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太过于纠结俞烬枫到底是什么时候真的开始喜欢他的，也许真的很久了，又也许是一个逐渐吸引的过程，至少他知道，俞烬枫现在非常爱他。
沈雾也明白了俞烬枫其实畏惧的并不是流言。
“要不然我们公开吧，”沈雾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如果你想的话。”
……
第二天，沈雾发现肌肉酸痛得比昨晚还厉害，感觉浑身的骨架都快散了，费劲地睁开眼睛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摔在俞烬枫脸上。
说好要疼他的，可这混蛋精力也太旺盛了，快把他弄死了！
俞烬枫咬着他的耳朵，似乎有点委屈：“你昨晚说舒服的。”
“谁，谁说过了。”沈雾耳根有点红，哼哼唧唧地别扭道，“太痛了。这种事情是人干的吗……”
其实沈雾很喜欢和俞烬枫亲密，看着他脱衣服只觉得腿都软了。但是真的太疼了，如果不是痛到难以忍受的话，他还挺喜欢被他折腾的。
“起来吧，还要训练呢。”俞烬枫掀开他们身上盖着的被子，“我抱你去洗澡。”
“我自己来。”沈雾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倔道。但是他坐在床沿上，还没等真的站起来，小腿就发软抖得跟筛子一样，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
沈雾幽怨地瞪了俞烬枫一眼，坐着不动了。俞烬枫也如愿以偿地把他抱到浴室里去清洗，顺便尝试了一下浴缸够不够宽敞。
沈雾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直视那个浴缸了。
……
自俞烬枫进战队的这一个月以来，一队的训练逐渐步入正轨。在通过多项考核和高层会议决定之后，韩稚也正式进入一队，和其他队员磨合得越发融洽。
在俞烬枫的悉心课外指导之下，一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后，沈雾竟然也成功通关了练枪游戏，引得秦骄大呼“牛逼”。
俞烬枫依然还是那个尿性，逮着机会就要故意在韩稚面前秀恩爱，但韩稚那小子脑回路不太对劲，抱着要掩护他们的心态大无畏地牺牲自我，又凑到他们中间去，引得两个人又斗鸡一样闹来闹去。
不知道多少次闹剧之后，沈雾无奈地放下手里拧好盖子的茶杯，在俞烬枫肩上拍了拍：“你可消停点吧。他才几岁啊，你跟他斗个什么劲。”
俞烬枫抓住他的手，一扯把人拉进怀里，在他肩上咬了一下：“我要把那小子早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他还小，就像我那时候似的，哪里分的清楚什么是喜欢。”沈雾推开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正对着的大门，门口停了一辆卡车，几个人正在合力把一颗绿油油的圣诞树往下搬。
沈雾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这么快就到圣诞节了。他记得俞烬枫刚回来的那一天，还是凛凛的秋冬之交。
训练结束以后，外面吵吵嚷嚷的，青训队的孩子们都在帮忙布置和准备圣诞夜的party。沈雾不太喜欢凑热闹，但却悄悄思考起一件事。
俞烬枫会喜欢什么礼物。
他上次试探着问过一次，俞烬枫说要纹身。沈雾同意了这个提议，但是他觉得这怎么也不能叫礼物。
俞烬枫站到他身边，帮他把窗户合上了一点，然后去拉他的手，感觉到他指尖有点冰凉。男人握着她的手，掌间的温度渐渐传递过来，让他僵硬的关节温暖了一些。
“手凉，一直都这样。”俞烬枫把他的手拉过去，揣进口袋里。
感觉到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沈雾悄然一笑，忽然有了主意。
第40章
平安夜当天, 基地里人来人往异常热闹，来了不少别队的亲朋好友, 厨师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材。一楼大厅里已经摆上了桌子和音响，原本素净的墙面上挂满了一串串的彩灯, 闪着缤纷的光, 就连外面的树都挂上了一串又一串的灯泡，把整个院子照得通明。
他们把圣诞树摆在了花园里, 上零零碎碎地挂满了各种装饰品, 玩绕着放置了几张桌椅和烧烤架。
音响里高声放着音乐，晚餐和甜点都很丰盛, 其他人还意犹未尽地嚷嚷着要吃烧烤。
然而晚饭时不可避免地有个喝酒的环节, 作为队长沈雾自然是第一个被敬酒的。沈雾推辞不过喝了几杯，就找了个借口拉起俞烬枫，抛下众人上楼去了。
他给俞烬枫准备了礼物，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俞烬枫会是什么表情了。
走上天台, 沈雾回手关上了门, 终于把室内闹腾的音乐隔绝开了。还没等他开口，俞烬枫隐秘地一笑：“看你微博。”
