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道的游客后背一僵,寒毛竖立,这里没有别人,她就算想装不知道是叫她也不可能,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认怂。游客转过身,磨磨蹭蹭,颤颤巍巍,紧抿着下唇含泪欲滴往那边挪。
“快点。”这是飞坦。
忍住,游客,忍住,没必要和他们计较,他们不认识你是最好的情况。游客在心底不断的为她打气,面上已经换上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快步跑过去,“是,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切。”小小的身材大大的不屑,命令道:“把这些拆了。”
“是。”游客立即手忙脚乱的拆福袋,她这辈子都没拆过这么多福袋。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让飞坦感兴趣啊?她发誓再也不逛展了,不知道她的两个坑爹队友跑掉没有,千万别回来啊,会被当驴使。
相对核善的芬克斯站在一旁看了看数量庞大的袋子,随口发问,“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不能说,这个世界的ID也不能说,必须马上想出一个名字来应付。游客目光胡乱的瞟,想找点能带来灵感的东西。
有了!游客目光落在手中的袋子上,“来福,我叫来福。”
“哈,女孩子取名叫枪还真是奇怪呢。”
这他妈是福气招来的意思,什么来福枪啊,我还加特林,一万三千六百转呢。但,游客能忍不是一两天了,略尴尬的回道:“嗯呐,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速度变慢了,快点,别啰嗦。”
“是。”游客惊叫一声,又急忙投入拆袋子的单调工作中。
总算拆到了飞坦想要的东西的游客瘫坐在地上,疲惫,总在身体被掏空后。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她猜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和肾虚的人差不多。中间也不是没有想过和他们干一架,让他们见识见识她修炼过后的铁拳有多硬,但总觉得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打起来,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有更重要的目标。
“能放过我吗?我不会说出来的,今天的事就是一场梦,我不记得了。”
一点寒星闪过,剑风呼啸,游客原本坐的位置被刺出裂纹。
飞坦收回剑,横在胸前,空置的那只手摸着剑尖。
游客瞬间就火了,拔出藏起的两把匕首握在手中,低声骂道:“去你妈的,卸磨杀驴。”
“果然如此,说你是谁?想做什么?”
“问你妈去吧。”
游客没有再说话,快速攻上去,芬克斯也加入了战局,“我也来!”
163速
旧怨未消,又添新恨。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赶上了不如借机干他娘的,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俩人,让他们知道社会的险恶,真当她对谁都没有脾气么?
“不必客气,二位一起上。”游客向后纵跃,拉开距离,一手叉腰一手抛接刀具,两把匕首,一把淬毒一把未有,轮流在空中划过弧线又稳稳的落回手中。游客脸上扬起张狂的笑,在空中亲了一下,故意说的很恶心,“我今天就想被二位干死,或者干死二位。”
飞坦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刺出一剑,大声道:“别太得意了!”
游客却动也未动,等着他剑指眉心,方反握匕首迎击。
刀刃撞在一起,火星闪散,发出“咣咣”几声哀鸣。游客心中一动,抬起右脚,带起凌厉的腿风踢向飞坦腰侧。飞坦暗自惊讶她的速度,脚尖点地后撤,堪堪避开,却又见寒光一闪,泛起银光的刀刃擦着他的面门而过。
“哎呀,真可惜。”
一击不中,游客也不多纠缠,径直向另一人袭去。她可没有忘记那个很久前她就吐槽过施法时间太长的回天拳,要被他蓄力好,这还不一拳送回西天?
前提是他能蓄力好且击中。游客身形微动,浓重的杀气在空气中散开。芬克斯只觉得眼前一花,略一晃眼,来人竟已跻身到他跟前了。游客握住刀柄,在空中刺了几下,错开脚步,只影一瞬,侧身绕到他身后。
“小心!”
