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松手。她只能气喘嘘嘘的不去管他。
只看着他们说道“阿卓,苏英哥,苏岭哥,阿宁,阿鹏,你们都还好吗?”
“这些日子你们都过得怎么样,一直在这里吗?”
除了李卓,其他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刚才要不是李卓开口,他们都不知道,皇上竟然会亲自过来。
此时听见苏乔安问话,还懵在乔安刚才竟敢打骂皇上的惊讶中。
李卓没有顾忌那么多,对她说道“我们都没什么事,这些日子我们都在一起,暂时就住在这里。”
看着她眼泪止不住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想安慰她,又看见皇上不善的眼神。
只能说道“乔安你没事吧?我们都好好的,你别哭了。”
周琛本来就对李卓等人有些意见,之前无论怎么问他们就是不开口,倒是护的很。
见他又想伸手,更是冷了神色。又见他识趣,才拿出帕子低下头为她擦了擦眼泪。
哄着她道“好了,人你也见到了,怎么还哭呢?快收收金豆子,嗯?”
苏乔安已经略微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想跟他们说会话,就一会,好吗?”
周琛几时见过她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又看着她此时虽眼眸含泪,却又格外明亮有神的双眼,不忍心拒绝。
沉默的看了她一会,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一柱香的时间,去吧。”
说完便带着人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苏英几人才算是松了口气,纷纷上前,围着苏乔安说话。
“乔安,你什么时候到的?”
“是啊,乔安,怎么看你好像憔悴了许多?”
看到他们真的还活着跟自己说话,苏乔安忍不住又湿了眼眶。
说道“我到的那天正好是行刑的日子,当时我是和林明,林峰二人一路过来的。”
说起他们才想到,自那日起,便一直没再见到二人。
忙问道“他们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几人互相看看,苏岭道“我们到的当天晚上,就被锦衣卫给捉住了,自那以后再没有出来过,并没有见到他们。”
李卓安慰她道“乔安放心,我们都没事,他们肯定也没有事,等会问问皇上,看看是不是人在他那里。”
苏英又说道“对了,乔安,咱们的小貂也被捉住了,你记得要回来。”
苏乔安听到他们的话,点头应好。
“你们没事就好,等我跟陈州好好说说,你们就回家吧。”
几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沉默了一瞬。
苏英也没有瞒她,便说道“乔安,其实这次我们过来,也是有任务在身的,长老要我们留下来跟着你,保护你。”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苏乔安没想到长老竟然有这样的安排,一时也想不明白。
就说道“我有什么可保护的,而且我以后怎么样,现在还是说不准的事。”
又问道“可是长老们还交代了别的事?”
听她问了,苏英便把长老的话说了一遍。
苏乔安这才明白,长老们这是要在自己身上押宝了。
而且看长老的意思,是要自己尽力赢得陈州的欢心,好给族里当靠山。
虽然这是双赢的事,可是自己却没有那个信心能够扛得住这份责任,这个担子太重了。
若是自己一人无牵无挂,那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可若是有责任在身,那便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如同背负了枷锁。
不自知的便皱起了眉头。
几人看她神色不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反应。
李卓便开口问道“乔安,你这是怎么了?”
苏乔安便问道“这也是我爹的意思吗?”
“这,谷主倒是没有交代。”
听见这话,苏乔安才松了口气,这便证明,父亲是不想让自己背负这些责任的,可是……罢了,现在多想无益。
便对几人说道“这样吧,等我把寻踪貂要回来,便修书一封送回家去,看看我爹和长老们到底是何打算。”
又问道“你们身上可还留有银子?”
“银子咱们带着多着呢。”
“那等信的这些日子,咱们就好好在京城转转,也不算白来了一回。”
几人说着话,气氛也慢慢轻松了起来。
不过没一会,梁泽就进来说道“姑娘,时间到了,皇上还在外面等着呢。”
苏乔安只能暂时先跟他们话别,再想办法出来。
心里放下了事,脚步也变得轻盈了。
上了马车后,见他拿着本册子在看,也没有说话。
倒是周琛,知道她上车也没抬头,只是过了好一会还是没动静。
便合上册子道“怎么不说话?还不满意?”
苏乔安转过头看向他道“还有个事想问问你。”
“说吧,什么事?”
“当日和我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人,是不是也被你抓起来了?”
周琛听她一开口又是那些人,便有些不耐,敲了敲桌子道“不错。”
“那你把他们都放了吧。”
周琛扯了下嘴角道“他们是什么人,到京城是什么目的,这些都没有调查清楚,如何放人?”
“倒是你,人也让你见了,现在该你回答朕的问题了。”
苏乔安听他说话时,已经变了自称,便能感觉到他有些不耐。
只是现在除了自己,还有李卓他们都还在他手上,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刚才见了他们,便情绪过于激动,流了些眼泪,说了会话,也有些口渴。
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准备喝时,感觉到有股被盯视的视线,便抬起头来。
确实是他正看着自己,只能放下杯子道“你也要喝吗?”
见他哼笑一声,也不答话,只能憋着气又倒了一杯,递给他道“请用茶吧!”
然后自己润了润喉咙道“您想知道什么?”
周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还是先前那个问题,什么时候知道朕的身份,京城盘查森严,你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在徐州时,官兵大肆搜捕之时。”
又接着说道“在京城正好巧遇了亲人,便乘着马车一起出了城。”
“朕希望你明白,你既然答应了要说,那就不能撒谎来蒙骗于朕,罪等欺君,明白吗?”
苏乔安也勾了下唇道“皇上放心,民女不敢欺瞒皇上,如今所言句句属实。”
“在苏宅时,你有个小貂,是干什么用的。”
“就是只小宠物而已。”
见她还是不说实话,虽然自己有所猜测,可到底没抓到她撒谎的证据。
“你祖籍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都有何人?”
“祖籍福建,家里父母在堂,有一对弟妹,家人务农行商。”
周琛不相信以她的学识教养,家里只是农户商贾。
便道“做的什么营生?别想着糊弄朕,那个顾有全是干什么的,朕已经知道了。”
苏乔安也没打算糊弄他,能说的自然可以告诉他,不能说的还是不能说。
“皇上多虑了,家父只是有时售卖些时令瓜果,布匹农具而已。”
“家里有人进学?可中了什么名头,跟谁识的字?”
“家中并无什么学出名堂之人,只是祖上留了些书,供家里人识字以明智。”
周琛见她有问必答,可也答的滴水不漏,完全没有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继续道“你既然已是朕的女人,以后便好好待在宫里,以前的事,朕便全当你不知者不罪。”
争取
“只是你家里位卑,朕也不能给你过高的位份,进了宫,就好好学学宫规,以前那种撒泼行径不可再有。”
见她低着头也不说话,便提高了声音道“记住了吗?”
苏乔安觉得自己就要忍无可忍了,什么不知者不罪,什么家里位卑,学什么宫规。
虽然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法则,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屈服。
她只想对他破口大骂一番,谁稀罕他的位份,谁稀罕他的不怪罪。
这一切都是他自说自话,强霸自己,才让自己和家里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心情激愤中,又引得头痛起来,下意识便一手捂着头,一手攥着拳头,忍着疼痛。
又不禁想到,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短短几个月中,身体遭受如此多的重创。
越是这样想,越是忍不了,更是愤怒。
她抬起头,忍着头痛,用发红的眼睛盯着他道“我一介农女如何有资格伴架?也学不会什么宫规,更不需要什么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