后面。”
“每个月月末账本结算三七分,闫裴三,蓟禾七。”
闫裴看到这一行字快气炸了,三成能拿到多少钱?
见苏依依做了个鬼脸,躲到卫迟身边:“你给我站住。”他气不过跟卫迟告状:“卫迟,这小子又坑我!”
卫迟面无表情继续吃着菜,顺便还帮苏依依挑鱼刺:“你自己眼睛长脑子上了,签字画押的时候就不能看看?”
闫裴:“……”
他真是太惨了,谁让蓟禾趁他不注意抓过他的手,跟不要命似的就给他摁下去了。
闫裴看着苏依依的笑脸就想把这一桌的菜糊她脸上。
要不是卫迟在旁边,他才不会那么怂,于是他带着怒气跟别人抢肉吃,嘴里还嚷嚷着:“我要多吃点,把你吃穷。”
苏依依看他的行为幼稚得十分想笑,其实这个合同也不算坑闫裴,是他自己没仔细看。
苏依依每月过得七成的钱里还包括雇佣其他人的工钱。一个药房需要药童,掌柜,账房先生等等,都要若干了,这么算下来,其实最后得到的钱和闫裴差不多。
☆、第二十七章
后宫众人皆知琼贵妃在皇后面前嚣张不成,却因一个医官,挨了板子,禁了足。皇上听闻此事也什么做法都没有,下朝第一件事依旧是去椒房殿看皇后。
自从蓟禾诊断出皇后肚子里是个公主之后。众嫔妃也懒得争宠,一是公主成不了各皇子的威胁,二是什么样的肤白貌美,心思花样在皇上眼里都抵不过东顺唯一的公主。
傅瑗琼解禁时,皇上还因为她认真反思特地赏赐好几筐外邦使者送来的樱桃,连皇后的分量都没她的多,这让众嫔妃一时不知该站哪个队伍,皇上的心思他们也猜不透。
*
凝芳殿。
因为皇上送来的几筐樱桃,傅瑗琼爱炫耀的性子,就邀请各宫主子前来聚一聚,美名曰赤蔷薇开了,一起赏花。
女人多的地方无非就是聊八卦,哪个宫女又被又和哪个太监私奔,哪个宫的小主又和哪个御林军偷/情被活活打死。
傅瑗琼就看着众妃子说道,而坐在最角落的宁妃却在细细品茶,孤芳自赏。
宁妃即卫姝宁,与卫泓哲一母同胞的妹妹。她的一颦一笑丝毫找不出任何的缺点,十分完美,但这完美的就像一个木偶人,每个动作的角度都是一样,连手指翘起的弧度都向被尺量过一般。
聚会结束时,傅瑗琼单独把宁妃留下来,并让人抬了一筐的樱桃放在卫姝宁脚边,而后道:“本宫听闻你那一直宠爱的侄女被蓟禾打个半死,宁妃可都快把太医院挖空,送了不少上好的药材。不知她现在身体如何?”
