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突然好害怕。再过几年，我年老发脱、脑子迟钝，领导嫌我是根太贵的老油条，下属又弃我德不配位。那个时候别说滋润了，还不得膈应死哦！”
慕言谌轻咳几声：“所以呢？”
她说的未免太夸张了，单领导嫌弃她这一条，就不存在的。她现在可是“元培”的第二大股东。但仔细想想，女孩子脱发，确实不大好。
刘培培眼睛一亮，有机会！
“我……我不想干这行了。”
原来是要说这个。
慕言谌问她：“那你想干什么？”
刘培培从跑步机上下来，殷勤地给他递水擦汗。
“哥，我呢，想和陶子一起创业。”慕言谌就是创业起家的，她这样，也算是跟着他亦步亦趋了。
慕言谌也从跑步机上下来了。听到这个，接过毛巾正擦汗的他手下一顿。不由打量她一眼，看不出是一时兴趣还是认真的。
但既然她提了，他也不介意听听她的想法：“想法挺好的，有什么具体思路吗？”
“有……的。”其实没有。她就跟陶子那么一提，陶子也就那么一说。她觉得陶子的想法还不错，就跑过来试探慕言谌对她创业的态度了。慕言谌好说话的程度，远超她的想象。“不过还不是很成熟，要不我再跟陶子商量下？”
慕言谌：……
看来是一时兴趣了。
“嗯。”之后，他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末，陶子家。
“我觉得你那个想法还行，要不我们再琢磨琢磨？”
陶子啃着大雪梨，眼睛盯着她家颜凯的新剧，漫不经心地反问：“什么想法？”
“……”刘培培提醒她，“就是我们一起创业的事啊！”
陶子愣怔了一下，旋即喜上眉梢。扔掉大雪梨，十分激动：“你真的觉得我那个想法有前途？”
陶子的想法是，学习她家老板，开一家经纪公司。
刘培培十分庄重地点了头。不管怎样，有想法总比没想法好。
陶子立即从沙发里跳了出来，跑进卧室倒腾倒腾再倒腾。不消片刻，她整装待发：“走！”
“去、去哪儿？”
“当然是去做市场调查啊！”
刘培培被她的执行力惊到了。
的士上，刘培培问陶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做调查啊？”
陶子低头发着微信：“北影、人艺、央戏、广电等等，反正各大影视高校都走一遍。”
听着这些高大上的影视学院，刘培培没有想过人家会不会鸟他们，反而想起了离北影不远的京都大学。
她问：“只去这种学校吗？京都大学离北影挺近的，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看看？”
陶子依旧没有抬头：“不去了吧。京都大学的哪个不是书呆子，去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走几家其他的。”
书呆子？刘培培这就有点不乐意了：“话不能这样说吧。我哥也是那里毕业的，你觉得他是长得很差的书呆子吗？”
陶子：……
这个她无话可说，但：“你觉得你哥会想加入经济公司当艺人吗？”陶子终于从微信抽离出来，抬头看着她。
这下轮到刘培培哑口无言了：“听你的。”
他们先去的北影。
一到北影，就有人来接待他们。那人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陶子的初中同学。
她带着她俩四处逛，专挑各路帅哥出没的地方，去搭讪。
刘培培杵在她俩身后，怪不自在的。这不在她的范围，跟陌生人侃侃而谈，尤其是长得好看的陌生人。
他们聊来聊去，最终目的无非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愿意选择“各方面都很有前途”但名不见经传的小经济公司。
结果嘛，比预期要好。只是学生们对这个“各方面都很有前途”的期待，就有点五花八门了。
公司资源、人脉、培养方案、推广策略和渠道、待遇等等，各有侧重。而且这些“前途”下面又各有细分，比如待遇，又有现有待遇和出道分成待遇等。
到处晃的这两天，她俩真是学到不少。也深深感慨，现在的小孩比他们那时候可精多了。
后来他们又查了不少资料、问过不少人，总算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雏形。
不过问题来了。
融资方案谁来弄？
这……她俩都没经验啊！
思来想去，刘培培说：“不要慌。我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我们。”
“谁啊？”陶子疑惑得很，她的人脉已经这样广了？
御香榭，书房。
刘培培打开WeChat，找到了江助理。
以前觉得江助理这个人冷漠又腹黑，在“元培”共事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不全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比如，他居然请过她吃饭！
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了那次酒会。他承认了，移走辣子鸡的人是他，而且让她喝酒也是故意的。至于原因嘛，他忘了。但他是开玩笑的，没有非要她喝的意思。
他还告诉她，只要她稍微坚定点，慕总一定会出手的。
他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负”。
他还说，慕总事后找他算账了，克扣了他心心念念的假期。
……
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刘培培没有深究过。但听到“他不可能看着你被欺负”、“他后来找我算账了”，心里甜津津的。
这之后，她对江助理改观不少。偶尔还会旁敲侧击一下慕言谌的事，他也是“不经意”地透露一点点给她。
所以这次，她想看看业务能力过硬的他会不会愿意帮她一下。
她简单跟江助理讲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小心翼翼打下这几个字：“你有时间帮我们搞个融资方案么？”
那边，江助理看着她发来的消息：要创业了？开始找融资了？打算找谁呢？他家boss吗？那这个方案，是要拿boss的钱养小白脸吗？
他没有立即回复刘培培，而是把聊天记录转给了慕言谌。
收到消息的慕言谌，看了看卧榻上抱着电脑的刘培培。她盯着电脑嘴唇紧抿，手指不由自主轻扣着，似乎心急地等待着什么。
他扭上袖扣，着手回复江助理。
作者有话要说：刘培培：江助理，你背叛我！
江助理：你们这样挥霍boss的钱良心不会痛吗？
刘培培和陶子：……
☆、越挫越勇
慕言谌回复江助理：“有时间就帮她弄一下。”
江助理：……
你不介意头顶青青草原，但我能说我有没时间吗？
几天后，刘培培拿着江助理写的融资方案，请教慕言谌。
“哥，这是我跟陶子准备的方案，你帮我们看一下好不好？”
慕言谌接过方案，“认真”地翻阅。
刘培培在旁边试探：“哥，你觉得我们这个想法怎么样啊？拿到投资的机会大不大呢？”
慕言谌从头翻到尾，最后合上：“方案写得很漂亮。”
听到这个，刘培培内心激动不已：难道我真的有创业天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只见慕言谌把方案轻轻地放在桌角：“如果是我，我不会投。”
“为、为什么？”刘培培一脸不可置信，刚才还夸奖方案写得好来着！
慕言谌往椅背靠了靠，本能地交叠双腿。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女朋友。他又换回了原来的坐姿：“创业，除了有一个好的想法、可行的方案，执行的人也很重要。”
这话什么意思？是看不上她和陶子吗？她和陶子不比boss周强些？
慕言谌见她满脸问号，不疾不徐地解释：“创业的风险是很大的。创业者只有做自己十分擅长的事情，才可能成功。但你们，一直做的都是软件行业，可以说对传媒娱乐……”一窍不通。他觉着这个措辞太尖锐了，“并不熟悉。”
刘培培：……
好的，她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项目不适合她们这两个门外汉。
她把慕言谌的话包装了一下，转给陶子。
陶子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
她说：“你哥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缺一个懂行的。不过……”
刘培培竖起了耳朵，不过啥？
陶子继续道：“我们不是认识一个十分懂行的吗？我们可以找他做合伙人啊！”
“谁……谁啊？”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