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下(61)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的一双柔荑,缓缓搭在沈渊庭的手中。

沈渊庭视线淡漠,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傅宝仪继续道:“妾身已经是侯爷的人了。您还担心什么?”

沈渊庭从榻上站起,疾步绕过她去。他决定以后少到这个侧殿里来。那股香甜气味让他头晕。

傅宝仪唤住他:“侯爷,妾身最后问一句,能不能帮一帮妾身?”

她眼中清澈,如同一汪透亮的湖水。

沈渊庭收回视线,关上门。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碰”的一声响,把宝仪惊醒。

傅宝仪的手,缓缓垂在身侧,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很快抹去了眼里溢出的泪珠。

他说得对,没有沈渊庭的允许,谁也不会帮她。

傅宝仪心里的希望化为泡影。

她强整精神,第二日,乘马车去看父亲。父亲似乎已经适应了在牢里的生活,竟然还胖了。傅宝仪哑然失笑:“爹,几日不见,您愈发圆润了。”

傅大人笑了笑:“有书作陪,吃的用的全都有,就像个金丝雀笼子似的,爹哪里能不长胖?”

傅宝仪垂了垂眼。

她又何尝不是一只金丝雀。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父亲屋子隔壁,对着那黑影道:“能请您帮一个忙么?”

第54章

囚犯私自逃出监狱可是死罪!

一经捉住当即绞杀!

傅宝仪紧握袖口, 面色发白。不,这样未免太过于冒险。

黑暗里的影子发话:“夫人是想通了?”

隔着兜帽,傅宝仪声音沉稳:“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那人说, “夫人信我,便是十分。”

直觉告诉傅宝仪,那人远没有一个杀人犯那么简单。

傅大人摇了摇头:“仪姐儿, 别再浪费心神了。也不要再找线索,白白浪费心思, 你好好过你的日子罢。”

春雨缠绵, 一滴一滴。

傅宝仪又怎么放弃,用什么理由放弃呢?

宝仪说是,回府。

府里, 来了位客人。是刘夫人。原来她用了宝仪开的方子,竟然怀了孕,如今带了百两黄金来感谢她。

“我也知道, 你们摄政王府家业大,这百两金子根本不值什么。”刘夫人握着宝仪的手,眼含热泪:“但你必须收下。若不是托你的福, 恐怕我一辈子也生不出个孩子。”

傅宝仪安慰道:“夫人,这是您的福气,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您不用这么感激。”

两人说了会儿话,刘夫人才走。

宝仪也为刘夫人高兴。

而这百两黄金, 无异于解了傅宝仪的燃眉之急。之前她攒的那些钱都差不多花光了。

傅宝仪黄昏时去了药园, 采了些药,磨成粉,好好放着。

她登上高台。残阳如血, 远山连绵,夕阳将天空染成红色,傅宝仪被风吹拂,双眸清醒,她下定决心。

晚上,沈渊庭回了摄政王府。

傅宝仪去叫玉珠请他,就说自己得了一壶好酒。

宝仪推测,沈渊庭会来。

夜里,打了一回梆子,沈渊庭果然来了侧殿。他穿平常衣物,肩膀处被夜露打湿,高且瘦,身形如玉。

只不过面色一如既往淡寡。

他生着两片薄唇,灯光笼罩,很是好看。书上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也心狠。

宝仪起身行礼,接过他的外衣,柔声道:“侯爷万安。”

沈渊庭的视线打量她。她穿的淡而素静,两只鹿眼儿在灯下忽闪,鼻梁小巧,唇瓣点了糜艳的口脂,犹如一只悄然而绽的娇兰。

她生的漂亮妩媚,从他见到的第一眼,便知道。

但她很少打扮自己。

沈渊庭的心头一动,有坚硬的东西慢慢松化。

傅宝仪屈膝,跪坐于榻上。榻上红木雕花小桌上摆着两只精致的酒杯。她柔柔一笑:“今日,妾身得了一壶好酒,请侯爷来品一品。”

说完,把杯子递给他。

沈渊庭端坐于宝仪对面,与她平视。他接过瓷盏。指尖不经意间被她触碰。

“侯爷先别急着喝。”傅宝仪淡笑:“妾身想问,侯爷对妾室身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她一双眼睛温吞,似乎含着脉脉的水光:“妾身想知道,侯爷有什么理由,拒绝了妾身的请求。”

