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排行老几。”
佘延霖白眼一翻：“无聊。”越过慕言谌，他把酒递给刘培培，“佘延霖，怎么称呼？”
“刘培培。”她正要去接，被慕言谌拦了下来。
他说：“她不能喝酒。”并把酒移到自己面前。
其实刘培培压根没打算喝。别人递给她，她不接，多拂人面子。接了也不一定要喝的吧。
佘延霖“啧啧”两声：“瞧你小气的。”他给自己满了一杯。
“Cheers！”酒杯相碰，佘延霖想到了什么。他问慕言谌，“听老六说，她回国了？”
这里的她，指的是李雯。慕言谌的前女友，五年前去了美国，进修建筑设计。
慕言谌眼神微变，他当然知道她回来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抿了一口酒，只“嗯”了一声，不愿多说。
佘延霖看看慕言谌，又看看一旁的刘培培，似有所悟：有点巧。
李雯前段时间才回来，他马上就有了新的女朋友。
说不多想是假的。
他干了手里的酒，转移话题：“你不够意思啊！我都干了。”
慕言谌没说什么，也干了。
刘培培：……
TA是谁？男的女的？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八卦之心已起，她蠢蠢欲动。
她想问来着，可慕言谌一直在和佘延霖喝酒叙旧。
唉，没有机会啊！
肉烤的差不多，亮哥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原来亮哥来京都，出差是意外，登记结婚才是正事。
刘培培这才明白，为什么叫对面的女子大嫂了！
……
……
聚会接近尾声，传说中的老六终于出现了：“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
“耽搁没事，自罚三杯！”佘延霖已经给他倒好了酒。
亮哥也不忘调侃他：“你还可以再晚点，然后就见不到你老大我了。”
“好好好，我喝！”老六倒是大方得很，三杯酒一饮而尽。
刘培培：……
这个老六，怎么是他？
元培的CEO，就在前几个小时，她还想向慕言谌吐槽他来着。
简直不要太魔幻。
慕言谌也是，他怎么从没提过这件事。
她嘀咕了一声：“气人！”
离她最近的慕言谌眉尾一挑：“怎么了？”
“没、没有。”她只希望某人把今早的会议内容忘掉，就算记得也千万不要向慕言谌提起。
太……太丢人了！
老六跟大嫂打完招呼，就跟刘培培握手。
他看着她，笑得有点官方：“你好。”刘培培的事，他听江助理提过。以前没放在心上，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是空穴来风。
“你好。”刘培培机械地回复他。
老六转脸跟大家介绍：“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
不知情的三位，吃了一个大瓜。
亮哥和大嫂：这个世界真小。
佘延霖：咦，有故事哦~
然后，刘培培说了元培的事，再然后，大家都明白了慕言谌的心思。
似乎，跟一开始想的不一样呢。
也许他对眼前的女孩，是认真的。
近凌晨，曲终人散。
一起喝酒的，只有嚷着“不醉不归”的亮哥醉意明显。其他人嘛，酒量似乎都不错。
送走了亮哥和嫂子，佘延霖提议继续High。
慕言谌婉拒：“你们去吧，我们明天还有事。”这一去，可能就是通宵。他受得了，她就未必了。熬夜伤身，没必要带着她一起疯。
“没劲。”佘延霖拉着老六转场去了。
回程，刘哥代驾的。
后座上，刘培培往慕言谌身上挨了挨。要不是刘哥在，她还可以跟他更亲密些。
慕言谌心领神会，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大拇指在腰间磨了磨。
暗度陈仓了一会儿，刘培培忍不住问他：“哥，你确定你是学建筑设计的？”
慕言谌：“……是什么让你质疑我的专业的？”
“……”怪她！她换了个说法，“你们宿舍……很特别。除了亮哥干的老本行，你和佘延霖嘛，我也可以理解。但老六怎么就成了我的CEO呢？”
原来问的这个。
慕言谌轻描淡写：“专业不是老六自己选的。他读了半年，瞒着家里转了专业。大概是嫌麻烦，学校没给他调换宿舍。”
刘培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又问：“哥……”
“嗯？”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啊？比如，关于公司的。”
“他应该说什么吗？”
“……我随便问的。”
刘培培才不要自揭老底呢！
她赶紧转移话题：“哥，佘延霖说……TA回国了。TA是谁啊？”
慕言谌眼底划过一丝阴影，转眼看向窗外。他没有回答她，不知从何说起。
过分安静的几秒钟。
刘培培以为他没有听到，打算再问一遍：“哥，佘延霖说……”
“我以前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李雯不是慕言谌的白月光，后面会写；他们也没有发生关系，番外会提。
大家不要着急。
☆、醋缸翻了
刘培培：！
以前的女朋友？
某个背影一闪而过——自习室里，第一排第一座，那个披着头发、认真学习的背影。
她没见过他以前的女朋友，不想见也不敢见。
第一次看到慕言谌带着情侣戒指，她就把那个背影等同于他的女朋友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个背影成了她的梦魇。
她总是梦到自己走进同一个自习室，看到一个女生坐在第一排第一座，慕言谌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座。无论她怎样捣乱、嘶喊、哭泣，他们都不曾回头。
时隔多年，这个很久没做的梦，再次光临她的梦境。
深夜，御香榭。
一个激灵，她醒了。
回忆梦境，心头是浓到化不开的忧伤。
她拿的果然是《何以》的女二号剧本。女二从小就喜欢自己异父异母的哥哥，哥哥却在大学找到了真爱。
她以为自己还是数年前的自己，陷在低沉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直到耳边泛起匀长的呼吸声，意识才渐渐回笼。
这不是多年前，是多年后。多年后的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厚皮囊，最终不屈不挠把他拐上了床。
现在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他，慕言谌。
刘培培偏头，隔着黑暗看了他一会儿，眼眶湿湿的。
哥，你真的喜欢过她吗？
还喜欢吗？
她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
……
本来她有机会知道的。
“哥，佘延霖说……”
“我以前的女朋友。”
事发突然，她惊异、忐忑、好奇。她想知道他的下文，又害怕他的下文。
然而慕言谌没有继续，她也假装且听且过。
她可以问的，可是她不敢。
她怕，怕答案是残酷的。
环宇六十六楼。
“早。”公司偶遇CEO，所带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刘培培纳纳地问候，这个慕言谌的老同学。
“早。”CEO倒没什么不同，草草回了她一句，便走开了。
奇怪，她完全没有“浪费了感情”的感觉，反倒暗舒一口气。
原来她也不希望在公司遇到老熟人，尤其是中间隔了关系的“熟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边多了个眼线似的。
眼线？刘培培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CEO是慕言谌派来监视她的。但她是不是可以……稍微反利用一下？
比如邀他吃个饭，旁敲侧击一下敌情啥的。
她记得很清楚，佘延霖说的是：听老六说，她回国了。
所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刘培培脑海里浮现起CEO寡淡的表情。
唉，还是算了吧！她又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厚着脸皮，好不容易问出点什么，难保人家不会转个身就跟慕言谌说道。
与其这样，还不如当面问他呢！
唉，得另想它法。
于是她找上万能的“度娘”，寻了一张名为“教你打败男朋友心中的白月光”的帖子，细细拜读。
一堆废话之后，重头戏来了。
【首先，女人不能像侦探。刺探、收集证据等都是不能做的，这样只会把男朋友推得越来越远。】
刘培培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己放弃了旁敲侧击！要不然，侧面刺探开始了，离破译密码、收集证据、查看聊天记录等等，各种令人不愉快的行为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