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心思微转,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怪不得这小贱人突然转了性子,合着是有了靠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呗?
“年纪轻轻的,还学会勾搭男人了?”王艳自以为猜到真相,指着盛若白,语气鄙夷,“不知廉耻!”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盛若白沉下脸来。
“满村的人谁不知道您的‘美名’啊,您出去打听打听,村子里的人都是怎么评价您的,说我不知廉耻,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盛若白毫不留情的话语直戳王艳的心窝子。
她气得从地上胡乱抓起一把碎瓷片,扔向盛若白:“贱人去死!”
盛若白下意识地抬胳膊去挡。
锋利的碎瓷片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了几道口子。
“没事吧?”王艳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没来得及护住盛若白的安安有些自责。
“没事,小伤,血都止住了。”
看到那些浅浅的伤口,安安眼神微暗,语气认真地问盛若白:“我能打她吗?”
“啊?”盛若白没反应过来。
安安并没有等她回答,活动了一下筋骨,径直朝着王艳走去。
王艳被他逼退到墙角,吓得直打哆嗦。
“大婶,别害怕,我一般是不打女人的。”安安冲她笑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如果京城有认识的人看到他这副表情,绝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可王艳并不了解他,看他笑得无害,竟然真的信了,放下心来,“哼,谅你也不……”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安安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王艳的脸上,清脆的声响让一旁的盛若白都愣了片刻。
王艳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说我一般不打女人,可我没说我不打混蛋女人。”安安轻轻甩了甩手,像是要把脏东西甩掉。
盛若白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安安点头,在兜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离家时管家塞的几个创可贴,递给盛若白。
“还是小心点,别感染了。”
王艳觉得自己不仅脸上在烧,心里也烧起来了。
连盛若白这小野种都有人护着,可她呢?她这么些年,到底都过了些什么日子?
一股怨气涌上,她看向盛若白,口不择言道:“难不成你真以为这样的傍上这种高枝,人家会娶你不成?”
“要是你还是原本的千金大小姐也就算了,可你现在一辈子都只能是村姑了,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得上谁?”
看着两人惊愕的样子,王艳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快意。
“你什么意思?”安安剑眉微竖,总感觉王艳这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
王艳只是冷笑,任凭安安追问也不肯再多吐露一个字。
盛若白也是没想到,她竟然敢把这种事说出来。
“走吧,不用问了,她不会说的。”盛若白拉着安安走出盛家。
“你不想弄清楚吗?”安安皱起了眉。
盛若白的反应,好像太淡然了一些。
刚刚王艳话里的意思,好像她的身世还有些秘密。
盛若白看着快要垂到地平线的落日,轻叹一声:“很久之前,我就有这种怀疑了。”
安安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帮你查一查的。”
“谢谢。”盛若白看向他,“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
她和安安明明只认识了一天时间,最开始,她们还并不怎么对付。
安安跟她对视着,初见时写在脸上的傲气已然收敛。
盛若白在少年澄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因为在我6岁之前,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啊。”
第8章 巧合
跟她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是……不被父母喜欢吗?”
安安轻轻点头,“我六岁那年,老头子过来找我,说我不是我当时的父母的孩子,而是丁家被拐卖的大少爷。”
“听说他们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才收养了我,可之后突然又怀上了弟弟。”
“再后来,我回到了丁家,见到了另外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只比我小了一岁的弟弟。”
盛若白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亲生的弟弟只比他小了一岁……
安安的亲生父母,恐怕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吧?
“喂,你可千万别可怜我。”安安见她眼中似有水光,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俩可是一样的。”
盛若白:……
她决定收回自己那点同情心。
“我只是看太阳时间太长了眼睛有点酸。”
安安笑了:“嘁,还挺嘴硬。你还有什么惨事,讲出来让我听听?”
“小时候差点饿死算不算?”
“你这没我惨啊,我小时候差点被我弟推下楼摔死。”
“我小时候天天挨打!”
“我小时候被冷暴力!”
……
吵闹了一路回到录制房子的时候,盛若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刚刚她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
她为什么要跟安安比惨啊?
看着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盛若白,李亚齐老父亲的心又开始担忧起来。
“若白,怎么了?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安安抬眸,替她讲道:“她身世有问题,可能不是亲生的。”
他这话一出,在直播间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卧槽,刚上线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不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一开播就是高能?】
【好像安安跟若白回盛家了?】
【如果若白身世真有问题的话,好像更惨了一点诶……】
“这话可不能乱说!”李亚齐被安安的话吓了一跳,小声地问着,“万一是你们误会了那不就尴尬了?”
“是王艳气极了的时候亲口讲的,不过她不肯细讲。”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想办法做个亲子鉴定吧,不然空口无凭的,村子里的人也不能相信啊。”
安安点点头:“我已经跟老头子那边联系过了,明天林特助会来。”
林特助?林颂?
李亚齐有些惊讶。
据他所知,林颂可是丁家老爷子的左膀右臂,轻易不会离开老爷子身边的。
S城丁氏集团大厦的顶层,林颂本人也十分困惑。
原本他的行程是去德国谈判,可丁老爷子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连夜赶往安安拍摄节目的一个叫做石头村的偏僻小村子,说是要调查什么身世之谜。
林颂很是憋屈。
那种小地方,能有什么身世之谜?
也就是老爷子愿意陪着丁止安胡闹。
可他作为社畜,对于顶头上司的命令还是要服从的,匆匆赶回家中,收拾了几件衣服,推着箱子就开车上路了。
石头村距离S城足有几百公里,林颂紧赶慢赶,快到凌晨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石头村所属的镇上。
实在是太晚了,他又不熟悉路,林颂决定就在镇上修整一晚。
可他忘了,乡镇上是没有夜生活的,除了寥寥几家饭馆,镇子上其他的店铺都灭了灯。
林颂揉着眉心,有些疲惫。
这小破地方连宾馆都没有,他今晚估计要睡在车里了。
如果不是临时被安排了这么个任务,他现在应该住在公费的星级酒店里,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入睡吧?
气抖冷,社畜何时能够站起来!
林颂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琢磨着回去怎么跟老爷子商量商量涨工资的事情。
睡意渐渐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刚刚闭上眼,就听到“咣当”一声,车身似乎也晃了两下。
林颂立马就清醒了,下车看到自己被撞歪的左后视镜和扬长而去的白色面包车,肺都快要气炸了。
妈的,撞了他的车还敢逃逸?这车他可是刚买了两个多月啊!
林颂上车打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白色面包车里估摸着也是个老司机了,在略有些崎岖的道路上开得飞快。
林颂虽然提心吊胆,可也不甘心就这样放他走,只能狠着心接着踩油门。
两辆车在路上飞驰着,没过多久,林颂发现前面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拐进了一个村子里。
他紧紧跟着那辆车,也进了村子。
白面包车似乎在某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林颂皱着眉,看着一个黝黑的中年人走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