傅宝仪看着沈渊庭的动作明显一顿。

她等着沈渊庭回答。

但,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沈渊庭的内心深处似乎被人窥探,他慢慢抿唇,点了滴酒。烈酒溶于舌尖,蔓延浓浓香气。

他放下瓷盏,俯视她:“此事,你不必知晓。”

傅宝仪支着下巴,看着他。

她脸颊泛着层细腻的粉,在白皙的皮肤上,一寸一寸侵占他的视线。

沈渊庭很快发觉,他已经有了反应。他站起身,高大的阴翳将她笼罩。

傅宝仪却道:“侯爷,这一年里,妾身还蛮感激您的。若不是您,恐怕妾身父亲早已死于非命。这壶酒,就当最后的献礼!,好么?今日之后,我们两清。”

两清?

沈渊庭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他的视线不再清明,头脑一片酥麻,后被黑暗侵袭。

最后,他倒在榻上,视野的最后一幕,是她含着笑容,脸庞张扬又美艳。

送水的婆子进来,虚虚飘瞟了一眼,见侯爷已经面朝里,宿于榻上。夫人面含情.潮,双颊粉红,对她说:“把水放下,今夜勿扰。否则,你们侯爷要怪罪的。”

婆子说是,不敢多看,急忙退下去,掩上门。

“今夜你们看严实了,别让人进去,打扰了侯爷的好兴致。”

“是。”

过了会儿,一个丫鬟端着洗脚水出来,夜色浓稠,婆子看不清丫鬟的脸,只是厉声道:“动作快点,没吃饱么?赶紧把水倒了,下去。”

丫鬟福身,疾步下去,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

第二日,天光大亮,一向早早就起了去军营的侯爷还没醒。婆子心想,应该是昨天与夫人品酒,喝多了些,今日要养养精神。况且夫人昨夜特意叮嘱,恐怕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婆子便继续守着门。

侧殿榻上,夜明珠缓缓绽放幽光。榻上的男人眉头紧皱,闭着眼,似乎在做梦。

他梦见,一会儿鹅毛大雪,纤细女子跪在门外,双肩挺直。

一会儿那女子骑于马上,脸上笑容明媚,张扬与他对望。

一会儿,那女子为他上药,伏身,朱唇触碰他的伤口,酥麻一片。

沈渊庭冷汗涔涔,猛然睁开眼睛。

侧殿里空无一人。

他坐在榻上,捂住剧烈翻腾的前胸,叫人进来:“什么时辰了?”

婆子恭顺:“已经晚上了。”

长廊点了一盏一盏灯。

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这几乎前所未有。

沈渊庭的眉头,慢慢皱起一片阴云。他问:“她呢?”

婆子诧异环视:“夫人与侯爷一样,也是一天未出殿里。”

沈渊庭目光一凉,猛然从榻上站起,油然升起一股恼怒,他目光渐沉,此女竟然给他下了迷药,使他一整天未清醒。

“荒唐!”

茶杯四分五裂,婆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登时跪在地上,冷汗顺着脊背渗出,打湿了她的衣物,她颤抖道:“昨夜里,有个丫鬟抬水出去……黑灯瞎火,老奴根本识别不出…”

品酒,丫鬟,纸条,笑容。

好啊,好。

婆子几乎肝胆俱裂:“夫人,夫人走了只一天,若是侯爷换上脚程快的骏马,兴许还能拦住夫人。”

“拦什么?她乐意走,便让她走!”

沈渊庭的额头突突直跳,他从未这样被一个女子戏弄过。他疾步出门,心头怒火越燃越大,她以为她是谁?什么天仙一般了不得的人物么?

郑伯跌跌撞撞跑来,躬身:“侯爷…傅夫人与柒姐儿前几天去了乡下,一直没回来。”

“还有…”郑伯犹豫。

“还有什么?说。”

“牢里有人连夜出逃,其中就有夫人的父亲。”

沈渊庭周身气场愈发寒凉,袖口下隐隐爆出的青筋宣泄出男人现在的怒意。

一桩桩,一件件,她早就谋划好。

真是好手段。

郑伯立即问:“马车跑的慢,用不用老奴派几匹利马,沿着几条大路追过去?想必夫人还未走远。”

沈渊庭目光一片清明。他沉声:“不必。”

他看郑伯一眼:“以后,也不必这样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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