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神是个狂战奶妈(84)

但那夺取了里德之躯的不知名神祇心中亦觉不妙。

这两千多年来,他靠夺取诺里芬家族每一代子孙的身体,栖身于凡人之躯中躲避天理的触角。

如今里德·诺里芬的肉躯其实已经衰老得厉害,他本该再早些对阿尔芒动手的,却一再延迟,一是因为光明神和生命之神的关注,二是因为看中了阿尔芒的影响力,想要在其步上声望顶峰后再坐享其成。

他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时机,却没有抓住机会控制阿尔芒,现在律法之神已被引来。

这一代的诸神并非各自为政,律法之神开始动作也就表示其他的神祇也已经察觉。

他必须尽快撤离再度隐于幕后——但在那之前,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顺手宰掉律法之神。

在他看来,这三个神都是徒有虚名脆弱不堪,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

“你们,就那么想要知道我是谁吗?”他故意引诱道。

律法之神们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文珠正想开口试探,忽地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是天神与晨光之神的孩子,当初天神可花费了不少力气隐藏你的存在,对吧?‘夜神祭司’先生?”

不知名的神祇虚影隐约地一颤。

他大约是在想——不可能,难道他们早已发现?

因珀和章闲已经通过阿尔芒的随身传送阵先后降临此地,说话的正是因珀,虽然他们仍披着凡人的皮囊,但周身气势是一丝不落。

因珀:“唉,我捧场叫你乌蒙的时候,你可真是高兴啊。”

“天神在你身上下过陷阱咒法,会不知不觉地伤害所有刺探你身份的神祇,可惜我们已经猜到了你的由来,”因珀随意地微笑着,继续说道:“但是没关系,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如果是寄望于父亲所残留的神威,你大可试试。”

那个青色虚影发出了模糊的冷笑,然后他说道:“我名‘宙’。”

在他说出真名的瞬间,一股强悍的神力冲击以他为中心狂暴席卷,然而因珀和章闲根本没有出手,“徒有虚名”的律法三神力量瞬时连结。

双方力量相撞,契尔三人虽然齐齐后退了两步,但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即使只是一片虚影,众人也能看出宙在那一瞬间的懵逼。

“令我们忌惮的从来不是你,而是天神留下的操控幽崖魔影之法,”章闲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我们逮住你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术式交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容身之地。”

☆、在毁灭尽头

与此同时,石断云带着人匆忙逃到百黎联邦东疆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上,他当年也曾被仇敌追杀到此,对这里的环境颇为熟悉。

他回头扫了一眼,本来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上又黑了一分:“贝琳达呢?”

贝琳达修为不高不算起眼,这一路他们跑得匆忙,竟没有留意到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他的敌人没有理由掳走贝琳达,而且敌人已尽占上风,即便要掳也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地掳。

贝琳达十有八九是自己溜的——给他办事的时候干什么砸什么,现在要跑倒是拿出了飞贼的本事啊?!

石断云心中怒火炽盛,那一张品相还不错的脸皮显出了狰狞可怖之色。

当初那群神妃中如今仍留在他身边的只剩青鹂,青鹂看他的模样看得害怕,声音颤抖地劝道:“贝琳达姐姐她……也许只是走散了……等事情结束,青鹂替您去找……好不好?”

石断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稍微收敛。

也是,树倒猢狲散,他早该意识到这些女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但他只不过是一时陷于低谷罢了,待他重振雄风,必让她们后悔,必让她们付出代价!

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又扫过肃枭和青鹂这对兄妹,心中疑窦——对啊,树倒猢狲散,这青鹂又为何还留在他身边?

与其余的神妃们不同,青鹂并非他亲自“收入囊中”,而是肃枭献予他的,他当时看这姑娘确实美貌可爱,便收下了。

这种将亲人送到他身边的举动确实有安插眼线之嫌,只是当初石断云顺风顺水自信爆棚不甚在意,现在落难了,就止不住往那方面想了。

说起来在他那神域中时,若不是那些神得到了什么情报,他的藏身之处和神域弱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看破呢?