匕首在他后颈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却被坚抵挡,只割破外层肌肉,并未斩断椎骨。游客抽刀后撤,带起一刃血珠洒落,暗中发动念能力。而长剑也至,飞坦已飞身前来,游客双刀呈叠在胸前抵挡,两刀相接,虎口震的发麻,险些脱手。芬克斯站在一侧,抡起拳头,携带一股黑风,劈头盖脸砸去。
游客握紧刀柄,手腕运力自刀身,往外一推,将飞坦的长剑弹开,下腰躲过一侧挥来的大半拳头,仍有漏掉。游客挨了一击,顺势躺倒在地,一个翻滚连躲了几剑与芬克斯拉开距离,调整攻势。
飞坦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向空中跃起。
“来得好。”游客赞道,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战意更胜,也像空中掠去,却并不正面应敌,而是借着场地内的摆设,墙面反复横跳,拉大作战范围。
“好快的身法。”芬克斯惊叹道,却跟不上。另外二人你追我赶了数十个回合,偶有交锋,却难分胜负。
又一次刀剑相争,匕首划过长剑剑身一路滑向手掌,眼看要脱手,游客忽然刀尖一挑,反手向咽喉割去,同时挥动另一把刀往其下身刺了几下。
飞坦抬起长剑,往上一横,挡住要害,下方却来不及再做反应,大腿内侧皮肉绽裂,鲜血混着碎肉顺腿流下。
“好可惜,又差一点。”游客立在空中,踩在念凝成的细线上轻笑,身体四周连满了细线,像一具被无数牵绳拉扯的傀儡。她低头舔掉手上沾染的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的飞坦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布置好了属于她的“切割场”。
“我赢了一半啦。”
“你凭什么这么说?马上就杀了你。”
游客不屑的笑,“的确,你受伤更轻。”目光盈盈地望向他,“但我是故意让你只受轻伤,某种意义上我们的能力很像呢,威力和流血挂钩,要试试看吗?虽然用在你们身上有点过分。”游客抬头望天花板,自我开解,“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这么一个攻击型念能力。”
透过凝看见的视野中,展厅里各个角落布满了像蛛丝一般纤细的红或白的线,层层围住,只剩下他们所在区域这一块小小的空隙。
飞坦压低嗓音,发狠地道:“不过就是一堆丝。”
游客笑的更惬意了,甚至开起了玩笑,“我愿称之为命运的红线,专门用来斩断运气不好之人的命。”
和毫无攻击力的工具球不同,“细雪”是纯粹为了伤人而开发的念能力。纤细如蛛丝,强韧而锋利,发动速度极快,具有弹性。通常而言直接发动就可以了,不过还有另一种更稳妥也更具美感的用法:先织成一张大网,再对网中的猎物进行绞杀。尽管有时她自己也会成为网中的那个,陷入麻烦的处境,但是没关系,必要的时候可以连自己一块杀,念线附上使用者的鲜血后,只会变得更强。
她在那个空间时,曾用自己和那些怎么杀也会复活的动物做过实验。被割成碎末的血肉,就像飘落的雪花,自半空摔落,铺成别样的雪地,那真是很趣味的场景。她相信,细雪越多会越美丽。
当然了其他使用方法也是有的,毕竟说到底也只是很棒的丝线而已。大多念能力抛去花里胡哨的表象后,都是那么朴实无华。
游客将匕首插回刀鞘,抬起手掌,掌心向下,血珠从指尖滴落,牵出红色的丝。
三人再度展开攻击,互相都下手极狠,招招致命。游客没有心急,她还想再玩一会,调戏蜘蛛让她感觉很爽。于是游客依旧侧重织网,不断的在网中穿梭躲避,越渐缩小安全区,坚韧的细线和刀刃碰撞在一起,竟将刀刃撞出裂纹。
三人又斗了数回合。游客凝重的看了眼芬克斯。强化系的□□攻防通常是更好的,比起以速度和爆发见长的飞坦,她现在更担心普通的丝不足以重伤他,肉身搏击她也占不到大便宜,虽然速度够快,但力量不足。
飞坦急躁的说了句旁人都听不懂的话,不管不顾的发动“罪无可赦之人”,紧接着就要发动“炽日”。
“嚯!”不光游客惊了,连他的队友都惊呆了。
这叫什么,二五仔?生气起来敌人和友军一起歼灭?
“你是不是玩不起?!”游客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她还是太年轻了,她只想玩玩给对面一个教训,顺便报仇,对面直接要灭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