卫姝宁看着一整筐红到滴血的樱桃,眼睛有些不太舒服,虽不知傅瑗琼何意,但还是点头微微一笑:“不劳姐姐费心,果果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过不了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傅瑗琼手撑着脑袋,旁边的宫女给她按摩,她闭着眼十分惬意:“那便好。皇上心疼本宫,特地刚赏赐的几筐樱桃,酸甜可口。本宫见妹妹今日没吃多少,便送妹妹一筐。”
卫姝宁在局势不清楚之前,皇后贵妃两边都不站队,这要是收了贵妃的礼物,皇后那边就不好联系了,便屈膝行礼拒绝道:“多谢姐姐,妹妹不爱吃果子,这是皇上一番心意,姐姐自己留着吃吧。”
傅瑗琼睁开眼,看着卫姝宁装作不随波逐流的清纯模样就恶心,偏偏皇上也爱吃这一套,否则她也不会有个七皇子了。
傅瑗琼手捏起一个樱桃,咬了一口,鲜嫩多汁,吐出籽在桌子上,看着卫姝宁意味深长地说:“樱桃这种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不能吃多,核可千万别咬碎了,否则立即毙命啊。这等好物妹妹不要着实可惜了。”
话落,傅瑗琼挥挥手让宫女把卫姝宁不要的那筐樱桃带下去。
“等等。”卫姝宁手捏着丝帕一紧,叫住了那宫女:“那妹妹就多谢姐姐好意,妹妹就此收下了。”
傅瑗琼摆摆手让下人送到宁妃宫中,并用丝帕遮着嘴唇,勾起一抹笑:“妹妹可要好好吃。”
*
东顺国渐入夏,天气转热,后宫每日会有内务府前来送冰块,以及冰饮给各宫小主降热。
皇后娘娘孕期五月,肚子凸出来的痕迹越发明显。
苏依依酒楼和药房都经营的很好,皇上收到了许多银子龙颜大悦,并要求苏依依在东顺各个县城多开几家。
苏依依为表感谢借用皇宫的冰库给皇上做了冰淇淋吃。北冥玄曾几次召卫迟商议军事,也经常在他面前夸他运气好捡到了一个宝。
卫迟每次听到这句话就一直汗颜想反驳,当初是苏依依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还被抓到,并不是他捡到的。
苏依依也征得皇上同意,近期经常出入后宫,与皇后关系甚好,椒房殿笑意横生,她其实主要也过去蹭皇后娘娘的冰饮。
今日,苏依依刚给皇后检查完身体,一出宫门,一辆马车就拦在她面前。苏依依还没看清车里人是谁,就被人一把抓上马车。
苏依依差点以为是绑架,手中银针刚想扎过去,栾承吓得抱头蹲在一旁。
苏依依见状一愣,收起银针:“栾承?你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这可是把她一个八十多斤的人硬生生直接给拽上马车。
栾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天生一般,十分委屈:“洛神医也说我力气非比寻常人。”
苏依依见栾承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低着头不敢看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让栾承心理有些阴影。
便莞尔一笑,轻轻摸了摸栾承的头,安慰道:“力气用对地方也是对百姓有帮助的,上天给你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就是让你帮助弱小,所以不要自卑,我们家栾承很厉害。”
栾承听到“我们家”三个字,脸一红,这才点点头。
猛然想起他有重要的事找苏依依:“蓟医官,济仁堂出事了,有人吃了我们的药死了,闫大夫说是中毒,但是他不会解毒啊。”
“中毒?”苏依依惊愕,济仁堂是她和闫裴花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药房的名字,取之救济天下,医者仁心。
济仁堂在乐集县经营三个月没有什么大问题,而后他们才开到京都,因为有了乐集县的好名声传遍东顺国,更有许多县城得了疑难杂症的病人慕名而来。
五个月都安然无恙,如今却有中毒事件?苏依依对自己的现代医术认知,再结合洛凡千百年传下来的古典药集,十分自信。
不可能有药物相互作用的这么大的忌讳。她实在不得不认为被人碰瓷了,便问栾承“哪一家的?”
“京都刚开的那一家。”
苏依依一路上的脸色都很严肃。拖闫裴的福,济仁堂在京都占了个风水宝地,离皇宫,将军府,闫府和乐集县都差不多近。
正当苏依依在想事情的时候才隐隐觉得皇宫到济仁堂的路程似乎有些远,她平常走路去皇宫都没觉得这么远,何况现在还坐马车。
苏依依掀开帘子发现,马车驶离了集市区,离济仁堂越来越远。
而她第一反应不是问车夫,如果她没猜错,车夫也不对劲,便坐到栾承身边抓紧他的手,小声问道:“栾承,你这马车哪来的?车夫好像也不是闫府的人”
栾承有些疑惑:“因为闫大夫着急,叫我赶紧去找你,我便从大街上空的马车随便拉了一辆。”
见苏依依不回答,脸沉的厉害,他有些害怕:“蓟医官,怎么了?车夫有…”
栾承还未讲完,便“嘭!”的一声,一把刀从顶上砍下,马车从中间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