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知道这不是要放过她的意思。
库洛洛道:“飞坦,在我们离开之前她还没有说的话,就放了她。”
“团长!”
飞坦忍回后面的话,很不甘心地握紧刀,“嘁。”
“以后再杀就好啦。”芬克斯拎着啤酒罐站起来,过去拍了拍飞坦的肩膀,玩笑道:“你不会没有信心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没有信心?”
“哈?”芬克斯缺少毛发的眉头皱在一起,额上爆出井字,“我说你。”
他还没说话,飞坦仰起头,绝对自信地宣战:“我们来比一比吧,谁先让这个女人开口。”
芬克斯也来了兴趣,爽快的答应,“好啊!谁先?”
“我白天,你晚上,现在到你。”
芬克斯快速举起一只手,表示同意。接着弯下腰,一把抓住游客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往基地外拖。路过西索时,热情的发问,“喂,新来的,你要不要一起比赛?”
西索无语的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游客,懒懒地道:“我可是很挑剔的……”
芬克斯没有勉强,无所谓地拽着游客到外面空旷的沙地上,双手刨出一个大坑,将游客竖直埋进去,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跟出来的飞坦嘲笑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办法?”
“哈哈。”芬克斯爽朗的笑,“团长有命令不能把她打死,她太弱啦。”
寂静的星空下,被扼住咽喉的游客很快就喘不过气了,呼吸急促,大脑缺氧,脸色潮红。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寒冷,麻木,窒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游客也辨不清那些随着沙子一起流逝的是否就是所谓的生命力。
她似乎真的活不久了,可又迟迟死不掉。
“喂,说出来,就让你出来。”
漆黑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面前,轰鸣混乱的耳和脑无法清晰捕捉话语,也无法理解言语中的意义。
游客低声呢喃。
“绝对……不要……告诉你,绝对……”
她机械式地反复重复着,无法理解对方的话也无法明白自己的话,仅剩固执而已。
“团长,不如把她打傻,这样她就没法威胁我们了吧?”芬克斯提议。
飞坦也道:“而且那个女人那么弱,没办法找死吧?”
库洛洛立即否决了,“不行。不排除是规则型的念,提前设置好条件,满足条件即瞬间发动。而且我个人认为,大脑损伤之后,记忆功能受阻,派克无法提取记忆。没有必要冒风险,猎物已经出现,让她逃走一次也可以,不必心急杀死。”
“哼哼……”西索发出轻笑。
库洛洛问:“西索,你笑什么?”
“没什么……”西索夹着一整副扑克,笑的更开心了,“我想到了新的游戏,要一起玩吗~?”
库洛洛淡淡拒绝,“不用了。”
“好啊,正好打发无聊。”芬克斯和飞坦走了过去。
西索熟练的洗牌,发牌。
过了一会后。
“嘁,无聊。”
“这就是普通的抽鬼牌嘛!”
“才不是……”
“就是,你没有玩过吗?!”
“不是……不是!”
待他们玩到天明时,芬克斯扔下牌,舒展手臂腰肢,兴致索然地从地上站起来,“我去看看那女人怎么样了。”
飞坦也站起来,眉眼弯弯,幸灾乐祸地道:“死了就算你输了。”
“不会吧。”芬克斯走出去,拽起游客垂在沙地上的头:“晕过去了,还有气。该你了,飞坦。”
“好啊,把她挖出来。”
飞坦露出阴鸷的笑容。他刚刚想到一个主意,既可以让游客清醒又可以让她痛苦。
悲惨的嚎叫响彻云霄,没多久又化作微弱的啼哭声,而后又是惊声尖叫与之交替。
游客顾不得许多了,布满伤口的身体在沙地上激烈地扭动,她想抓住些什么,可她最早被废去的双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她也无法站立,不能上蹿下跳躲闪,只能满地打滚,将自己伤的更重。
手臂,双腿,腹部,脸颊,背部,所有皮肤都被一点点地,轻微地缓慢地被灼烧着,游客不知道这样的事,还要持续多久,她不敢去想。
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传来焦肉的味道。炙热的火覆在皮肤上,它的主人用他极佳的控制能力,每次都只选择一小块皮肤,小面积地燃起,且持续不久。
只有这样才能在外层皮肤全都破坏的情况下,不伤及内部,让她痛苦又让她不死,保持鲜活。
游客不算清醒的大脑里真的想到了死。她想要逃避,她想要免受痛苦。
可她又很不甘心。
凭什么死的要是我?
