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走到她面前扶起她的手臂道“皇后免礼,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不过皇上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才是。”
“皇后有心了。”
皇后见他低头喝茶看不清脸色,又继续说道“说起来,皇上您自从上次微服回宫也有四五个月了,”
“这宫里的嫔妃们也都许久没见您,心里也都很是惦念,皇上不忙时还是抽空多走动走动。”
周琛听她这样说放下茶杯道“怎么,可是有人跟你嚼舌根子了?”
“妹妹们也是担忧皇上身体,又不能私自前来所以就求到臣妾这,也好让皇上知道她们的心思。”
“皇后说的有理,朕得空了就去看看她们。可还有事?”
见皇上又要出宫的样子,皇后忍了忍还是说道“臣妾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琛笑了一下看着她道“皇后有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地可不似你的作风。
“那臣妾可就直说了,近些日子来您外出留宿的日子实是有些过于频繁“
“近日臣妾打理宫务时,又发现皇上已经许久未曾召人侍寝,若是宫外头的人伺候的好,皇上不妨纳进宫来”
说着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
“一来过了明路您也不用如此劳心奔波,二来这宫里姐妹众多也有人能陪她说说话,省的她自己在宫外寂寞,您说呢?”
周琛见她如此直白,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皇后对朕的行踪倒很是清楚,窥伺帝踪可是大罪!”
皇后忙跪地解释道“臣妾不敢,臣妾也是担心皇上龙体,您诸多政事处理还要来回奔波,臣妾实在是忧心”
“若是能让那位妹妹进宫来,既能让皇上免于奔波,又能日日陪伴在侧岂不更好?”
周琛也知道她是最重规矩的,而且她也没有说错,也是自己最近所为确实太过出格,只是有些事,她并不知情罢了。”
对她说道“起来吧,皇后的心意朕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多言朕自有安排。”
“若宫里谁再乱嚼舌根,皇后直接按宫规处置便是,若无他事,皇后便退下吧。”
“臣妾遵旨,那臣妾这就告退了。”
出了御书房后贴身宫女紫慧见皇后一直没言语,便说道“娘娘可是不开心?”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是,娘娘。”
到了景仁宫内殿,都是皇后的贴身奴婢,皇后便开口说道“本宫如何开心的起来,”
“刚才本宫说了那么多皇上却一句准话都没有,只是提了一下宫外的那个女人,皇上便恼了,可见他护的厉害。”
“只怕以前得宠的德妃,珍嫔等人都是比不过的,就是不知道皇上能新鲜多久。”
说着自己又笑了, “本宫也是一番好心,若是进了宫来,就算失了宠,好歹也是有名分的,可这不进宫,待皇上失了兴趣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紫慧听了便道“娘娘,国公大人已经告诉咱们那个女人的消息,咱们可要做些什么吗?”
皇后示意左右宫女给自己拆了头饰,又道“不必,皇上今日既已经说了,不让本宫再管这事,那就先不管她。”
“皇上这会再是贪恋也就是图个新鲜,还不是没接进宫来,不足为惧。”
“而且,心急的人可不是咱们,到时候自然有人出手,只派人盯着宫里人的动静,随时来报,咱们可别去触了皇上的霉头。”
也是德妃往日里在皇上面前颇得脸面,才买通了御前太监小喜子,只不过皇上的行踪他是不敢打听的。
而且知道苏乔安的事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道是皇上从南边回宫时带回来的女人,据说是样貌出挑,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德妃得了消息后,虽气愤皇上竟然护的这么严密,连御前的人都不清楚,可还是派人好好感谢了他一番。
又对良苑吩咐道“给咱们京里与父亲交好的人传信,让他在外面打听有没有三四个月前突然进京,独身又貌美的女子。”
“记住,让他小心行事,若出了岔子便让他一力承担。”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说着良苑便告退出去。
失宠
也是杨睿泽赶巧,派去盯着妙峰山的人真就发现了苏乔安的身影。
一路小心尾随到内城外临山的一座大宅子前,竟也没被人发现。
看清楚大门上方,写着苏宅二字后,便速回去禀报了。
杨睿泽得到消息后不禁抚掌一笑,又吩咐道“再去打听打听具体情况。”下人遵令后又去苏宅附近打探。
也是巧了,在附近暗地打听时,竟然发现还有人在打听苏宅里的人,没有拖延赶紧回去禀报了。
杨睿泽猜测会不会是沈沣的人,又吩咐继续打听,先查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后,再从中阻拦。
也是杨睿泽歪打正着,这人正是收到德妃命令,光禄寺署丞林丹峰派来的人。
自林丹峰收到德妃命令以来,便一直派人四处打听,因并未告知他找的是皇上的女人,所以也没有过多掩饰,这也就被杨睿泽的人发现了。
若是他知道事关皇上,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啊。
因着信息太少,就这也差不多用了一个多月才打听出点眉目。
便赶紧写信报给德妃娘娘,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听到的消息都是杨睿泽经过编造的。
这林丹峰之所以这么听令于德妃,也是因为都是出自甘肃,在京城又只是个七品小官,连上殿面圣的资格都不够。
这才走了德妃老家父亲的关系,与她搭上了线,这么些年来一直依附于德妃行事。
如今真正知道苏乔安消息的也只有国公府,皇后和杨睿泽的人。
杨睿泽听着下人打听出来的消息,说是家里行商,到京城投亲的,亲戚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并未听说有夫婿。
心里既喜于她没有夫婿,又喜于她的身份。
知道她只是商贾的身份后杨睿泽还是松了口气,这样自己便是纳了她也不算委屈了她。
是的,杨睿泽从来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
因此从一开始,在他心里,自己的妻子必定是,要与自己家世相当,又可与自己匹配的,至于喜欢的人纳到房里好好疼爱便是。
这样想着也有些迫不及待来,派人盯着苏宅的动静,便准备与她偶遇表白了。
再说沈沣自此事后便如成长了一番,他也知道,论计谋自己是比不过杨睿泽的。
因此从一开始他便吩咐人盯着国公府的人。只要他找到了人,那么自己就找到了,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乔安并不知道有几波人打听自己,呈现在她面前的依然是无风无浪的平静生活。
自从上次周琛走后,已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来,苏乔安便想着,可能是他对自己的新鲜劲过了。
为防他如之前一般突然前来,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得确定他放下心思后,才能一举成功。
也是因为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配合,他也放松了戒心,除了路引其余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要了回来。
而且自己身边动辄都有人跟着,如今只差一个合适的出城时机。
绿衣几人本来想着姑娘如此得皇上宠爱,定能一飞冲天,可谁知,这宠爱来的快也去的快。
眼见着皇上竟连话都没留一句,说不来就不来了,仿佛前阵子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是一场梦一般,就这么了无痕迹了。
几人不是没有劝她主动点,给皇上递个信,做点女红,哪怕是问候一声也行啊。
可看着姑娘还是如往日一般无动于衷的模样,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倒是让杨嬷嬷知道后,敲打了几人一番。一开始她也很是淡定,毕竟以皇上之前对姑娘的热乎劲,想来也不会这么快就放手的。
可随着时间越发的长,自己心里也是打鼓,这位可和宫里的娘娘们不一样,那些人好歹是在宫里,多少有机会能见见圣颜。
可姑娘这到现在为止,皇上都未曾表明身份,也没说要纳进宫去,宫里又嫔妃众多,受宠的娘娘也好几位呢。
若是皇上自己不来,那姑娘可就没什么以后了,只怕要老死在这宅子里了。
因此也私下问过苏乔安“姑娘,您看公子也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要不奴婢去府里递个话,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