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且他现在处于劣势,还需要战力。

他心思百转时,肃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与他对上了一眼。

石断云心头微微一跳,背在背后的手用力握紧,以保持表面上的不动声色。

他幼年时总被污蔑为“罪犯的儿子”、“大字不识的蠢材”,即便他后来发迹,当初的自卑也仍是残留在心底,迫使他在那上面一层一层地裹上过度而虚假的自傲,来支撑他脆弱的自尊。

所以投降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如今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翻盘方式,就只有天理。

那个在成神之路上给予了他不少助力的“夜神祭司”是有所企图的,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他只是抱着合作的心态继续与对方同路而已。

因为冒充夜神祭司的宙曾向他展示天神封印的天理之力,尽管只是微量,但也足以让他为之心醉。

那是不能以武力强弱标准衡量的绝对力量,真正目睹过其面貌的人会知道,只有掌控了天理才是真正掌控了世界。

他曾对自己发誓必定要得到天理,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而此时虽然身处劣势准备不周,但他决定赌上一把!

在他“波澜壮阔”的半生中,曾无数次“赌上一把”,当然这些赌的结果都是他赢了,因此才会有“神帝”石断云。

但也不知道他是当真没有意识到还是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个事实——他过往的那些好运气,大多是宙从中影响助他作弊的结果,为的就是得到他这么一个打前锋乃至替死的速成神。

那么他要如何夺取天理呢?

他知道“乌蒙”身在望月帝国王城,猜测后者约摸就是在打着望月权力中枢的注意,但他当然不会凑过去给对方打下手,他需要一件能与之旗鼓相当的筹码。

他对肃枭下令道:“为我攻陷生命神殿,不过是一群疗愈师而已,可以做到吧?”

肃枭再度看了他一眼,随即单膝跪下道:“是,冕下。”

——————

生命神殿中,谢鸿和赵绮云这对师姐弟正在办公室中处理公事。

前段时间他们展现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似乎有些闹腾,但事实上安静严肃地讨论用药、疗法或者方针才是他们的日常。

在战斗中损毁的建筑物已经大致修补完毕,大泽王国的拨款和另外两国的捐款也到了一部分,他们需要采购新熟的药材了。

但相对于庞大的药物需求,这些钱还是不够充足,所以他们必须根据季节气候预估高发疫病,从而确定采购的优先度。

除此以外还有新入疗愈师的培养、绩效奖金的分配等等一系列事项,总之,他们忙到飞起。

不过至少不用再熬夜去赚外快了,谢鸿在文件堆中默默地安慰自己。

忽然,他握笔的手一顿,而后用笔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赵绮云立即察觉,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

肃枭是个暗杀者,暗杀者攻陷某个势力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所谓的“千里取敌首”。

周围安静得要命,没有喊杀声,没有利刃破空声,甚至没有多余的呼吸声。

谢鸿猛然拔刀,长刀反射这刺目的寒光与短剑铿锵相撞,同时他另一手弹出几道气流,击落了几支牛毛般的飞针。

另一边的赵绮云也脚步腾挪躲开了几根毒针,毫不慌乱地站定,看着突然出现的肃枭带着嘲讽意味地说道:“你知道生命神殿是生命之神的传承吧?”

“你也知道生命之神冕下不只是个治病救人疗愈师吧?”

“那么,难道你以为我们所传承的,就只有医术?”

肃枭目光沉沉,没有答话。

握刀的生命神殿主祭司带着些许骄傲笑意地补充道:“虽然已经不再是战乱四起的时代了,但——救人者须先救己啊。”

轰隆一声,可怜的生命神殿又塌掉了一块。

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两刻钟,结果是——肃枭输了,他的修为本就稍逊于谢鸿,作为暗杀者又没有偷袭成功失了先机,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个结果已经几乎是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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