明明能活,为什么要死?!
如果现在死掉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好不容易到现在,蜘蛛已经不想杀她了,绝对不能自己先放弃。
“说出来,就让你死的轻轻松松。”
“不要!你去——啊!!!死……”
直到游客全身皮肉被烈焰灼烧至血肉模糊,无力挣扎时,飞坦也没能问出他想要的话。
“哈哈,我本来还不信有你审不出话的人,这女人很有骨气嘛。”
芬克斯在大笑。
“切,还是太轻松了,再严厉的一些的话。”飞坦话说了一半,阴沉着脸窝到角落里,翻阅他喜欢的书。
终于没人来折磨她了,游客闭目躺在沙地上,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她的脸被烧掉了大半,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不过比起其他地方还算好运了。
她过了很久才缓过气来了,尽量大声的说:“库洛洛,我赢了。你要治好我,伤口感染,我会死。”
实话说游客现在有点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让敌人不爽。她从前很不喜欢猎人考试小杰死不认输的行为,觉得有点耍无赖。可从结果和规则看,小杰确实赢了。现在,她也赢了。
有时候,无赖一点真的很爽。肆无忌惮吧,趁她还笑得出来。
两个骗子成双对
被西索扛在肩上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她感觉她就像一头猪或者一只麻袋,搭在西索肩头,被他颠来颠去。
腿长跑得快了不起?
“好队友,慢点,我是伤员欸,呕——”坚硬的肌肉直抵柔软的腹部,一上一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不是她没吃什么东西,大概会真的吐点给他。
“人家是为你好呢~”西索停下来,坏心地戳了戳开始化脓的伤口,疼的游客倒吸凉气,“会烂掉哦……”
“皮外伤没事啦。”游客趴在地上没好气地道。她本来是想搞一下库洛洛心态,让库洛洛从那边厚厚的书里找个治疗系的能力,不轻易又不得不治疗她,结果库洛洛竟然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没有!做不到!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让旅团成员带她去看医生!反搞了她心态。
臭蜘蛛,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整天打打杀杀怎么能不点奶妈技能啊!不知道变化系的改变性质,能不能把念变成云南白药,别的药更好,下次挨完打就反手一口念把自己奶爆!职业主修战士,辅修牧师,能打能奶还抗揍。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暴打蜘蛛,报仇雪恨的日子我来了!
游客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笑出声,倒在地上乐得直抽抽。
“嗯哼~游客酱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呢~”
“当然了,我费力活到现在可不是为了哭的,而且现在又没有要烦恼的事。”游客得意地说着,在地上拱了拱……站不起来,可怜巴巴地求助,“好朋友,帮帮我。”
“哎呀~已经是好朋友了吗?”西索伸手拉起她,捂住嘴唇邪恶地笑,脸上泛起不自然的两抹红晕。
啊这?游客有点疑惑,西索喜欢这种友情游戏?算了,顺着他。
“是啊,好朋友,是互帮互助,互换秘密的好朋友……”游客学着他的语调道:“感谢您没有把我的事告诉库~洛洛……还带我出去~”
“哼哼……”西索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问:“那~你能帮我什么呢?”
游客低头想了想,将问题抛回去,“你想我帮你什么?我可以尽力试试”
西索抬起另一只手,在游客脑袋上拍了拍,什么也没说。
西索不说话,游客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现在的自己真的能派上用场。现在想做的事,只有让西索不要再拍她的脑袋和跑慢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