沈雾愣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掏出手机打开微博，随手点开评论看了几眼，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我天天嘴里讲着烬雾是真的，没想到真的是真的我靠！]
[啊啊啊啊啊我还是第一次搞到真的！！]
[请问一下你们做到哪一步了，烬神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 咳，器大活好]
[他们整天住在一起，也太有遐想空间了吧！]
[你们说，会不会有训练室py？（思考/）]
[靠，我脑子里有画面了。求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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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雾点开看了俞烬枫那条原博，只有寥寥几个字，但是分量却是相当的重。
“男朋友。@LIXT-Foggy”
沈雾老脸一红，指尖顿了顿，还是点上了转发微博。
做完这些，他感觉脚底还有点发飘。
他们公开了。真的公开了。
虽然有点担心会被怎么样议论，但是他眼下更多的感觉是爽。
太爽了！现在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俞烬枫是他的了！
沈雾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俞烬枫又温柔地揽着他的腰亲了回去。
就在这时候，天际忽然适时地炸开了烟火，顿时把幽暗的天空整片点燃了，把氛围推向了高潮。逆着光影，眼前男人的脸上有一抹别样的色彩。
沈雾很兴奋地扭头去看烟花：“为什么圣诞节还有人放烟花。”
和过年批发的烟花不同，这种烟花明显要精致很多，炸开后分布均匀，色彩绚丽。沈雾仰头看着天边，原本以为是别家放的，但是仔细一看，那闪烁的烟火中间竟然映出几个字——
Foggy。
是他的ID。
沈雾恍惚了片刻，听见楼下传来尖叫声。
大家看了这烟火和俞烬枫的那条微博，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楼下的欢呼和尖叫声飘荡着传来，所有人都在起哄，但是找遍全场却找不到两个当事人了。
天台上一片寂静。当事人沈雾惊愕地看向俞烬枫。
俞烬枫朝他笑了一下，这笑容在绚烂的烟火下熠熠生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字斟句酌地说：
“现在就逼你给什么承诺好像有点早，但我还是希望……”
沈雾忽然笑了起来，他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相似盒子，然后两个人相视一愣，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俞烬枫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看来你也迫不及待了，嗯哼。”
“居然买了一样的东西。要不然我去换一个？”沈雾懊悔又有点甜蜜地说。
俞烬枫却按住他的手，说：“没事，不用换。一对当订婚戒指，一对当结婚戒指也挺好的。”
沈雾不知道俞烬枫是不是开玩笑，但是语气挺认真的。见他居然想得那么长远，沈雾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心跳的很快。
暂且就当他是认真的好了，沈雾心想。
沈雾拆开盒子，拉着俞烬枫的手，把一枚男士戒指套进了他的指尖。
“希望明年圣诞节我们也可以一起过。”
这绝对是他此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圣诞节了。
“好。”俞烬枫捏了捏他的手。
“后年呢。”沈雾又问。
俞烬枫把那个银质戒指套进了沈雾的指尖，低头亲吻他，然后在他耳边说：
“十年后，二十年后，不管多少年，以后我们都一起过。”
逆着光辉，沈雾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这些年他似乎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变。
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似乎和沈雾从前的记忆重合了。
三年前，男人也是这样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烟，夜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单薄的纯白衣襟不染尘埃，月光映衬着他清冷的脸，微笑地低头看着过来：
“臭小子，你知道崇拜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